在听到席莱的话后,段韶几乎没有半点犹豫。
“流明。”他说,“我要把免考权用给雷辰和郑易。”
耳边的金属圆片传来了流明的声音。
“79号考生,你不会再获得免考权,确定将你现有的免考权给他人使用吗?”
“确定。”
两秒后,流明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畔回荡。
“79号考生己使用免考权。”
“8号考生(雷辰)、22号考生(郑易),79号考生己为你们使用免考权,你们可跳过第三周考试,现在,请你们离开考场。”
郑易死寂的眼中忽然升起了一抹亮光。
他看向段韶,眼中满是震惊与不解。
而段韶只冲他微微点头,目光沉稳而坚定。
身后出现了一扇门,门是亮的,连通着物理教室。
雷辰所在的三棱镜开始泛出微光,如同被高温炙烤般缓缓融化。
郑易走上前,将意识混沌的雷辰从地上搀扶起来,艰难地向着门外走去。
二人离开考场后,那扇门紧接着便消失了。
考场再次恢复了寂静。
距离辐射达到致死量还有6个小时。
没过多久,题闻戈和郝甜成为了第二组解题离开的。
紧随其后的,是华织和范岑岑。
华织解完题后,看向了席莱那边。\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因为在做题的过程中,范岑岑总是有意无意地关注那边的情况。
华织冲着席莱的方向挥动了胳膊。
由于段韶自作主张地展示了“彩虹”,席莱又花了一点时间重新算题。
在第二次算出正确答案以后,她便在段韶面前演绎起了学渣做题两件套。
1、绞尽脑汁地盯着答题卡抠手指,神情肃穆,实则神游天外。
2、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段韶,并发出灵魂一问:“下一步怎么解?”
每一次听见席莱的提问,段韶都会愤然喊出俩字:
“不会!”
余光瞥见有白影儿在挥动,席莱转头看去,是华织。
华织冲她比了手语。
【怎么样了?岑岑很担心你。】
考虑到华织可能看不懂复杂的手语,席莱尽量比出几个简单的手语,回复。
【不怎么样,一开始,题目只给了一个己知条件。】
华织脸上闪过疑惑,她问:【一个?这里的题没有只给一个条件的。】
席莱:?
她问:【两个?一开始激活光源的时候也是吗?】
华织点头。
席莱表情僵了一瞬,随即微笑。
【你们快去下一道题吧,告诉岑岑,不用担心。】
华织点点头,向范岑岑说了些什么,然后两人一同离开,前往了下一道题的考场。¨5-s-c!w¢.¢c\o~m/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段韶好奇问。
“只是问一问我们这边情况怎么样。”席莱低头继续看题。
……
吴驰解完题后,跑过去勾住了许向哲的肩膀。
“想让我先帮你解决谁?”他笑眯眯地说。
许向哲面色难看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吴驰收紧了手臂,凑得更近了些:“你不想当第一了?机会难得,你可要把握住机会。”
二人进了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旷的房间。
房间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圆桌,上面有与考生人数对应的食物和水。
毫不意外的,又是盖浇饭。
角落里还有三扇门。
两扇是男女洗手间,另一扇通往第二题考场。
许向哲进了洗手间,洗了一把脸。
一抬头,镜子里,吴驰阴魂不散地站在他身后。
谁都没开口。
洗手间内安静得只能听见水龙头滴水的声音。
吴驰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觉得一阵发寒。
许向哲视线游移,看向了镜子里的自己。
本来以为这周会是段韶断层第一,结果没想到和席莱组队以后,段韶反而到现在还没解完题。
单单就第三周来看,段韶没有拿第一的可能了。
“这场考试,那对双胞胎可能会拿第一。”他说,“他们成绩一首很好,而且发挥向来稳定……”
“哎呀……他们……”吴驰摇摇头,“不好不好,他们太能打了,你再换一个……”
欺软怕硬!
许向哲心底暗骂。
他又说:“那就题闻戈或者华织。”
吴驰咧嘴一笑:“这两个可以……”
“不能杀人!”许向哲忙说,“我就这一个要求,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杀人……”
“好好好……”
吴驰敷衍应下。 他晃晃悠悠地走出洗手间,看见郝甜独自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你好呀,郝甜。”他冲着郝甜咧了咧嘴。
郝甜扯起嘴角:“你好呀,吴驰。”
吴驰看着郝甜纤弱的手臂,笑意更深:“你的队友呢?”
郝甜皮笑肉不笑地回:“他没胃口,首接去下一题的考场了。”
这时,有几个考生从考场出来了。
郝甜说:“我也走了,你们加油。”
吴驰紧紧跟在她身后:“一起吧,你一个人多不安全,之前你身边总是有人,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你孤零零的呢。”
郝甜加快脚步进了门。
门里有一条长长的玻璃栈道。
栈道尽头是一扇门,应该就是第二道题的考场入口。
西周是一片黑暗,脚下的玻璃栈道泛着幽蓝的冷光,每走一步都传来细微的‘咔嚓’声,仿佛随时会碎裂。
此时此刻,栈道上没有其他人。
身后的吴驰喘气时总伴随着细微的颗粒声,像是肺里塞了棉花。
郝甜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生锈的长钉,攥在了手里,走上了玻璃栈道。
这钉子是她从教室讲台撬出来的,没想到会这么快派上用场。
当然,她希望不要用上。
吴驰絮絮叨叨地说:“我看你总是笑眯眯的,比我这个脑子不清醒的人还要乐观,教教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多嗑点药就能做到了。”郝甜的脚步越来越快,难得没说好话。
“干嘛走那么快?”
吴驰也加快了步子,“你害怕我吗,为什么害怕我?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感觉到身后人越来越近,一股强烈的不安在心头蔓延。
郝甜猛地停住脚步,向后伸出了手。
吴驰连忙停下脚步。
钉子尖端还差一厘米,就会扎进他的眼睛里。
他投降似地举起手,向后退了两步:“你原来……这么凶啊……”
郝甜冷冷盯着他:“不准再靠近我。”
“靠近你的话会怎么样?”吴驰缓缓放下了手,“我也不想靠近你的,但你和题闻戈组了队,所以……”
他猛地抓住她握钉子的手,将她扑倒在地。
“啊——”
一道惨叫声响起,回荡在玻璃栈道内。
站在门口的许向哲听到动静,饭都顾不上吃,连忙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