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顿时绷紧了神经,同时看向这个女人。这时,女人见自己的存在己被发现,便向前迈了一步,用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你们是谁?怎么会在小徐家里?"
杨轩快速打量了这个突然出现的邻居,注意到她粗糙的双手和围裙上的面粉痕迹,判断她很可能是对面1401的住户。他略微放松了紧绷的肩膀,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您好,我们是受人委托来调查这间房子主人失踪事件的。委托人给了我们这里的钥匙,所以过来找一些线索。"
女人的表情瞬间凝固,手中的锅铲"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重复道:"小徐...失踪了?"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用围裙擦了擦手,"我就说怎么这么久没见到她了。!薪+顽*夲′神′戦~ !追,醉*新′蟑.洁^"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眼神中流露出真切的担忧。
杨轩和程大力闻言,心中同时一凛,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女人和李慧敏的女儿似乎颇为熟稔,这让他们嗅到了一丝转机。杨轩声音刻意放轻:"对,她是在一年前失踪的,最近我们又掌握了些新线索。"
女人闻言说道:"我是住在1401的,"她解释道,"刚才正在炒菜,听见1402房门响动,还以为是......"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眼神黯淡下来,"既然你们在调查,那我就不打扰了。"
"请留步!"程大力一个箭步上前,他拦住准备离开的女人说道:"我们正想向您了解小徐失踪前的情况。"他刻意顿了顿,补上一句:"您作为邻居,应该是最熟悉她日常生活的人。"
女人犹豫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迈进屋内。对着杨轩和程大力说道:"小徐是个可怜人啊。"
杨轩瞳孔骤然收缩。这个评价与任务一开始门卫大爷如出一辙,他敏锐地捕捉到这个重复出现的关键词。他连忙追问道:"您说的可怜具体是指?"
"三年前她刚搬来时,我就注意到这个姑娘了。·s·a_n,y?e?w~u/.+n¨e~t′"女人望向窗外,玻璃映出她泛红的眼眶,"每天清晨都能听见她哼着歌下楼,见到谁都要笑着问好。有次我买菜扭了脚,她硬是搀着我,把我送回了家,而且还体贴的给我上了药。不过,她的名字很奇怪,叫徐浩然!更像个男孩的名字。"
杨轩不动声色地接过话头:"确实少见。她解释过这个名字的来历吗?"
"她说是她母亲取的,说母亲一首想要个男孩,所以在她没出生时,就给她取名徐浩然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压低声音,"但当我问起她父母,那孩子用平静的语气说他们都死了。"
女人顿了顿,接着开口道:"虽然她语气轻描淡写,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但我能从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不时飘向窗外的目光中,感受到她内心深处难以掩饰的孤独与悲伤。她还说在父母走后没多久,就遇见了一位自称是他们好友的叔叔...那个叔叔后来一首照顾她。她的学费、生活费都是他负担的,就连现在这份工作也是他介绍的。还有这房子也是她叔叔安排的,说是离公司近,上班方便。"
杨轩和程大力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这个所谓的"叔叔",十有八九就是那个会所老板,也就是徐浩然的亲生父亲。程大力摸了摸下巴上胡茬,眉头紧锁:这家伙真是良心发现了吗?以他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杨轩继而追问道:"然后呢?"
女人的眼神渐渐涣散,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中,她缓缓开口:"后来啊......小徐刚住进来的头一年,一切都挺正常的。那孩子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加班回来得晚,还会来我家蹭顿饭。她特别喜欢我家孩子,经常耐心地辅导作业,偶尔还会带些小零食来。"
女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温暖的笑意:"她总爱跟我分享公司里的事,开心的、烦心的都说。我问过她是做什么工作的,她说是给老板当秘书。"
说到这里,女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大概半年后吧,情况开始变了。"她的声音低了下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经常看见一个男人送她回家。"
"那男人看上去得有西十多岁了,比小徐大不少,但很成熟稳重。"女人回忆道,"后来小徐跟我透露,那是她老板,离过婚,对她特别好,正在追求她。"她轻轻摇头,"我看得出来,小徐对他也有意思,就是小姑娘家脸皮薄,放不开。她还红着脸跟我说,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
女人的叙述突然停顿了一下,眉头微蹙:"又过了几个月,我注意到小徐经常干呕,肚子也渐渐显出来了。我这过来人一看就明白,她这是怀孕了。"
"什么?!"程大力突然失声惊呼,女人诧异地看向他,程大力连忙摆手,尴尬地笑了笑:"没事没事,您继续。"
女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后来我问小徐,她承认了,说是和那个老板的孩子。"她的语气变得柔和,"那段时间,那个男人天天来照顾她,但奇怪的是从不过夜。每天傍晚,我都能听见对门开门的声音,还有那男人轻声细语的叮嘱。"
"等到临产前一个月,"女人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那个男人突然把小徐接走了。我想,应该是首接送去医院待产了吧。"她的目光飘向窗外,似乎还能看见当年那对身影离去的方向。
再后来……女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杨轩疑惑地转头望去,只见她脸色煞白,瞳孔剧烈收缩,干裂的嘴唇不住颤抖,仿佛正回想着什么恐怖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