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幕转念又一想,即使他这样温柔体贴,平日她也没少受欺负,况且她这生病又不是因为她自己小心淋了雨,这一切还不是因为彼岸让她参加桃花小宴,整出来的妖蛾子吗?要不是他让她去弹琴,她也不会见到皇帝,更不会被皇帝看上,只至于不会出了关乎国师府生死存亡的大事。$,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就像蝴蝶效应一样,蝴蝶扇了一下翅膀,就改变了整个大范围的局势。而她这个蝴蝶翅膀被迫一扇动,非但影响了彼岸,还影响了她自己,所以说,她想明白了,怎么算都是他吃亏。虽然可能彼岸本意不是如此,但是由他而起的事情,却要牺牲她来解决,她觉得不吃亏才有鬼呀。这个罪魁祸首抱一抱她,难不成还吃亏吗?阿幕想了想也受之泰然了。
不过,她这模样自然让大丫头脸色扭曲了牙都快恨得咬出血来。其他丫头自然惊异中带着嫉妒,嫉妒之中又带着不甘心,当然更多的还是好奇,这些暂且不提前说,阿幕与彼岸这边。
彼岸将阿幕抱上床,帮她盖好被子,又亲手喂她吃了一些汤药。\c¢u?i~w_e·i^j+u!.^i`n~f?o~刚才彼岸抱她上床,已经算是尽了情分,她得了便宜,偷笑就好了。所以,当彼岸给她喂药的时候,她打算自己喝,实在是不敢再劳动大祭司是亲自动手,不敢当呀。所以,她抢彼岸手里的碗,她心想要是她很彼岸好好说,定然不会答应她。还会让这些小丫头们认为她虚情假意,故意讨巧,平白让彼岸心里也认为他不过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所以她直接上手去抢。
可结果是,她非但没有抢到药,而且,对方的脸色铁青,脸皮微微扭曲着,且用一双闪烁着吓人光芒的眼珠子等着她,一副要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看这情形就知道大事不妙。而那些小丫头们脸上的表情有过之而无不及,此时此刻,每一个人恐怕都想将她千刀万剐,扔出去喂狗。
阿幕不生气,她非但没有理由生气,而且还心虚地将自己整个人埋到被子里面。她之所以会这么萎缩,事实上,是因为她刚才讲闯祸了。
阿幕既然决定了要出其不意抢药,一定是要瞅准机会,下手迅速。+w,e′i`q,u?x,s¨._n¢e?t+免得一会儿喂药她尴尬。招呼自然是不打的,免得有串通的嫌疑,让那些丫头主子认为她别有所图,所以阿幕突然出手。
——结果……结果就悲剧了。阿幕突然想捂着额头叹息,果然人不能太高估自己,也不能太低估别人,否则,做事情的结果绝对会惊掉的眼珠子,这不成现世报不就来了吗?
刚才在她伸出手那一刻,彼岸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手没拿稳。又感觉到碗对面传来的力道,没有多想这力道源自哪里,就下意识往回拉。没有想到本来就快溢出来的汤汁,立刻溅出来,烫到阿幕白嫩的手上。
那个时候,灼热的痛感令她惊呼一声,急忙撤手,即使撤的快,手背上也已经通红一片冒着滚滚热气。对面碗上的力道突然松了,而彼岸自己手上扯的力道却没有减弱。事出突然,俩人谁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会发生,电光火石之间,在俩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碗向后一翻。
“夫人你到底要干什么啊,汤药洒了,药非常非常地烫——”
“大人小心啊,夫人怎么可以如此做为——”
“夫人到底是不小心,还是专门想害大人受伤啊。前者也就算了,要是后者那么其心可诛——”
那碗热辣辣的黄色药水在半空中一飞,顿时空气中散发着苦涩的气味。在丫鬟的尖叫声和彼岸低声惊呼之中,汤水洒了一被子。幸好她缩在被子中,而且因为她感染了风寒,以至于彼岸围在她身上的被子足够的厚,她倒是不觉得烫,只是感觉有些微微温热湿润。
当然,丫头们也绝对不会叫得那样凄厉,好像亲眼见自己的亲爹被人砍了脑袋一样。她们之所以这样恐惧而难过,完全是因为彼岸出了状况。试想想要是这样简单的情形,她们会这般慌乱?就算是她自己被烫着了,也绝对会鼓掌的多,难过的少,更别说发出这种失态的尖叫声。
刚才她是没有什么事,而彼岸就不一样了,那药是刚刚从炉子上倒出来的,已然煮沸,即使彼岸退的快,而且用身上的袍子遮住了整个手,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对于这样的热度,他那薄如纱的衣服根本无法阻挡热力的穿透。所以,当尘埃落定之后,他把自己的衣服掀开,入目便是左手手臂上通红一片,而且,上面立刻就起了细小的透明燎泡,密密麻麻,看起来非常吓人。
丫头们反应过来之后狠狠地瞪了阿幕一眼。这一眼与刚才的嫉妒而恨不得弄死她还有大的区别。那就是仇恨,因为神被拉下神坛的仇恨。或许他们可能还是以为彼岸铜镜铁骨刀枪不入。谁能想到他竟然会像普通人一样会被烫伤,梦想幻灭的滋味恐怕不好受吧。
再加上她们对于彼岸关心,肯定是又惊又痛,有些手无足措。他们将一腔怒火与怨恨全部归结于阿幕身上,不管合理不合理,阿幕注定是要被她们打心底里怨恨伤了,就差脑门上给她刻上三个字——扫把星。自从他来了国师府,就没有一件好事。
“奴婢这就去请大夫——”丫头忙转身哭着喊着去叫大夫了,“大夫——”
大夫很快就来了,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很显然肯定是被那丫头急呼呼地赶过来的。大夫脚步踉跄,定了定神,大大喘了一口气,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这才开始战战兢兢地动作。
彼岸看都没有看老人行礼,便挥了挥手,他皱着眉头顶着红得如同猴屁股的手臂,很显然手上的伤让他很不愉快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