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温情
好在这里既然是辽焰皇家的行宫,轮椅是不缺的,否则,阿幕可真要对着自己不中用的双腿,愁眉苦脸了。?0÷`?0^·{小??说_t网| o°免÷费??3阅|±[读<
从用来祭祀的花园问了无数宫女太监,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出口出来。阿幕打算自食其力划动着轮椅,把自己送回李天麒的宫殿。
她如今孤苦处境的缘由,说来有些坑爹。
半个时辰前一个太监急匆匆地有,在皇帝耳边神色激动地耳语了几句,皇帝和一群大臣忽然抽风似的,表情打了鸡血似的哗啦啦走了个精光。
竟然没有顾得上管阿幕这个刚刚新鲜出炉的公主。
倒是小白兔太子还算有听皇帝的话,很有责任感地告诉她回六皇子行宫的路线图,粗略地将那个方向阐述清楚。
但是,小白兔太子很显然对阿幕心存强烈的敌意,在与她说话的时候,那斜瞥过来的眼神和不耐烦的动作,无一不体现出他心中一句未脱口而出的话:老子特么不愿意搭理你丫的。
阿幕既不是厚脸皮的人,也不是方向感正常的人类,所以,小白兔太子三言两语自认为已经非常明确的指路,实际的作用也仅仅是让她脑中害怕迷路的担忧,变成是方向感道路选择恐惧症。′s~o,u¢s,o.u_x*s\w*.?c?o.m!
不过,阿幕心里非常乐观地想,回去应该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可是往往事与愿违,正如常言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谁让阿幕是骨灰级路痴。
此时此刻,阿幕已经经过三出十字街,目前她站在第四处十字街处,表情有些犹豫,其实她心里想的是都怪劫持她的那个男人,好好的干嘛把她的眼睛蒙住,难道他见不得人么,害得她掐指都全部出来回去的路在哪里。
左右两条反方向的路,是看不到尽头的长,不知道会通向何方。面前直直指向前方的路,路旁不知名的绿色植物郁郁葱葱,让人见之不由得神清气爽,远处隐隐约约可见宫殿的一角,琉璃瓦在黄昏的余辉之中分外晶莹剔透。
阿幕看了看不知道何时变得空荡荡的周围,刚才还神色匆匆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仿佛忽然人间蒸发了。
又过了几分钟,周遭还是没有半个可供问路的人影,她只能一咬牙,一闭眼,滚动着轮椅朝直直地前走去。^@6?1__看d′书?>3网& ^无??错$¨内?|容¨:o过了不久,路旁的绿色植物渐渐被高大的树木代替,她一抬头,只见层层叠叠的花瓣挂在树梢,欲坠不坠,洁白无暇。
阿幕不能说话,否则,她一定会捂着嘴巴惊喜地尖叫一声。倘若她的腿可以使用的话,她一定会在原地跳起来,说不定疯癫地会来一曲探戈也说不定。
白色油桐花是阿幕前世最喜欢的一种花。
曾经她在乡下购置的小院之中,种满了油桐,每当一到夏天,白色的花朵如同云朵一般,大而厚重,风一吹,便落了在树下读书的她一身,香味宁静致远,让人久久难以忘怀。
曾经每隔一段时间,阿幕就要离开物欲横流的都市,到乡下过一段悠哉悠哉的日子,读书,品茶,偶尔写写文章,种种花,放松自己的心灵。
一个人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抛开十丈红尘之中的尔虞我诈,恩怨爱恨,日出日落,赏花读书,那真是让人怀念的安静岁月……
阿幕弯下腰,捡起轮子旁边黑色泥土上的一朵油桐花,放在鼻子下面轻嗅,眼泪突然从闭着的眼角滑落,滴落在嫩黄色的花蕊之中。
惬意的日子总是难忘。
婚后,徐耀辉曾多次陪阿幕在乡下散心,他们的蜜月并没有像周边的人一般,去巴厘岛或者巴黎旅行,而是窝在白色油桐花纷飞的小院中,整日写文作诗,甜蜜地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可是人心易变,本以为他们白发苍苍依旧能够携手笑看窗外草木枯荣,却没想到,不过一夕之间,便物是人非,曾经萧郎是路人,再也不能回到过去。
自从穿越到古代,阿幕一直刻意回避现代的种种,尤其是曾经给过无父无母的她阳光一般温暖,却最终做了楚家乘龙快婿的丈夫。
坚守的感情,那些海枯石烂的誓言,在楚楚挺着大肚子出现在她办公室,要求她与徐耀辉离婚的时候,刹那间粉碎。那时候她才明白,原来感情这种东西,比世间任何一种东西都要脆弱。
可是,真正的爱情到底是什么?难道是拥有之后的失去,还念念不忘吗?
“再哭就不漂亮了,别哭了……”
眼角感受到温柔的触摸,阿幕睁开泪眼朦胧的双眼,那一刻,她看到男子的双眼。
黑白分明的双眼,细碎如金沙般的光芒凝聚在瞳孔之中,折射出夕阳无限的温柔。
“这个送给你,喜欢吗。”
男子的笑容如春日的繁花,静静盛开,绽放到极致,刹那间,晃花了阿幕的双眼。
阿幕呆呆地从男子修长的手中,接过眼前的花束,白色的花朵错落有置,插的恰如其分的美丽。
或许,也只有如此美
丽的人,才会做出这样漂亮的插花。
“一切都会过去,成败荣辱,便如同花开花落,最终会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之中,因此享受当下便可,你又何必执着于爱恨……”
花瓣似雪一般簌簌吹落,男子眉眼如雪,仿佛如同高山流水一般,悠远宁静,可容纳广阔的天地,淡然处之。
阿幕心脏一跳,只觉得自己全身都红了,不由自主地转过脸,避开对方的视线。
“在下请姑娘去舍下品茶如何?或许会对平复情绪有所帮助。”
男子伸手爱怜地摸了摸阿幕的脑袋,迈着优雅的步子,转到她身后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她前行。
这下阿幕觉得自己全身已然熟透,头低到胸前,不敢抬起。
这人怎么比前几日第一次见面,又漂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