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吉华边说边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后,他冷静地说道:“嘿,老黄!我家被人砸了,来了十几二十个呢!你帮我打听打听。”
“嗯,我人没事,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阿辉忍不住问道:“华叔,这个老黄是什么人?”
邱吉华解释道:“老黄和我认识半年多了,他女婿是木联帮虎堂的堂主,在道上也算有点人脉,找他帮忙问问,说不定能有转机。”
接着,邱吉华漫不经心地讲道:“小辉,你要不要留下来帮我做事?赚得绝对比你上班多。”
阿辉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他,黑暗中,他的脸模糊不清。
阿辉假装思考了一下回道:“嗯~,不用了华叔,我现在的工作很好,就不来打扰你了。”
其实他压根就没考虑和他的华叔一起做事。
因为邱吉华这人从不走正道。
他刚来台湾之时,只在餐厅上了几天班,便辞职不干了。·9*5·t`x?t...c\o!m*
但是不得不承认他这个人头脑灵活,为人处世圆滑至极。
不到一个月时间,他就凭借着西处钻营、托关系,打通了各种暗线。
一头扎进了违法生意里,专门操办假结婚、假探亲这些勾当。
每成功运作一单,他便能从中获取大约8万台币的暴利。
短短不到一年,经他之手来台的人己有十几二十个了。
而且随着他对其中门道愈发熟悉,生意竟像滚雪球一般,越做越顺。
现在,他都准备换个大点的出租房,用来接纳处置那些刚来台的人。
邱吉华见阿辉拒绝也没再多劝。
“那也好,毕竟这种生意也不知道能做多久,你就安心上班吧,有什么需要,不用跟叔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
“好的,华叔,我休息就过来玩。”
阿辉点点头,心里却清楚,自己和邱吉华走的不是一条路,也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利益诱惑,就踏入那违法的泥沼。
他想要的,是通过正当努力过上安稳日子,而非这种提心吊胆、沾满灰色的财富 。.k?a\n′s¨h+u\w_u~.?o′r*g\
……
在二人的焦急等待中,老黄的电话终于打回来了。
邱吉华应了几声后便挂断电话,脸上的神情放松了不少。
“没事了,这次是木联帮豹堂堂主带队,他和老黄的女婿是好兄弟。”
阿辉闻言,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邱吉华朝楼下看了一眼,说:“再等等,等警车开走再说。”
阿辉也跟着探出头往下瞧,只见那两辆警车还停在原地。
心想,也不知道阿旺他们和那些闹事的人有没有被警察抓走 。
……
几分钟后,警车的笛声渐渐远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阿辉转头看向邱吉华,说道:“华叔,我先过去探探情况,要是安全了就给你打电话。”
邱吉华微微点头,眼中满是信任。
他暗自庆幸,若非阿辉跟来,用这“鱼叉”挡住了追兵,自己今天可就危险了。
…
阿辉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翻回邱吉华的出租屋阳台。
刚一落脚,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房间一片狼藉,像是被台风席卷过一般。
房门上破了个大洞,木屑散落一地,门锁也被暴力破坏,歪歪斜斜地挂在那里。
屋内冷冷清清,没有一丝人气,阿辉下意识地想要拨打阿旺的电话,可手指刚触碰到手机,又猛地停住了。
他心想,万一阿旺这会儿正在警察局,自己这电话打过去,岂不是要坏事?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的情况。
门己经破损得不成样子,根本关不上,他只能象征性地做了个关门的动作。
随后按下了邱吉华的电话号码。
正在响铃中,他就看见邱吉华己经从阳台走了进来。
“华叔,外面没人了。”阿辉说道。
邱吉华应了一声,走进屋内,看着这一片混乱,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走到柜子前,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长舒一口气,心疼地说道:“tm的,还好,藏在衣服里的几万块钱没被发现。”
可紧接着,他的脸色又变得铁青,愤怒地大骂道:“他奶奶的,这些该死的!数码相机被拿走了,连我的飞利浦刮胡刀都不放过,还有香香儿皮带,他们简首就是土匪,艹!”
阿辉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心想,这伙人也太离谱了,连刮胡刀都要顺走,得是多缺钱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贼不走空?
邱吉华还在不停地抱怨:“那刮胡刀值3000块钱呢,数码相机更是索尼的新款,花了我两万多!还有皮带之类的,但凡能值点钱的东西,全被他们搜刮走了!”
阿辉无奈地摇了摇头,和邱吉华一起开始收拾这满目疮痍的房间。
他心里暗自庆幸方才自己选择了逃跑,至少现在安然无事。
可损失的这些财物,和这乱七八糟的模样又让他一阵烦心。
今晚到底睡哪里了?
……
一个小时后,在西门町“银河星”夜总会的包间里,灯光迷离,音乐声恰到好处地烘托着热闹氛围。
三个浓妆艳抹的陪酒女郎分别坐在老黄、邱吉华和阿辉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