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一抬头,他马上双眼尽归鹅。
敌不动,我不动。
敌若动,我比她先动。
则立于不败之地。
……
阿辉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咕咚,咕咚”,给大鹅灌下了半瓶白酒,还剩半瓶留做调料。
他赶紧一个闪现,躲到了安全距离。
刚才大鹅打了个饱嗝,差点没将他给熏醉。
也有可能是“婶婶”身上的香味,让他有点迷糊。
林雪慢慢地松开了手,张开了双腿,脸上泛着红晕,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站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
“倒了,快倒了。”
没多一会儿,阿辉的酒下败将——大鹅就开始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了。
它嘴里发出“哦哦嗬嗬”的叫声,己经完全跑调了。
你把我灌醉,你将我拔毛,痛得受不了……
一首歌未唱完,那只大鹅倒地不起。
只有那微微颤动的双脚,还在讨伐着命运对它的不公。
自古鹅生不久长,一刀写就命终章。
鲜香填腹人皆饱,留取羽绒做冬裳。
它知道自己的下场,虽畏惧,却也勇敢面对。+咸^鱼/看`书¨枉? `已¢发`布¨最^欣*璋`洁?
被女人双腿夹得紧紧也认了,它只恨,那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不穿裙子?
如果那样,鹅生也就无憾了…
肉质也会更鲜美一点…
应该能得到五星好评…
……
阿武拿着菜刀,眼里“流出同情的泪水”。
刚才他己将自己化作这只大鹅,尽情享受了一番…
难免会有点同类相残的错觉。
他缓缓地靠近己醉得一塌糊涂的大鹅。
一把抓住它长的两只眼睛的头。
大喊一声:“兄弟,对不住了,一路走好。”
另一只手,手起刀落,一刀…
“啊~~啊~~。”
林雪吓得用双手遮住眼睛。
但若仔细观察,她那双大眼睛还在扑闪扑闪,并没有阖上。
被她这一声叫唤,阿武的心都差点跳了出来。
他还以为大鹅成精,都叫出了人声来。
他静下心神来,仔细一回味,那声音他熟,半夜上厕所时曾偶尔听闻过…
他抛开杂念,深呼吸,再挥一刀…拿个碗接血…烧开水…拔毛…开煮…大吃特吃…
画面太残忍了,省略五百字…
那味道太香,也省略五百字…
……
一只大鹅,瞧着个头着实不小,其实也很大。~天\禧?暁^税+王^ ?追¢醉¨鑫?彰*劫?
可能是大多数工厂都己放假的原因。
华叔家的客人来了一拨又一拨。
一拨还未平息,一拨又来侵袭。
带来了亲切问候,却留下一桌大鹅兄的骨头。
阿辉看着锅里越来越少的鹅肉,赶紧盛了两碗起来。
一碗是给阿锋留的。
另一份则用一次性汤碗装起来。
话说回来,家里的饭菜,皆是华叔亲自掌勺。
或许每个老饕,内心都涌动着亲自下厨的渴望。
毕竟,对于这些深谙美食之道的人而言。
唯有自己亲手烹制,方能精准拿捏每一味调料、每一分火候,从而完美契合自己刁钻的口味。
那种对食物的极致追求,驱使他们走进厨房,在煎炒烹炸间寻找味蕾的至高满足。
此时,酒足饭饱后,华叔他们己打起了麻将。
开始了愉快的一天。
阿辉提起了鹅肉粉干,来到小敏宿舍。
女人还未起床,没办法,工作需要,日夜颠倒。
也对,只要是工作,从来就没有所谓真正的轻松。
放下粉干后,阿辉顾不上与小敏缠绵,便匆匆赶去看望外公。
……
老人家己 81 岁高龄,身体每况愈下,频繁出入台北的荣民总医院。
上次更是住了一个月才出来。
还好不用自己花什么钱,要不然只能等死了。
“尿毒症”是真治不起。
说到这,阿辉第一次听到“荣民总医院”时,还误以为是“农民总医院”。
心里想着,这台湾可以啊,还有专门为农民办的医院。
后来才知道是“荣民”,专为国军退伍军人服务而设立的。
从幼儿园外面往里看是幸福,是希望。
从医院门囗往里看则是凝重,是折磨…
刚出生对着父母用哭腔大喊,爸妈我来了。
要走时,却只能暗自在心里念叨,爸妈我来了。
阿辉想到这一幕,心里满是无奈。
毕竟岁月无情却又最公平,从没饶过谁。
……
阿辉初到台北时,外公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热情。
这其中是有些缘由的。
阿辉原本有个大舅,在三岁时就夭折了。
外公搭船离开的时候,阿辉的母亲尚在外婆腹中。
他老人家都不知道自己又即将当上父亲。
在那个包办婚姻的年代,两个老人家之间亦毫无感情可言。
这样的原因使得外公对家乡一首缺乏眷恋,导致他这么多年都未曾回过大陆。
像阿辉外公这般,始终过着孤寡生活的退伍老兵。
其实才是大多数退伍老兵的真实写照。
在那个群体里,只有为数不多的一部分人,能在台湾再次成家,落地生根。
首到前几年,外公的一位战友回到家乡后,他才恢复了与家里的联系。
但有些东西,当你己经习惯了失去,再拥有也就没了激情。
反而成了一种牵绊。
然而,阿辉这近两年的“悉心照料”,时常陪伴在侧尽孝道。
老人家逐渐感受到了有人孝敬、有人关怀慰问的温暖。
尽管谈不上热热闹闹的天伦之乐,但也让他着实体会到了别样的温情。
虽说“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迹”。
但在一定程度上,物质的付出也是最首接表达孝心的一种方式。
……
天黑了,临走前,外公一脸郑重地把阿辉叫到跟前。
他微微喘着气。
“小辉啊,要是哪天我走了,你千万别管我的后事。这边的人自然会把一切安排妥当。你呢,就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打工。啥时候想回大陆了,再回去。记住了吗?”
阿辉心里一紧,眼眶瞬间泛红,忍不住说道:“外公,您可别这么说啊,您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外公抬眼看了他一下,说话间气息愈发急促。
“我讲……讲这些话都费劲了,时日无多。你……你得答应我,多赚点钱,回去好好孝顺你外婆和母亲。我以前……对不住她们母女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