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电话,只要打给思想局,让他们过来支援就行了。现在虽然是晚上,但他们一样有人在值班的。
大本气喘吁吁地狂奔着,他痛恨自己的母亲没有给自己多生两条腿。
不过,他也不知道该痛恨谁。
因为诺兰人都不认识自己的母亲,连埋怨她们都做不到。
“电话,电话!”
大本沉肩撞开办公室的门,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
坏了。
坏了。
这个也坏了。
办公室里的三个电话,居然没有一个是能用的。他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一个滑稽而可笑的苍蝇头,慢悠悠地从黑影里探了出来。
“冷知识,切断电话线的话,电话就不能用了哦。”
陈陌晃悠着手里的三根电话线,笑呵呵地说着。
“滚开,疯子。”
“谢谢你的夸奖。”
“滚!滚!”
大本拖着臃肿的身躯,像肥猪出栏一样冲出了办公室,慢慢悠悠地跟了过去。陈陌咧嘴一笑,慢悠悠地跟了出去。
“呼——呼——”
大本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感觉自己的肺好像被关在了高压锅里、坐在了火炉上,咕嘟咕嘟地被酸汤煮沸了。
血腥味在他的喉头凝聚不散,好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我?地¢书?城¨ !埂,芯!嶵\全-他走到了大门口,用力拽动门把手,却根本打不开门。
他拿起手机照明,却发现锁眼早己被医生堵住了。
“混蛋,混蛋,混蛋!”
大本大声咒骂着,他感到肩膀一沉,回头看去却发现医生正拿水果刀的刀背,在自己的脸蛋上划来划去。
“你在喊我吗?亲爱的大本先生?”
“滚开,你这个死变态!”
医生的出现,再次激起了大本的求生欲,他用力推开医生,转头向另外一个出口走去。
东边的出口被堵死了。
西边的出口前放满了杂物。
南边的出口被反锁,而他的身上却没有钥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记得我明明放在身上的。”
大本慌张地在自己的口袋里摸来摸去,却怎么也没能找到南边出口的钥匙。
稀里哗啦——
一阵钥匙的响声响起。
大本扭头看去。
医生正在晃悠着自己的钥匙串,“需要帮忙吗?是不是找不到钥匙了?我这里有一把通向地狱大门的钥匙,你要吗?”
“啊——”
可怜的大本己经被恐惧折磨到了失去理智,连咒骂敌人都做不到了。他挤出身体的最后一点力量,如无头苍蝇一样在走廊里乱窜。
“嘻嘻嘻——”
“哈哈哈——”
“嘀嘀嗒嘀嗒——”
无论走到哪里,大本都能听到医生的声音,却看不见他的人。?z¨x?s^w\8_./c_o.m-
黑暗中好像有无数的尖刀和利刃,随时都有可能切开脆弱的皮肤和血管。
不知不觉间,大本来到了配电房,他绝望地靠在了门后。
“人呢?人呢!”
大本大声喊叫着,却没有任何人回应,他举着手电筒走到配电箱旁边。
所有电源闸口都被人关上了,大本想都不想地用力把闸口推了上去。
滋啦——
电流瞬间通过大本全身,他没有丝毫准备就被电流电到外焦里嫩。陈陌早就在配电箱里做过了手脚,大本情绪紧张,根本没有思考就碰了上去。
轰隆——
配电房里发生剧烈的爆炸,快要变成焦炭的大本飞了出来,砸在了陈陌的脚下。
他浑身颤抖地抬起头,一眼看见了蹲在地上的医生。
“呃——”
大本的意识逐渐模糊,他在死前的最后一刻,又一次看到了医生那张可怕的面具。
“怎么样?小爷长得帅不?还有,你被电的滋味怎么样?”
“你——”
大本不再动弹,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
陈陌仰天大笑,他扭过头去望着角落里一脸崇拜的小毛贼,乐呵呵地招了招手。
“小秋,会开锁吗?”
“会开锁吗?你是在侮辱我的技术水平?”
“很好,去把地牢里的所有犯人全都放了。”
“哥,你确定?这可是杀头的罪。”
“我犯下的错误,就算是拉九头鸟砍头过来都得死八百回,再多加一条死罪有什么不行?你把过错全推我头上就行。”
“可是……”
“好了,小秋,明人不说暗话。你先帮我忙,我再帮你忙。只要你和我待在一起,保证不会有人能找到你。”
小秋歪着脑袋看向陈陌,她隐约感觉陈陌好像知道了什么内情。
“好,我帮你。”
小秋点点头,带着陈陌来到地牢里,她用着一根小铁丝,不过三分钟的时间就把所有牢门全都打开了。
陈陌翘着二郎腿,坐在牢房的正中间,与各位罪犯互相打量着。
“医生,谢谢你。”
“离开吧。”陈陌淡淡地说道,“出门以后,会有一个名叫老癌的人在等着你们,他会接你们去安全的地方。”
“你果然是兄弟会的人?”
“别拿我和那群乌合之众作比较。”
“明白了。”
一小部分的犯人点了点头,一个接着一个地冲出了地牢。
剩下的还有一大半迂腐的人不敢出去,只能傻傻地待在囚笼里,如同一只趴窝的老母鸡。
“怎么了?还想在这里跪着?”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好吧,那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我没资格也没兴趣救下所有人。命运是你们自己选择的,抗争还是苟且,你们自行定夺。小秋,跟我走。”
“到!”
小秋点点头,兴奋地跟在陈陌的身后。
陈陌的身影在小秋的眼里忽隐忽现,只要他不说话,小秋就看不见她。
出了地牢,小秋时不时地回头看去,却始终没能见到有新的人从地牢里走出来。
“唉,这些人怎么想不开呢?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他们的面前,却不知道珍惜吗?”
“人和狗其实是一样的。”
“哈?你在说什么?”
“你有没有养过狗?”
“养过。”
“养狗就得从小就养,一旦发现他有护食的迹象,就一定要一巴掌抽上去,一次次告诉他这个家里谁拳头硬,谁才是家里的老大。
否则,等狗大了之后,你再想教育就来不及了。
这就是为什么诺兰要从小就开始给孩子们灌输思想,甚至还让他们离开家庭和父母,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培养出一条只听命于自己的狗。
诺兰需要的不是人,而是一条听话的狗。”
“这可真是有趣的比喻,难道你就不是一条狗吗?”
“不,我是狼,一条不断挑战狼王的狼。”陈陌笑眯眯地说道,“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是不是也得介绍一下你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