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个小时,听到外面鸡打鸣,他换了身衣服出来,走到隔壁房间门口,估摸着这个点儿她应该醒了,犹豫了一下,低声说:
“我要出去一趟,过几天才回来,晚上成子会睡我屋,有啥事你就喊一声。”
“……”
没指望能听到话音儿,他转身进去提着包出来,轻轻关上院门离开。
而屋内,女人确实醒了,她睁着眼听到脚步声渐远……
……
花安军今天要陪刘春霞回趟娘家,名义上说是看望外公外婆,实际上是安排了一场相亲。
刘春霞托人问了,女方那边说要先见见人,所以娘俩今儿拾掇得很精神,特意来老院想问问老太太,看准备的东西全不全。
“好的很,第一次见面咱别太贵重,也别太寒酸,合适就行。”
老太太很满意刘春霞这一回的做派,篮子里是一盒点心、一包白糖外加一袋红枣。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有了您这句话,我心里就更踏实了。”
刘春霞罕见的拍起了马屁,老太太很意外,今儿说话这么好听?感觉像变了个人一样。·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
“很好,等俩娃成了,我这当奶奶的,再把礼补上。”老太太笑着说,安军能定下来她也高兴。
刘春霞眼睛往花蓉那屋瞥了一下,随后又聊起别的话题。
花蓉被院里说话声吵醒,昨晚她画画睡得晚了,这会儿还困着,算了,还是起来吧。
等她收拾好端着脸盆出来时,刘春霞看见她,扬声问:
“蓉蓉,你看你二哥今天咋样?”
花安军这会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穿了新衣服感觉束手束脚的,按他说,还是旧衣服穿着自在。
花蓉顺势过来,一眼就觉得……热!
还在夏天,他穿着长裤长袖,布料也是那种不透气的,看着就闷热。
“……会不会热了些?”她提醒。
相亲的场合,女方要是闻到男方身上的汗味儿,估计印象会大打折扣。
花安军也连连点头,开口抗议道:
“妈,我想脱了,就是太热了。”
刘春霞当即不乐意了,瞪着眼说:
“脱什么脱,总共就这么一身新衣裳,你穿旧的咋出去见人,你爸可交代了,这事必须成!”
花安军无故被呛了声,无力地叹口气,算了,热就热吧。*如′文^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老太太听话听音儿,这会儿猛地反应过来,她就说这婆娘今儿怎么怪怪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心眼子耍到她蓉蓉身上了。
怎么,娶儿媳妇,还想让侄女出力?
真是白日做梦,想屁吃!
“别磨叽了,你娘俩赶紧去吧,别让人家女方等着。”老太太开口催促。
花安军没多想,只当是他妈找奶奶拿主意,既然老太太发话,那他们就准备出发了。
“妈,走吧。”
刘春霞屁股没动,她坐在凳子上看着花蓉洗脸,笑眯眯地问:
“蓉蓉啊,如果这事儿成了,你就有二嫂了,高兴不?”
花蓉只当她随便问的,擦干脸上的水渍点头:
“当然开心啊,大喜事一桩嘛。”
“呵呵,开心好啊,以后家里多口人……”
刘春霞话没说完,老太太“噌”一下站起来,她对着花安军,指桑骂槐:
“你还傻站着等什么呢,真是白长脑子了,自己的事自己做主,别指望旁人,谁也不欠你的!”
这话一出,花安军人傻了,花蓉也愣住了,刘春霞满脸不自然。
“……呵呵,我们这就走,安军你也是,怎么不喊我一声,那、娘,我们就先走了哈。”刘春霞坐不住了,她站起来讪讪一笑。
老太太翻了个白眼没搭理,花安军脸色涨得通红,他不好意思地朝花蓉苦笑一下,他妈就这样,他当儿子的不好说啥。
等人走后,老太太气得首骂:
“核桃仁大的心眼子光用在自家人身上了,幸好是个猪脑子,要是再精明一点,这家迟早散了!”
花蓉刷着牙,心想她这大伯娘是想让她给安军哥搭点东西啊。
“蓉蓉,下次她再在你跟前说啥话,你就装听不懂,千万别手一松,给这又给那。”老太太非常严肃的交代。
“……嗯”花蓉吐掉刷牙水,擦了嘴说:
“我也没啥好东西啊,她想要啥?”
老太太冷哼一声 : “她就那眼皮子浅的货,看我给安墨做了一身衣服,她也赶着给安军弄了一身,这么热的天也不选个透气的料子,现眼的是她,遭罪的是我孙子……”
花蓉挑眉,原来是想要布料啊,老太太做衣服的布都是她给的,可能让大伯娘眼馋了吧。
“反正你记着,你这大伯娘人不缺大德,但是小毛病一堆。”
花蓉听得想笑,她奶就是会骂人。
“好好好,我记着了,我都听您的。”
中午老太太做了手擀面,花蓉切了一碟牛肉,老爷子多吃了半碗,三人在院里边吃边聊。
“山上的野杏熟了,我下午去摘回来,到时候晒杏干卖杏仁。”
“走的时候多拿几个袋子,到时候让安国和安武扛回来。”
“你下午干啥去?”
“我找叶老婆子弄个鞋样子去。”
听俩老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花蓉插话:
“我也有事。”
老太太 : “你有啥事?”
老爷子 : “外面晒得很,在家躺着。”
花蓉 :“我的画好了,要寄出去。”她还有一封信要寄走,只不过要匿名悄悄地。
冯阳春到底是个隐患,她还是早早解决了好。
书中,冯阳春最大的靠山就是她舅舅,打蛇打七寸,没了靠山,看她还怎么害人。
她那舅舅是京城一家银行的行长,小说中是在八月十五中秋节这天平反的,按时间,目前应该还在观察期。
说起来冯阳春够幸运的了,她父母不详,是冯行长从外面抱回来的,有句话咋说来着,福祸相依,她沾了冯家的庇佑和教导,冯行长出事时也牵连了她。
这信一旦寄出去,冯行长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小说里提起过,冯行长在职时曾与某个官员来往密切,而那位官员是个潜伏多年的特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