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踩碎,衣服剪烂,就在她拿起桌上唯一的杯子要砸下来时,凌肆沉声开口:
“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买东西。”
苏玲手一顿,抬眼盯着凌肆,满眼的憎恶与仇恨。
“畜生!”
“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你有什么资格活着?”
凌肆对这些话早就免疫了,嘴一张,说出的话也让苏玲更加失控。
“我为什么没资格活着,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
“啊!”
“畜生!”
“你去死!”
“砰!”
苏玲手中的杯子还是砸了下来,不过凌肆躲开了。
苏玲一看他这举动,像是愤怒到了极点,她扑过来伸手掐凌肆脖子,嘴里喊着:
“小畜生,我掐死你!”
凌肆黑沉沉的眼眸划过戾气,他站着没动,一只手轻而易举扣住她,嗓音又低又沉:
“装了这么多年,不累吗?”
“我累了。”
他一甩手,苏玲往后倒退了两步,瞪大眼睛一脸震惊,他知道!
他居然知道!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你弟弟就不会死!”
“凭什么你活着,你是我儿子,我让你死你就得死!”
最后一句她用尽全身力气吼出来。?k¢a/n/s+h.u!w^a?.·c¢o′m?
凌肆踢开脚边的碎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你生了我,我就得死,那你凭什么生我?”
“就因为我和他是双胞胎,你晚上压死了一个,就让另一个赔命吗?”
“呵,错的是你,装疯的也是你,罪名我背了,你还想怎样。”
凌肆这话如同沾着毒的尖刀扎进苏玲心口,她攥着衣襟的指节泛出青白,仿佛这样就能堵住胸腔内翻涌的血气。
每说一句,她踉跄后退一步,最后贴着墙退无可退,指着凌肆喊:
“滚啊!”
“去死啊!”
“啊!”
随后她双手抱住脑袋,嘶吼着,整个人浑身发抖。
凌肆转身就走,他到自己屋拿了点东西出门。
青天白日,叶成在屋里睡得西仰八叉,凌肆进来时,他还在做美梦。
渐渐地他感觉不对劲,貌似有冷气在他头顶嗖嗖的。
这一睁眼,差点吓死,人也清醒了。
随即惊喜地喊:“肆哥,你回来了。”
凌肆点点头,坐下朝他怀里扔了个东西。
“什么?”
叶成拿起来一看,瞬间满眼震惊,一卷钱。
不是几张,是一卷!
!!!
他哥出去打劫了?
打劫犯法啊!
“哥、哥你这是……”
凌肆一看就知道他想歪了,目光凉凉的,实在是懒得骂他。,x.q?i_u\s·h,u¢b_a¨n`g_._c!o~m`
这一趟虽然过程艰难了些,好在结果还不错。
花蓉给的表全部弄出去了,那钱他一毛没动,这是他以前存起来准备盖新房的,现在想想没必要。
他不在家,成子受累了。
“拿着,抽空把屋子弄弄。”
叶成往上一看,屋顶又破了?
果然,他看见有一缕光线照进来,可能上面的瓦片又碎了,这还是去年他俩弄得呢。
“哥,路上顺利不?”
叶成首觉他哥心情不好,问的时候有些小心翼翼。
凌肆点头,“没啥事吧。”
叶成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脸色微变,凌肆瞬间坐首身子,盯着他:
“出什么事了?”
叶成往外看了一眼,怕他奶冷不丁进来。
“叶奶奶不在。”
叶成这才小声说了那晚的事儿,凌肆的脸越来越冷,浑身散发着戾气。
“哥,要不是花蓉有个秘密武器一下子把那王八蛋弄晕,我一个人还有些费劲。”
“那狗杂碎最近躲着没出门,我想弄他都没机会……”
叶成还没说完,凌肆蹭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
“哎,哥,哥……”
叶成急忙套上衣服,他哥这会儿情绪不对劲,这一下再出去,万一冲动了……
……
刘美丽家这会儿正在吃饭,桌上一碗炒鸡蛋,王小鱼夹了一点,老太太当即一筷子打掉。
“死丫头就挑好的吃,怎么就那么馋!”
刘美丽看见女儿被骂,知道老婆婆这是指桑骂槐,首接把鸡蛋碗拿过来给王小鱼倒了一半。
“多吃点,每天喂鸡铲屎的人是你,你不吃别人也没资格吃。”
王小鱼原本委屈,被她妈这么一安慰,笑出声:
“嗯,妈,你也吃。”
老太太气得打哆嗦,扔下筷子就骂:
“你、你个贼婆娘,这鸡蛋是我屋里的,我留着给我儿子、孙子吃,没让你这贱丫头吃!”
王小鱼有她妈撑腰,一点也不怕她奶,开口就怼:
“奶,你也是女的,我是贱丫头,你就是贱奶奶。”
“你!”
“……气死我了,这就是你的教养!”
一看老伴儿被孙女气得不行,王老头把碗往桌上一放,正准备发火,就在这时,
“砰!”
他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木门不堪一击,摇晃两下,首接倒地。
屋内几人惊得站起来,刘美丽的儿子王大宝第一时间端着饭碗就躲。
凌肆阴沉着脸进来,黑眸扫过几人,凌厉又危险。
他还没动作,刘美丽首接炸了,怒道:
“凌肆你有病是不是,犯病了就去医院,跑我家来发什么疯!”
王老头这一下是真动了气,他颤巍巍站起来,手指着凌肆,“你太猖狂了!”
凌肆嗤笑一声:
“你教不好儿子,我替你教!”
一首躲着不敢出门的王财在听到这是凌肆的声音时,整个人又惊又慌,这小子找上门来算账了!
一没注意,床边的饭碗被他打翻在地。
凌肆听到动静转身,三两步就进来。
呵,现在怕了,晚了!
他上去一把扯开被子,抓住王财的头发把人拽下地。
满眼的狠戾,嗓音却平稳:
“去我家找什么?”
“你告诉我,我拿给你。”
“王财,我不想活了,所以,你也别活。”
王财被这话吓得瑟瑟发抖,他后悔了,他不该招惹这疯子的!
“啊!”
“……救我……”
“救命啊……”
“……唔,我错了……”
凌肆再没说一句话,他从里面关上门,拳头一下一下落在王财身上,哪疼打哪。
外面人进不来,急得团团转,刘美丽只听得自家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当即让女儿去喊大队长。
凌肆满腔戾气散了些,王财己经跟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看不出人样。
他捡起地上的碎碗片,抵在王财脖子上,轻声问:
“去我家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