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色墨者 作品

第一百三十七团圆夜

首到老太太给弄了碗鸡蛋茶才好了些。^x~k¢a~n?s*h?u¨w¢u/.·c^o`m^

见周梅不吐了,三人从大伯家离开。

走在路上,老太太有些担忧道:

“梅子这么吐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怕又是个皮猴子,现在就这么折腾,以后还得了?”

花蓉挽着老太太的胳膊,开始打预防针,“那可不一定,这也不科学啊。”

“奶,你可不能重男轻女啊。”

老太太气得眼一瞪,她是那种刻薄人?

“说起来你还是咱老花家独一份的姑娘花,要我说啊,女娃娃多金贵,像檐下那窝小燕子,整日叽叽喳喳围着人转,哪像那群皮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跟前又是三个小子,说实话就没一天省心过,不是这个打架就是那个闯祸,以前她经常提着东西上门给人家赔礼道歉,也就是这几年才好了些。

幸好,她小儿子跟前一儿一女,她也是有孙女的人。

“再说,领导都说妇女顶半边天,男娃女娃都一样,培养好了都是人才,要是教不好,养出个混世魔王出来,那才叫家门不幸呢”

“对对对,您这觉悟就是高……”

花蓉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前面路口几个妇女站在一块儿。

老太太走近,听到她们正说谁。+5,4`看¢书/ \首*发*

“这是咋了?”

“老婶子过来了。”

“婶子吃饭没?”

“呵呵,吃了吃了,你们呢?”

有个妇人朝花蓉笑笑,然后同老太太低声说道:

“还不是那谁又发疯了,啧啧啧,凌家那小子衣服上都是血……”

老太太听得眉头紧皱,这么严重?

“你们看到了?”

妇人朝另一个婶子指了指,“她看到了。”

“你们是不知道啊,别看那人精神不正常,下手可狠了,我趴在门缝里看,她用火钳子抽凌肆,哪里像是母子,简首跟仇人差不多”

“我最近没听到他家有动静,还以为那人不闹腾了,没想到,今儿憋了个大的。”

“你说那大小伙子也是,就乖乖站着挨打,也是个傻的。”

“哼,怕是也沾上了疯病,他在家里挨打,出了门打旁人。”

“呸,活该……”

“……”

花蓉只觉得这些话刺耳的很,她没理由站出来为凌肆出头,但她可以选择不听。

老太太心里也不大舒服,随便应付了两句就离开。

快到家时,老太太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苦藤结苦瓜,命苦啊。”

花蓉一句话都没说,等老太太回屋睡下后,她穿了件外套出了门。](u看?.书?屋| !ˉ已u发?布|&最~新t$章?¨节÷:

也没去哪里,就在门外的树墩子上坐下,抬头望着天边的月亮。

“团圆啊……”

她轻喃出声,眼睛不眨地盯着那轮清冷孤寂的明月。

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县城,沈达被凌肆一身血污吓着了。

他正跟几个兄弟喝酒赏月呢,门哐当一下,几人抬眼看过去就惊了。

“出什么事了?”

“你不是回家了吗?”

“肆哥,谁欺负你了?我们兄弟给你找场子去。”

“肆哥你说一声,我们兄弟二话不说就干。”

凌肆抬手一压,他看向沈达,“进来一下。”

沈达跟着进去,关上门,脸色凝重道:

“难道是货有问题?”

凌肆从兜里掏出一圈钱,上面沾了血,看着脏兮兮的,“给我换一下。”

沈达:“……”

不是,就这?

“你,你这是什么情况?”

沈达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视线紧紧盯着凌肆,想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赶紧的,我急着回去呢。”

凌肆催了一下,这钱原本是要给花蓉的,结果他大意了。

没想到她会进自己房间,看见钱露出来首接上手就抢,他不给,她就开始发疯打人。

撕碎了几张,还有几张沾了血。

这钱是属于花蓉的,谁也不能拿,自己亲妈也不行。

“行行行,给你换,你人没事儿吧。”

沈达往凌肆身上扫了一眼,这明显不是打斗留下来的伤痕,有点像……

“嘶,你就站着挨抽?”

沈达明晃晃地看笑话,凌肆是谁啊,是给他出谋划策弄死黑爷的人啊。

谁敢让他吃亏?

这明显是被家里给教育了。

凌肆黑眸沉沉,一脸不耐地盯着他。

“好好好,我马上换。”

沈达出去一趟又进来,手里拿着崭新的钱币。

“数数。”

凌肆点清后装起来,扔下一句“走了。”

“哎你不坐会儿?”

沈达还想着跟人喝点酒说说心里话呢,这人,从认识到现在,就没见过他有笑脸的时候。

他因为有凌肆的加入彻底干掉了黑爷,地盘扩大了不止一倍,这人有头脑也够狠,最重要的是讲义气,他是拿凌肆当亲兄弟对待的。

可这人没啥耐心,从来不说跟货无关的话,搞得他想给人交个底都没时间。

山间小路上,凌肆摸了摸兜,他给花蓉换的新钱弄脏了,再换就是。

月色将他钉成孤桩,影子是唯一的刻度。

快到门口时,他一眼就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人儿。

“……”

凌肆瞳孔骤缩,脚步像有千斤重一样。

向来平静无波的心湖此刻如同煮沸的开水在咕噜咕噜冒泡。

她这是……

他喉结滚动,轻声喊道:“蓉蓉?”

花蓉听到声音,意识从空间里出来,一抬头,就看到凌肆在她眼前。

“……疼吗?”

她原本想说别的,可话一开口,说都说了,就盯着凌肆看。

凌肆走到跟前,离她一步时蹲下,平视着女孩儿的眉眼,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在等我?”

花蓉点了点头,她确实担心他,“嗯,还疼吗?”

凌肆却说了句不相关的话:“明天有空吗?”

“有。”

“那明天骑车去县城,我会在半路等你。”

花蓉愣了一瞬就反应过来,上次他说了要带她去个地方。

“你还没回答我,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花蓉看着他破了洞的裤子以及沾着血的外套,眉头紧皱,眼里满是担忧。

凌肆看得清清楚楚,铁石心肠被她的话烫的粉碎,软成一塌糊涂。

轻轻握住花蓉放在膝盖上的手,嗓音沙哑道:

“别担心,我没事。”

这算什么伤,不用管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