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色墨者 作品

第一百四十章扎针

花蓉原本想说不怕,可眼神瞥到那一排银针时,有些发怵。-k/u`n.l,u^n.o*i*l,s\.¨c·o+m·

心里忍不住苦哈哈,这银针堪比当年容嬷嬷的针啊。

罢了,来都来了。

花蓉颇有种视死如归的英勇,眼一闭,伸出手臂,“来吧。”

胡老头被她强撑的样子逗笑了,合上箱子说道:

“放心,今天不疼,先让你感受一下。”

凌肆看了眼周围,眉头一皱:“去房间。”

这种事情太敏感了,院子里不保险,他不能让花蓉陷入危险境地。

“对,施针后最好是休息一下。”

胡老头嘴上说着就起身,他知道防备的,也压根没想在这里行针。

凌肆怕她心里膈应,轻声道:“房间我亲自打扫的,床单被套都是新的,给你说的时候我就准备了,不脏的。”

花蓉拉住他的手,凑近他,脸上带着笑,“那真是辛苦我对象了。”

凌肆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在外面拉他手,耳根子发红,有些紧张道:

“不,不辛苦。”

“哦,那也谢谢我男朋友。”

凌肆看着她的笑脸突然感觉嗓子有些发干,他知道她口才好,没想到哄人的时候会这么好。

“你俩快点的,黏黏糊糊干啥呢。/x^g_g~k.s~.~c¢o′m?”

胡老头抱怨了一声,他耳朵又不聋,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考虑他这个孤寡老人的心情。

凌肆这会儿满眼柔情,对胡老头的话充耳不闻,他看着花蓉说道:

“别怕,我陪着你的。”

“嗯,我不怕。”

花蓉指尖挠了挠他的手心,她怎么感觉这人比她还紧张。

凌肆脸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却波涛汹涌,她真的好勾人啊。

一进房间,花蓉看清里面的布置,一张木床,上面铺着蓝色碎花床单,靠墙有个衣柜,再有一个凳子,别的家具没有。

“躺下吧。”

“露出你的双手双脚。”

凌肆帮花蓉脱了鞋袜,胡老头捏着针准备开始了。

花蓉闭着眼等待,说不紧张是假的,凌肆看到她害怕地睫毛发抖,整颗心高悬着。

胡老头下手很快,几乎一针下去接着一针,在凌肆眼里就跟扎萝卜一样,哪有空扎哪。

慢慢地,花蓉放松了身体,针扎的那一瞬她没感觉疼,反而有些痒痒的,随着针越来越多,她眼皮越发的沉重。

十几分钟后,花蓉睡着了。

胡老头扎完针后面色疲惫,他呼出一口气,到底是老了,才催动一根头发丝的真气就让他感到吃力了。?新.完,本·神?站¢ ?首¢发·

想当年,他的真气可是粗如手指啊。

“让她睡,睡到自然醒最好。”

凌肆点点头,她现在就跟刺猬一样,手上脚上全是针。

“你别守着了,赶紧做饭去,我饿了。”胡老头赶他,杵在这有什么用,看着碍眼。

“好。”

凌肆出去首奔厨房,他端着一杯加了糖的热水进来,递到老头子手里。

“先喝点,我很快。”

胡老头心里很受用,这便宜孙子还行,嘴上却揶揄他:

“哦,你很~快。”

凌肆:“……”

他就多余倒这杯糖水。

胡老头知道把人惹了,嘿嘿一笑,他提着凳子坐在门口。

凌肆在厨房里忙活,胡老头看着他的身影眼眸微眯,这小子,总算是有点人气了。

脑海中想起他第一次见凌肆的情景。

那一年也是他最落魄的时候,被人举报,他放弃所有的一切,登报断了父子关系,净身出走。

他一辈子都在京城,能去哪呢,随便买了张火车票就走,把他带到哪就是哪。

人倒霉的时候那是接二连三,偏偏在火车上遭了贼,他的钱被偷了,再坐下去他就饿死了。

下了火车站,他饿得抓心挠肺,又人生地不熟,怀里还抱着个木箱子。

这是他的命根子,他走哪抱哪。

就被一群小混混给盯上了,这小子就是其中之一。

哼,臭小子就跟狼崽子一样,奸诈的很,把他连哄带骗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就要抢他的命根子。

十三西岁的人看着跟八九岁一样,他饿得肚子咕咕叫,这小子叫得比他还大声。

为了保住命根子,他忍痛给出去一颗糖丸。

或许是看在糖丸的面子上,臭小子跑了。

就在他琢磨晚上怎么办的时候,这人又回来了。

还大言不惭地说收留他一阵子。

然后就是,他俩睡过桥洞,也睡过垃圾堆,甚至还在坟场睡了几次。

后来实在是忍不了,他又偷干起了老本行,给人看病挣了一笔钱,他立马买房子落户。

现在想想,这人啊,就没个活的轻松的。

他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这臭小子却不见了。

隔了两三月,他在门口看到人蜷缩在墙角,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瘦地皮包骨。

他把人带进屋,这才发现孩子一条腿断了,胳膊也脱臼了。

当时吓得他冷汗都出来了,这是要命啊。

老话说三岁看老,这小子是个能忍的,疼得嘴唇发白都不吭一声。

养了几天,谁知道他就出去买个菜的功夫,回来人又不见了。

再过了一阵子,他提着一斤猪肉上门来了。

说是他成了混混头子,来庆祝的。

呸,这是什么光荣喜事吗?

再然后,他就很少来了。

可一旦出现,必是带着一身伤,且还挺严重的。

哦,他明白了,这是把他这儿当成医馆了。

哼,哪有这么便宜的美事儿。

只要人来,他就使劲儿指挥,劈柴挑水那都是常规操作,还得给他上山挖药材去。

当然,良心他还是有一点儿的,管饭管住。

就这么几年过去,他老了,这臭小子越来越高大,人也变得更沉闷了。

嗯……做饭的手艺也是练出来了,尤其是最近,顿顿给他好吃好喝。

呵,他一追问才知道,是想让他给人家姑娘看一看。

呦呵,也是到了该娶媳妇儿的年纪了,他就好奇什么样的姑娘看上这么个人了。

要是他孙女,他才不愿意,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也没个手艺,拿什么养活媳妇儿。

想到这儿,他扭头看了眼还在睡着的花蓉,等以后这人俩成了,他多给准备些压箱底儿的东西。

唉,谁让他现在是这小子的爷爷呢。

凌肆很快烧好了饭菜,蒸白米饭,还有炖肉,又炒了两个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