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鹤洋听到陈心柔的话,整个人都震惊得呆住了,手里还夹着面条的筷子,就停在了半空中,他愣愣地看着她,眼前的她,突然变得好像十分的 陌生。
陈心柔看到他没什么反应,知道可能需要给他点时间缓冲一下。
可这个时候,她就得趁热打铁,要不然的话,她不知道自已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勇气了。
毕竟,说出来这样的事儿来,也是不那么容易的。
陈心柔的手缠着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和小小孤儿寡母的,也没个什么依靠。既然宋晚秋也都跟你退婚了,那不如咱们两个就顺水推舟在一起好了。”
她说着,又叹了口气,“就当成是为了小小好。你不回来,她就非常的不开心,甚至都不愿意出去玩。因为别的小朋友会说她没爸爸……”
她都已经说得这么动容了,可是徐鹤洋却好像还是没什么反应似得。
徐鹤洋的心特别的乱,他以前确实非常喜欢陈心柔。
虽然那个时候她还是他的嫂子,但是,她温柔又善良,那柔弱的样子,每每都能激起他身为一个男人的保护欲,恨不得将她拥在怀里,不让她瘦一点的伤害。
尤其是那个时候的宋晚秋,总是过来找陈心柔的麻烦,吃她的醋,他当时真的特别的厌烦宋晚秋。
可是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他的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宋晚秋那张明媚的脸。
她的笑脸就像是个和煦的阳光一下,照亮了他心里的每一处角落。
更别说,她的军事素养那么的优秀,就算是他嘴上不承认,可是心里还是对她非常的欣赏。
对于徐鹤洋来说,宋晚秋现在就像是一个吸铁石,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无论任何的原因。
徐鹤洋想到宋晚秋,猛地回过神来,抽回自已的手,下意识地摇摇头,“你是我嫂子。”
陈心柔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会是这个反应。
她之前明明感觉到,徐鹤洋对她绝对是有意思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在他爸妈甚至他的未婚妻宋晚秋的面前,都那么的维护自已。
更别说,什么为了徐小小而去结扎,其实还不是为了自已的。
更何况,徐鹤洋要是对宋晚秋有意思,喜欢她,早就跟她结婚了,也不会拖了她三年。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宋晚秋跟着来了南边境开始,好像什么都变了。
陈心柔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保持着握着他的手的姿势,“鹤洋,我…我是个女人,我都已经这么说了……”
“不是,嫂子,”徐鹤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其实到如今才觉得,之前和陈心柔之间真的是有些暧昧不清的,也难怪宋晚秋那个时候会生气。
可是,那个时候的他,就像是被吃了迷魂药,只觉得眼前的陈心柔特别的温柔,只想保护着她。
陈心柔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了下来,她早就研究过了,女人要是大哭的时候,那是非常丑的,再美的美女那么哭,也不会让男人觉得心疼,只会觉得特别难看又厌恶的。
所以,她哭起来,从来都是一滴滴的眼泪,顺着脸庞滑下来,她就用那样哀婉的眼睛,就那么盯着他。
一般的男人根本就受不了,肯定会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地哄着的。
以前的时候,徐鹤洋就会那样,再不管不顾什么叔叔嫂子之类的身份,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给她擦着眼泪,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地去满足。
但是今天,徐鹤洋只是坐在她的对面,手还缩了回去,低着头,似乎不敢看自已。
陈心柔的心里又多了一些把握,他不敢抬头,那也就是说心里还有自已,只不过顾忌的大家的闲言碎语而已。
可其实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反正他们也都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长时间了,大家也都看到了。
还不如两个人就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过日子,真的有了结婚证,她们也就没什么可以嚼舌根的了。
陈心柔想到这里,主动地坐着离他近了一些,手再次抓住了他的手,“鹤洋,你以前看到我哭,都会心疼得不得了。你现在抬起头来看看我,我不相信你真的就两眼空空……”
徐鹤洋抬起头,草草地看了她一眼,立刻就转过头去。
是啊,以前看到她哭起来, 他都跟着心疼的。但是现在,看着她只会哭哭哭,小小生病去卫生院,她要哭,说说话,又开始哭,除了哭,她好像也不会什么了。
那种白月光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颗粘在身上的白米饭粒,让人觉得特别的粘手。
而且还隐隐有些甩不掉似得,更是让徐鹤洋觉得烦闷。
可陈心柔并不知道,她试图再靠近徐鹤洋一点,他立刻就要站起来,像是躲着什么洪水猛兽似得躲着她。
陈心柔顿时觉得特别的受伤,他的心到底还是变了吗?不但一点都没有要安慰她的意思,看起来好像恨不得离自已越远越好。
“鹤洋……”陈心柔轻声地唤着他的名字,微微带着发抖的嗓音,听上去特别的无助。
徐鹤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陈心柔现在见到他,每次好像都要不停的哭,不停的提要求,但是两个人除了徐小小,似乎再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了。
她的话里只有那些军嫂的家长里短,就算是徐鹤洋给她讲部队里的一些事儿,她表面上装作很认真地在听似得,可实际上,她根本就一点都不懂。
只不过就是为了迎合自已,而假装听懂了。
这种心灵上没有半点的契合感,更是让他对陈心柔提不起来兴趣。
反观宋晚秋,她个性独立又自主,无论哪个方面都那么的优秀,就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带刺的红玫瑰。
她的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扎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时不时地就为她而心动。
徐鹤洋沉默了一会儿,才干巴巴地安慰着她,“其实,我真的只是把你当成了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