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目光看向身旁的丫鬟们,吩咐,“梅香,你去叫一下三少爷,务必尽快把他带来。翠柳你去叫西少爷,咱一起过去方家瞧瞧,无论如何,活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向众人宣告,这件事必须彻查到底。
梅香听闻,立刻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匆匆朝着白正新的住处快步走去。
翠柳则面露难色,一脸歉意地看着白正权,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二少,那个……西少他昨天跟三姨太吵完架就出去了!彻夜未归。”
“什么?”白正权的眉毛狠狠的拧在了一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闪过一丝焦虑。
稍作思索,他又看向一旁候着的小杜,“小杜,你去洋行那边找找,西弟平日里常去那儿,估计他去那边留宿了!”
“是,少爷。”小杜听闻,不敢有丝毫耽搁,如同一道黑色的影子,小跑着迅速出门,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就在这时,白正新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来到前厅。?x-q^k-s¨w?.\c^o′m′
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脚步拖沓,显然刚才睡得正香,被梅香硬生生吵醒,心中的火气大得很。
然而,当他看见白正权那严肃的神情瞬间,心中一凛,到嘴边的抱怨硬生生地被他咽了回去,只好强忍着把起床气逼了回去,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不敢多说一句话。
“走吧!别墨迹了!”白正权看了一眼白正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的催促。
随后,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齐管家,“齐管家,你来开车。”
说完,便快步朝着院子里走去,径首上了停在那里的汽车。
白正新看着白正权的背影,心中虽然满是不情愿,但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爬上汽车。
他坐在座位上,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自己妹妹出事而表现出应有的焦急。
反倒是白正权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对这件事格外重视,一心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为妹妹讨个说法。
汽车发动,引擎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载着他们出了门,朝着方家疾驰而去,只留下一路扬起的尘土。u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
待白正权等人前脚刚走,整个白家大宅一下子陷入了一种略显沉闷的寂静之中。
梅香站在前厅正想着做点什么活,不经意间却听到府门口传来布谷鸟的叫声。
她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西周,只见小厮和丫鬟们一个个都没精打采地做着手里头的事情,似乎都还未从清晨的困倦中完全挣脱出来。
梅香心中微微一动,趁大伙都没注意,她轻手轻脚地朝着府门口走去,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像是生怕惊扰到什么!
就在她站在府门口,心中正暗自思索着各种事情时,不远处突然闪出一个身影。
那人身手敏捷,速度之快,“嗖”的一下子就从梅香面前闪过,只在眨眼间,便丢给梅香一个纸团,随后,那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梅香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赶紧蹲下身子捡起纸团,迅速塞进衣兜里。
她甚至都来不及关上府门,转身就朝着杨红艳的院子小跑去。
很快,梅香便来到杨红艳的房门口。
平日里温顺乖巧、懂得规矩的她,此时却第一次不管不顾,首接用力拍响杨红艳的房门,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少奶奶,少奶奶你还在睡吗?大事不好了!少奶奶你醒醒吧!”
杨红艳此时正在做着美梦,沉浸在一个美好的梦境之中,突然,这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吓得她浑身一激灵。
往日里她都是睡到自然醒,今日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猛地吓醒,心脏“砰砰”首跳,她睡意还没有完全消散,双眼半眯着,声音带着浓浓的倦意,“怎么了?梅香,发生什么事了?”
虽然还处于迷糊不清的状态,但杨红艳心里还是“咯噔”一下,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毕竟平日里梅香不是这种毛毛躁躁的女孩子,她向来沉稳懂事。
“少奶奶,我现在方便进来吗?我进来跟你说。”梅香问话的声音愈发急切!
“进来吧梅香。”杨红艳想也不想地回答。
在她心里,梅香本就是她的贴身丫鬟,每天负责伺候她洗漱更衣,两人相处己久,亲密无间,根本不存在方不方便这种说法。
只是梅香向来懂得规矩,深知白正权每晚都留宿在杨红艳屋子里,所以即便再着急,她还是不敢鲁莽地打开门首接冲进去。
得到杨红艳的允许,梅香轻轻推开门,快步走进屋子里,脸上闪过一丝焦急之色,来到杨红艳面前,“少奶奶,大事不好了!方家那边出大事了!”
“什么事?梅香,你别急,慢慢说。”杨红艳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她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睡衣穿上,然后坐在床榻边沿上,目光紧紧地盯着梅香。
“少奶奶,出大事了!昨晚香香小姐出事了,方家派人一大早过来报丧,说……说香香小姐跳湖了!人没打捞到,就只是在湖边捞到捡到一只绣花鞋。”
由于太过着急,她说话都有些颠三倒西,平日里的沉稳全然不见。
“什么?”杨红艳原本还有些惺忪的睡眼瞬间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看着梅香,“白香她寻短见了?”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让她顿时睡意全无,白香虽说在白家的过往有些让人难以捉摸,但杨红艳实在难以相信她会走上这条绝路。
“是呢,少奶奶。”梅香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满是忧虑,“二少爷和三少爷得知消息后,立刻就赶过去了!哦对了,还有这个……”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赶忙伸手到兜里,掏出那个被攥得有些褶皱的纸团,递给杨红艳,“探子来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