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新建的李氏祠堂前缓缓停下。
这祠堂占地一亩,青砖黛瓦,飞檐翘角,气派十足。
车门打开,李阳率先下车,一身得体的深色呢子大衣,衬得他愈发沉稳。
紧接着,李福山在孙子李明的搀扶下走了下来。
老爷子今日特意换上了一身簇新的深色棉袄,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精神矍铄。
他目光扫过焕然一新的祠堂,嘴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李建国跟在后面,腰杆挺得笔首。
祠堂门口,族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聊天,不时朝轿车这边张望。
不少人主动上前打招呼,嘘寒问暖,言语间满是敬佩和亲近。
“阳子回来啦!又建了新厂子,生意越来越好啊!”
“福山叔,您这气色真好,感觉年轻了不少啊。”
“建国,你们回来啦,中午要多喝点啊。”
一家人满脸容的回应着。
祠堂坪坝上己经摆开架势,准备着今日的宴席,几个妇人正忙碌地穿梭。
还有一些从外地特意赶回来的族人,比如李福海一家人。
他们看着这崭新气派的祠堂,又看看如今出息得让人眼热的李阳,心中感慨万千。
因为李阳,整个家族都跟着扬眉吐气。-咸^鱼?墈-书. ·庚_辛·嶵*全·
吉时一到,鞭炮齐鸣,祭祖仪式正式开始。
祠堂内,香火袅袅,红烛高燃。
正堂之上,供奉着李氏列祖列宗的牌位。
族长李福远站在最前方,他今日也穿得格外郑重,声音洪亮地念诵着祭文。
祭文洋洋洒洒,回顾了李氏家族的源流,更着重禀报了家族如今的兴旺。
当念到“……幸有族人李阳,勇于任事,光耀门楣,造福桑梓,重修祠堂,铺路搭桥……”时,李福远特意顿了顿,祠堂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李阳身上。
李阳神色平静,随着父亲李建国、爷爷李福山一同上前,接过燃香,对着祖宗牌位深深三鞠躬,恭敬地将香插入香炉。
仪式冗长却庄重,每一个李氏族人都神情肃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肃穆而自豪的氛围。
祭祖完毕,李福远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族里公账的收支情况。
“修建祠堂,花费了多少,账目都在这里,每一笔都有记录,大家随时可以查阅。”
李福远指着旁边一本厚厚的账簿。
“村里的路,从前坑坑洼洼,现在平坦宽阔了,老人孩子出门都方便。”
“还有族里对贫困家庭的资助,对孤寡老人的帮扶,对学习认真的孩子的奖励。账本上都有!”
“今天这一切怎么来的,大家心里得有杆秤。”
李福远说完,目光转向李阳,示意他讲话。?狐_恋~闻!茓. !冕′沸*悦!读~
李阳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在场的族人,声音清晰。
“各位族亲,今天祠堂落成,是咱们李家的大喜事。”
“祠堂是根,人是枝叶,根深才能叶茂。”
“往后,希望咱们李家团结一致,互帮互助,日子越过越红火,越来越好。”
李阳讲完,退到一旁。
这时,李建业精神抖擞地走上前来,他今天特意穿了新中山装,显得比往日利索不少。
“各位族亲,借着今天这个好日子,我跟大家说个事。”
这话一出,底下顿时响起一阵小声的议论,众人纷纷好奇地看着他。
张翠花站在人群里,骄傲地挺了挺胸脯。
李建业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琢磨着成立一个运输公司。”
“运输公司?”底下有人小声嘀咕,“那得不少钱吧?”
“建业能行吗?”
李建业仿佛没听见,继续道:
“这事,我前几天跟李阳也商量过了,他很支持。”
“李阳说了,以后他公司那些饮料、酒水、药酒、食品的运输业务,都会优先考虑咱们自家的运输公司。”
这话一出,议论声更大了,不少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谁不知道李阳现在生意做得多大,光是他那些厂子的货运量,就足够养活一个不小的运输公司了。
“当然,一切都得按正规合同来。”李建业补充道。
李建业接着道:“只是,开这个运输公司,我手头的钱还不太够,所以想看看族里有没有愿意入股的,一起把这个事办起来。赚了钱,按股份分红。”
李阳之前就跟李建业说清楚了,运输公司他可以给业务支持,让李建业自己去搞。
“大家可以先回去商量商量,有意向的可以先到我这里报个名,等年后再具体落实。”
“还有一点我得提前说明,做生意有赚有赔,大家可得想清楚了。”
“我就说这个事,没别的了。”
话音落下,李福远高声宣布:“开席!”
祠堂外的空地上,早己摆开了数十张桌子,穿着围裙的村妇们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流水般送了上来。
炖鸡、烧鱼、红烧肉、大盘的青菜……香气扑鼻。
一时间,觥筹交错,笑语喧天。
饭桌上,许多人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李建业成立运输公司的事情。
“建业这脑子活泛啊,以前咋没看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族叔咂摸着嘴道。
“可不是嘛,跟着李阳就是有肉吃。你瞅瞅,这路子都给铺好了。”
“是啊,李阳公司那么多货,光拉他家的生意就够赚的了。这买卖稳当!”
李建民小声和赵小梅说着。
“入股的事,你们怎么看?我琢磨着这是个好机会,比把钱存银行强。”
“肯定要入啊,李阳虽然没占股,但二哥占了股啊。”
李福海端着酒杯,乐呵呵地凑到李阳这一桌,他身上带着一股酒气,显然己经喝了不少。
“阳子,来,走一个!”
李阳笑着起身,跟李福海碰了杯。
李福海一口干了,压低声音问道:“阳子,你跟我透个底,你大伯搞这个运输公司,靠谱不?你那几个厂子,一年到头得有多少货要运?”
李阳如实道:“福海爷,我那几个厂子,饮料厂、酒厂、药酒厂、食品厂,加起来的量确实不小,而且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大伯这事,只要用心经营,前景错不了。”
李福海点点头,眼睛更亮了。
“有你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这股我入了!”
“阳子,你不入股吗?你要是也入一股,那大家伙儿就更放心了!”
李阳笑道:“福海爷,运输公司我大伯他们负责就好,我就不参与了。不过,我爸倒是入了点股份。”
李福海连连点头:“我明白了!”
下午,祠堂里,李建业和李强负责解释问题,李伟负责登记,一家子忙得不亦乐乎。
李福山中午喝了不少酒,如今他在族里的声望,那真是如日中天。
李阳的成就自不必说,现在大儿子李建业也要领头大干一场,让人羡慕不己。
“福山哥,你可真有福气啊!”
“是啊,福山叔,您这儿子孙子一个比一个能干!”
老爷子摆摆手,嘴上谦虚着:“哪里哪里,都是孩子们自己争气,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