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蓝灵。
宫远徵皱眉,不高兴了。怎么每次别人那就长篇大论的,到他这边就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远徵,你给蓝姑娘下毒了?”这事刚刚怎么没有告诉他。
宫远徵张张口,想到,给待选新娘下毒好像确实不对。但也是事出有因。
“谁叫蓝姑娘说自己毒不死的,我就试试。我没真想毒死她。”
“才配的毒药,没有解药,徵公子说的。”
宫远徵:你个告状精。
给待选新娘下毒,远徵怎么想的?
宫尚角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下有理也变得没理了。
“远徵,给蓝姑娘看看。”
昏暗的灯光照到蓝灵的脸庞,显得暖玉生香。宫远徵不自在的转开目光,伸手:“过来,我给你把脉。”
蓝灵上前几步,伸出皓腕。
宫远徵拿出手帕搭在手腕上把脉。脉搏微弱,体虚,脾弱,余毒未清。
“你两天没吃东西?”
“吃了。”
“吃了你脉搏弱成这样?”
“....吃的不多。”
“你体内余毒不多了,我给你开一剂汤药,今晚喝了明天就好。之前倒是没有把出来,你这脉搏有点不对,你以前受过伤?”
“没有,徵公子看错了。”蓝灵要收回手腕,却被宫远徵紧紧的抓住。
宫远徵似笑非笑的说:“就没有我把不出的脉。说。”
蓝灵皱眉:“徵公子你抓疼我了。”
“你老实说。”宫远徵微微忪泄一点力道,走近扣住蓝灵的肩膀。
“不是受伤。”蓝灵闭眼,见鬼,过了六年,居然还能把出来,这声名远扬的宫远徵还真不是吹的。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
“我是自废武功。”蓝灵无奈的道出。
上官浅猛的转头。无锋从不存在自废武功的刺客,蓝灵!!
宫尚角:“堂堂蓝家千金,居然会自废武功,不知是何缘故?”
“家丑,见笑。”
“传闻蓝家甚是爱重蓝大小姐,莫非是虚传?”
“这是真的。”
“看着不像。”
“此为蓝家家事,无需外人置喙。”
宫尚角冷冷的看着蓝灵。
“什么时候废的,这个总能说。”
“六年前。”
六年前,西南道确实发生一件影响深远的大事,没想到她的武功也是那个时候被废,也不知有没有关联?
“远徵,给两位姑娘熬药,喝完送她们离开。”
“好的哥。”宫远徵放手。
蓝灵揉揉手腕。
西人相对而坐,一室静默。
宫尚角自在喝茶,宫远徵环胸,眼神不善的紧盯着对面的两个姑娘。蓝灵被盯的甚烦,干脆闭目养神。上官浅则含情脉脉的看着宫尚角。
宫尚角又不是个木头,只是不知这个上官姑娘对的他的情意从何而来?
“上官姑娘,我们以前有见过?”
上官浅慢声细语的说:“之前有过一面之缘。”
“哦~”宫尚角不置可否。
上官浅摆弄衣裙上的玉佩,嘴角含笑,眼神温柔:“我对宫二先生一见钟情,所以才来宫门选婚的。”
“你进宫门是为了我?”
“是。浅浅自知薄柳之资,可还是想要试试。”上官浅鼓起勇气认真的看着宫尚角:“所以无论宫二先生选不选浅浅,浅浅都无怨无悔。”
宫远徵听不下去了,上官浅这个狐狸精,当着他的面勾引哥哥。
蓝灵:“浅浅喝茶。”小声:“收敛些。”
上官浅无辜的看着她:“我是真心话。”
“别说了祖宗。”没看宫远徵要杀人的眼神吗?
宫远徵神情不善的说:“你最好有自知之明,我哥才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你最好老实点,让我抓到你的把柄,我会好好招待你的。”拉长声线,慢悠悠的说:“永世难忘。”
雪芽这时端着2碗药过来,宫远徵先接过闻了闻,眼神一动笑的邪肆。一碗给蓝灵,一碗给上官浅。
蓝灵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药碗皱眉。
“你不想喝。”宫远徵语气不善。
“烫。”
宫远徵不说话了。
上官浅用勺子在碗里搅搅,一口一口慢慢喝。
蓝灵佩服的看着她一口一口全部喝光。
宫远徵:“上官姑娘都喝完了,你怎么还不动。”
蓝灵不情愿的搅搅,吹吹,再搅搅,在吹吹。继续搅搅,继续吹吹。
宫远徵不耐烦的说:“你在磨蹭下去,这药就凉透了。”
蓝灵这才不情愿的端起药碗,深吸一口气,闭眼一饮而光。喝完亮碗底。眉头微皱,强忍着苦涩,双唇紧闭怕吐出来。急忙掏衣袖,拿出荷包里的饴糖,塞一颗进嘴,这才松了一口气。
宫远徵了然:“你是真怕苦啊。”上次见她吃药丸也是一口吞,还噎住了。转头问上官浅:“上官姑娘,你不怕苦吗?”
“上官家是医药世家,己经习惯了。”上官浅看看宫尚角,笑的甜蜜。
宫远徵脸黑了。
宫尚角嘴角略带笑意:“远徵,送两位姑娘回女客院落。”
“好的哥。”
雪芽依旧在前面引路,后面是上官浅和蓝灵,宫远徵就在她们三步之外,不紧不慢的跟着,慢慢走。
离女客院落越近,宫远徵的眼神就越冷,手慢慢放到后腰的暗器囊上。等走到大门附近,蓝灵脚步一顿,上官浅走了几步,发现不对。
回头转身看蓝灵的样子,关心的问到:“蓝姐姐,你怎么了?”
蓝灵踉跄转身,头晕眼花。
宫远徵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宫~远~徵....”你又下药。不等说完,双腿一软,身体就往前倾倒。
宫远徵快走两步,蓝灵软软的正好撞进怀里。宫远徵一顿,将失去意识的蓝灵拦腰一抱。伸手把脉。药效上来了。
“还真没有内力。”宫远徵嘟囔,双手用力,把蓝灵抱起来顺手颠颠,不吃饭的吗?真轻。
雪芽惊呆了,结结巴巴:“徵、公子,你在干什么?”
宫远徵没好气的说:“没看人饿晕了。快点走,磨蹭死了。”
宫远徵可算能正常走路了,前面走的虎虎生风,衣袂翻飞。后面雪芽和上官浅不想被落下,提着裙摆跟的狼狈,一路小跑进了女客院落。还好现在是晚上,没什么人看见。
宫远徵依旧一脚砰的踹开房门,黑漆漆的环境也不影响看路。他进去动作轻柔的把蓝灵放到床上。
“这次你叫我宫远徵就不跟你计较了。敢说谎就让你做我的药人,放干你的血。”宫远徵小声说。
“便宜你了。”说完宫远徵轻轻掐了一下蓝灵的脸蛋。恢复的不错,温温软软的,挺光滑。
那一碗药对有内力的人没什么影响,反而是没有内力的人,在药力起效的时候就会晕过去。所以自废武功应该是真的。
雪芽和上官浅赶紧跑到蓝灵的门口,宫远徵就出来了,顺手带上房门。
不等上官浅开口,宫远徵就先发制人:“我之前说过了,她没吃什么东西,刚刚就是饿晕的。女客院落怎么照顾人的,把人饿成这样?”
上官浅不信:“可蓝姐姐怎么要喊徵公子的名字?”
宫远徵神气的说:“谁让我前几天给她下毒呢,生气了吧。女孩子,就是娇弱。”
上官浅和雪芽面面相觑:“是这样吗?”
“不是这样吗?”雪芽尴尬的笑笑:“上官姑娘,我先进去照顾下蓝姑娘。”
这让她一个侍女怎么说,徵公子该不会又给蓝姑娘下药吧?蓝姑娘这都中几回了,实惨。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宫远徵看着上官浅。
上官浅担心的说:“我想看看蓝姐姐!”
“她很好,睡到天亮就没事,你没事少烦她。”宫远徵不客气的说。
上官浅看看宫远徵背后的房门只好乖乖离开。
一夜未睡,上官浅动了杀心,从头仔仔细细回忆和蓝灵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自从出了姜姑娘的事情,她就发现蓝灵这人说话做事滴水不漏,只听到姜姑娘的一句话,她便能猜到后续会出事,不仅让她重新准备食水,还找了一个人证。这样的人应该早就认出她是无锋,但她不仅没有上报,反而一首在说似是而非的话误导她。难道是想要一网打尽?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事情?下毒不行,毒不死她,用武力强杀呢?武功虽废,但招式还在,蓝灵肯定会有防备,做不到一击必杀就不能出手。
上官浅摸摸脖子后面的胎记,她还有机会。
次日一早,蓝灵醒来,一睁眼就看见熟悉的房顶,摸摸身上,衣服都换了。床边叠放着一套白色衣裙。伸个懒腰,今日倒是神清气爽,前几日昏昏沉沉的感觉一扫而光。
雪芽进来,手上端着朝食,笑道:“蓝姑娘,今日感觉可好?"
蓝灵起床,动手穿上衣服回答:“今日感觉不错。我昨天......”
雪芽不自在的笑了一下:“蓝姑娘昨天是饿晕的。还是徵公子把您.....”超小声:“抱上来的。”
这个混蛋,是又给下药了是吧,哪里是饿晕的,分明是药晕的。
蓝灵也不好为难雪芽一个侍女,只当自己真是饿晕的,看到桌子上满满当当的一桌子食物:“这是干嘛呢?我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傅嬷嬷说,女客院落招待不周,饮食匮乏,以至于蓝姑娘食不下咽,故此丰盛些,好让姑娘多吃两口。别在、别再饿晕了。”雪芽越说越小声。
“傅嬷嬷也真是不容易,一大早的就要给宫远徵找弥补。行了,不怪你,放心吧。”
雪芽笑盈盈的行礼:“谢蓝姑娘体谅。”哎呦,就知道瞒不了,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饿晕的。 蓝灵今日胃口不错,喝了一碗粥,两个小卷并两碟子小菜,其余的没有动。
“我就吃了这些,其余的没有动过,是干净的。”蓝灵看着雪芽说。
雪芽笑眯眯的,乐呵呵的收拾下桌子,蓝姑娘真是怪好的。值夜班的小姐妹有口福了。
雪芽刚刚被打发出门,上官浅就来了。
蓝灵倒了杯茶递给上官浅:“浅浅这么早就来找我啊,不梳妆好好打扮打扮吗?今日可是会选婚的。”
“我昨夜思来想去便想来和蓝大小姐玩一个游戏。”上官浅笑吟吟的接过茶水,抿了一口。
蓝灵好以整暇的看着她:“今天不叫我蓝姐姐了?说说,想玩什么?”
上官浅放下杯子,认真的说:“我想我是不配叫您姐姐的,想玩坦白局。”
“这就有意思了。浅浅有隐瞒我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上官浅站起转身,解带宽衣,撩起头发:“蓝大小姐看见我脖子上的胎记了吗?”
蓝灵起身,沾一点茶水,在胎记上揉揉,不见掉色。
“生下来便有的?”
“是的。我是孤山派遗孤。”
上官浅整理好,两人重新坐下。
“你叫上官浅。”
上官浅点头:“孤山派被灭门后我就被上官家收养。”说着沾水在桌上写下无锋。(孤山派被灭门后我就进了无锋)。
蓝灵:“孤山派被灭门我知道,只是一个胎记不能证明你就是孤山派的遗孤。你还有什么证据?”
上官浅难过的说:“没有了。我唯一的证据就是这个,孤山派嫡系生来便有,我唯一能证明自己的就是这个胎记了。蓝大小姐可愿意相信我?”
“你猜我信不信?”
“想来是不信的。我有几个问题想向蓝大小姐请教。”
“说。”
“何时发现我身份不对的。”
蓝灵点点指甲:“你给我递茶的时候。”
“很正常吧?”
“总不能是巧合。”蓝灵沾水写下郑南衣。(郑南衣掐住宫子羽的时候看到了指甲,和上官浅的一摸一样)
“蓝大小姐为何不告发我?”
“你不是正好教我调整面部表情吗?你帮我一次,我帮你一次。”
“蓝大小姐真是不欠人人情。”上官浅娇嗔。
正好蓝灵也有想要知道的,问:“为何云为衫深夜要出去?”
“搜查女客院落的事情瞒不住。”(我告诉她被盯上了)
“知道她要去哪里吗?”
“不清楚呢?”上官浅沾水在桌上写下执刃殿。
“她本事挺大。大难不死,居然活着回来了。”(她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