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缓缓走进宫子羽,心如刀绞:“姨娘。”话音未落,眼泪便先掉落下来。
茗雾姬见己经被抓,放弃抵抗:“原来你们早就怀疑我了,我以为我在宫门生活二十年,己经是宫门的人了。”
宫尚角冷硬的说:“你确实是宫门的人,如果不是子羽力保你,还能等到今天?”
茗雾姬面色哀伤,望着宫子羽:“子羽一向心软。是我让他失望了。”
月长老:“理由呢,你安稳生活这么久,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茗雾姬摇头:“我不能说。”
“你可是有苦衷?无锋的人重新找到你了?”
茗雾姬垂泪:“是我的错,一步错步步错。今夜我确实是来杀月长老的,然后还要在墙上写下无锋‘无名’的血字。”
宫尚角:“你这是在挑衅宫门。”
月长老着急的问:“你做错了什么,有什么把柄在人的手上。你是不是无名。”
茗雾姬:“是也不是。”
月长老:“什么意思?”
茗雾姬:“二十年前的我确实是无名。可是执刃知道后宽恕了我的罪孽,让我在宫门安稳的活着,我很珍惜。我也从未伤害过宫门中的任何人,对待子羽就像是亲生孩子一样,不曾有过坏心。现在宫门内部的无名不是我。你们要自己找他出来。我说了这个人的名字,你们也是不会相信的。”
公子羽哀求的说:“姨娘,他是谁。你说出来,我保你。你知道的,我现在是执刃,我有这个权利。”
茗雾姬摇头:“子羽,你是个好孩子。只是人心险恶,难防难测。表面笑脸相迎,背后或许藏刀。你别问了。”
宫商角阴沉着脸:“你不说,我们怎么相信”’
茗雾姬:“你们去看看少主的墓地,那里可能会有线索。”
茗雾姬趁机服毒,宫子羽手持百草萃就给她喂下。茗雾姬却紧闭双唇,坚决摇头拒绝,眼中透露出决绝,她宁愿选择面对死亡,也不愿接受这最后的生机。
茗雾姬无奈:“让我死了吧,我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
说着看向宫尚角:“不要责怪子羽,他并不知情。就是我今天不死,也是会被人灭口的。”
宫商角缓和了脸色:“你可知,你的命是子羽保下的。”
茗雾姬声音渐小:“猜到啦,你一定提了条件,你们找到ta后不要相信ta,要保护好子羽。”
宫子羽眼睁睁看着茗雾姬缓缓倒在他的怀中,心中绝望无助。他伸出手抱住失去生机的茗雾姬,却只能无力的哭泣。茗雾姬的眼神逐渐黯淡,那一刻,宫子羽仿佛听见时间凝固的声音。心中的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淹没。
“姨娘,姨娘啊!!”宫子羽泪如雨下,他才送走了父亲,哥哥,今天连最疼爱他的姨娘也走了。
宫子羽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宫尚角和月长老商量:“我这边暂时会隐瞒雾姬夫人的死讯,但是能瞒多久谁都不知道。明天子羽弟弟就进后山,他这个样子谁都瞒不住。”
“暗处还有人在虎视眈眈,我们必须加快脚步了,我在明,敌在暗,刀口己经悬在头顶,随时能砍下来,不能抱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月长老点头:“我会去安排。只是雾姬夫人是来刺杀我的,我后面就不方便出面了,让月公子出来代为处理月宫事宜吧!”
宫尚角点头:“您看着安排。”
“远徵。”
宫远徵:“哥?”
宫尚角:“今晚你就悄悄带人去看看少主的墓地。雾姬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提出来,那里一定有重要的线索。”
这个人还藏在宫门,是谁呢?让雾姬夫人宁愿服毒也不愿意张口,不要相信tA,是女人还是男人?为何又要提出少主的墓地,那里有什么?
宫远徵领命离开。
宫尚角迅速对金复吩咐:“马上带人围住月宫,全宫门戒严。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走动,胆敢无故夜游者,杀。无令牌行走者,杀。”
“子羽弟弟,明天你就去后山。”
宫子羽不甘心,打起精神擦干眼泪:“我不想进后山,我要留下来,我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宫尚角烦躁:“你还不明白吗,你必须去,雾姬夫人死了,她是在用自己的命告诉你,你身边己经不安全了,她都能出事,还有谁是安全的?你不去也得去。由不得你说不。”语气斩钉截铁,不给宫子羽丝毫拒绝的机会。
夜晚宫门风声鹤唳,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天色微亮的时候,宫远徵带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少主的墓地有翻开过的痕迹。下令侍卫重新挖开,发现棺材居然是空的?
宫尚角脸色铁青。这比知道茗雾姬是无锋更加令他怒火高涨。
宫子羽震惊的望着宫远徵:“你居然挖我哥哥的棺材?不对棺材为什么是空的?”
宫远徵凝重的说:“有没有可能少主没有死?”
宫子羽一喜:“是不是我哥被人绑架了,我们要快点找到他。”
宫远徵怜悯的看着宫子羽:“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哥假死,幕后黑手就是宫唤羽。”
宫子羽气愤的说:“你别胡说八道,这不可能,我哥可是少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宫远徵:“所以雾姬夫人临死前才会说:说了这个人的名字,你们也是不会相信的。如果是少主,谁能相信?”
宫尚角闭眼,一团乱麻。是不是宫唤羽?宫唤羽为什么要这么做?宫唤羽是不是和无锋合作了?
宫尚角斩钉截铁的对宫子羽说:“天己经亮了,你马上去后山进行三域试练,不过关,不准出来。”
“子羽弟弟,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现在的宫门比任何时候都要危险,因为这个危险可能是来自你身边最亲近的人,防不胜防。谁都赌不起。你必须去后山,让后山的人保护你。你现在还是明面上的执刃,别让人有可乘之机。”
宫子羽垂头丧气的答应了。
“我这边要快刀斩乱麻,此人隐藏颇深,不能在等了。现在雾姬夫人己死,后面隐藏的人只会藏的更深,我有一个想法,我想试试去问蓝灵姑娘。”
月长老:“为何?”
“现在必须赶时间,蓝灵能看到更多。或许这中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蓝灵姑娘最擅长抽丝剥茧,她能帮我们理清思路。现在没有别的证据,也不能浪费时间猜来猜去了。”宫尚角也没有办法了。
蓝灵正准备吃朝食,宫商角和宫远徵联袂而来。
蓝灵起身:“宫二先生和徵公子可吃了?”
宫尚角摆摆手:“还没有。”
蓝灵指指桌上的膳食:“我这也还没有开始呢,宫二先生不嫌弃的话一起吃点吧。”
宫尚角点头:“有劳。”
蓝灵:“宫二先生客气。”连忙吩咐下下人,多摆一副碗筷。
蓝灵看宫远徵吃的闷闷不乐,这是怎么了,又在哪里受气了?
宫远徵忙碌了一夜,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比平时多吃了3个大肉包子。
蓝灵:能吃能喝,问题不大。
朝食用完,宫尚角看着蓝灵:“我这边有件事情想要要请教一下蓝灵姑娘。”
蓝灵:“请教不敢当,还请您说说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能不能帮到您。”
宫远徵看了眼哥哥宫尚角,对蓝灵说:“不着急,先去一个地方。”’
宫远徵和宫尚角带着蓝灵一路来到长老大殿。大殿中是一个不认识的公子,身着灰衣,面相清俊,发中带白,未老先衰。
宫尚角慢条斯理的介绍:‘这位是新上任的月长老。”
蓝灵行礼:“见过月长老。”
月公子伸手:“不必客气,蓝灵姑娘叫我月公子即可。”看着面前的宫远徵和蓝灵。月公子只觉得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蓝灵:“月公子。”
宫尚角对月公子点头。
宫远徵陪在蓝灵身边小声说:“别怕,就是问一个问题,问完就没事情了。”说完握住蓝灵的手。蓝灵甩了甩,没甩掉。
宫远徵:“别闹。”
蓝灵:搞清楚,谁在闹?
月宫大殿的后面暗室中则有有花长老,雪长老,月长老。商紫宫,和羽宫的代表金繁。
宫紫商对金繁挤眉弄眼:“看看,小手都拉上了。”
金繁推过宫紫商的头:“别捣乱。”
宫尚角对站在大殿中的蓝灵说:“事情我这边不能说的太细,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你可以问,我和月公子会考虑要不要回答你。”
蓝灵:“这么神秘?”
月公子双手拢在袖中,斯文的说:“还请蓝灵姑娘一定保密。”
蓝灵点头:“看来挺重要,您说吧。”
宫尚角整理一下词汇:“有一个颇有钱财的大户人家,一日,父子亡,幼子鼎立门户。谁是凶手?”
蓝灵眨眼:“没了?”
宫尚角:“你可以问。”
蓝灵:“有点难,父与长子死了是吧!”
宫尚角点头:“是。”
“家中可还有主母。”
“主母己经离世。”
“可有父留下的姬妾?”
“有。”
“幼子与姬妾关系如何?”
“亲如母子。”
“长子与姬妾关系如何?”
“面子情。”
“幼子与长子可是一母所生?”
“不是”
“父待幼子可好?”
“颇为严厉。”
“可有动则打骂。”
“偶有责罚,不曾动手责打。”
“父待长子可好。”
“甚好,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给长子。”
“可有责罚?”
“不曾责罚。”
“长子可有做错事。”
“有。”
“做错事情可有责罚?”
“不曾。”
“父是怎么死的?”
月公子淡淡的说:“不可说。”
“长子怎么死的?”
月公子:“不可说。”
“可是外人动手?”
月公子:“不可说。”
“杀人者为长子。”
宫尚角瞳孔地震:“你如何得知这个结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