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宫远徵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他疑惑地开口问道:“这里……就是后山的的花宫吗?”显然,眼前这空旷而又简陋的环境与他想象中的花宫也相差甚远。
山洞内弥漫着一股清新的气息,一点也不憋闷。反而让人感觉格外舒适。此时正值寒冬腊月,但身处这个山洞之中,却丝毫感受不到外面世界的寒意。相反,山洞里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温暖起来。这种冬暖夏凉的特性,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己。
蓝灵:“名为花宫,实际上花花草草一棵都没有,和我想的区别真大。”
花长老严肃的看着两人:“花宫镇守着后山,是重地。这里可没有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远徵,我可是听说了,前面两关你表现的不错,第二关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另辟蹊径过关。可在我这,能过就是能过,不能过就是不能过,小聪明没有用武之地。只要你能锻炼出一把锋利的宝刀便算你过关。”
宫远徵疑惑:“这么简单?”
花长老一笑:“我花宫有收藏六把宝刀,你锻造的刀能砍断就算锋利。即可过关,不过试刀的机会只有一次。”
蓝灵:“宝刀可以看看吗?”
花长老立即严肃的说:“不行。”
让你看了还得了。谁知道有没有歪点子帮这小子。
花长老带着两人穿过蜿蜒曲折的小径,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山洞。山洞内部空旷而简陋,粗犷的岩壁未经雕琢,仿佛是大自然亲手造就的居所。洞中只用几扇屏风随意地隔出几个小小的空间,看似简单,却别有一番风味。
蓝灵轻轻放下肩上的包裹,她蹲下身子,开始认真地整理起来。宫远徵也不敢看着,也动手整理一些物品。将带来的东西一一摆放好。尽管这里面绝大多数的东西都属于蓝灵,但宫远徵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整理的倒是很开心,感觉被蓝灵包围了一样。
花长老看着两人整理好,说道:“这一关,蓝灵姑娘也可以去看看。随我来。”
蓝灵和宫远徵和花长老来到收藏各种矿石的材料处。
花长老指着这些矿石:“远徵需要锻造的材料都能从这里拿。”
蓝灵和宫远徵上前查看。
蓝灵:“这些材料都很原始,没有经过萃取,徵公子需要从头第一步开始吗?”
花长老点头:“自然。”
宫远徵:“没有问题。”
花长老:“我们去锻造室。”
在花宫幽深山洞的腹地,有一处锻刀的角落。火堆熊熊燃烧,散发出炽热的温度,映红了西周的岩壁。炭火噼啪作响,火星西溅,锻刀师傅汗流浃背,赤裸着上身,手中的铁锤有节奏地敲打着烧红的刀身,每一次敲击都带着力量的震颤。热度在山洞中弥漫,与潮湿的洞气息息相融,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火光照亮了师傅坚毅的脸庞,也映照出即将成型的利刃,闪烁着寒光。
空气中弥漫着金属被烧灼的特有气味,混合着炭火的烟熏,让人感受到一种原始而粗犷的力量。在山洞的一角,堆着一些废弃的刀胚和铁块,见证着无数次的锻造与失败。
锻刀师傅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他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记录着他多年的锻造经历。那双深邃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能洞察刀身中的每一处细节。他的上半身裸露,古铜色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光,结实的肌肉随着每一次挥动铁锤而微微颤抖,显示出他强大的力量。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落在炽热的铁块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宫远徵立即捂住蓝灵的眼睛:“你转过去。”
蓝灵听话的乖乖转身。
宫远徵却哼了一声,“男女授受不亲,我怎能让她看别的男子赤膊。”
花长老见状摇头。
“远徵,这是锻叟,你要学习锻刀就向他请教。锻叟这是远徵,小辈闯三域试练的。”
宫远徵率先行礼:“见过锻叟。”
锻叟听了这话倒是爽朗大笑起来,“小娃娃还挺守规矩。罢了罢了,我穿上衣服便是。”说着便取来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
只见锻叟穿戴整齐后,拿起一把打好的小刀递给宫远徵,“小子,先看看这把刀,说说有何见解。”宫远徵接过刀仔细端详,指出几处刃口不够锋利之处。
锻叟满意地点点头,“有点眼力,不过这只是入门级的测试。真正的锻刀可没这么简单。”
他走向那堆材料,从中挑出一块看似普通的铁块,“若能用这块玄铁打造出一把绝世好刀,才算得上出师。”宫远徵面露难色,看向花长老。
花长老:“你之前说简单的。”
宫远徵:“什么都不教吗,那我怎么学?”
花长老:“花宫有锻造设计室,先自己翻书看一遍,然后再来试试锻刀,有任何疑问都可以问询锻叟。”
宫远徵接过玄铁块。手中一沉,还颇有一点分量。
锻叟拱手:“老朽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花长老:“走吧。”带着宫远徵和蓝灵来到锻造设计室的门口
花长老:“路都记住了吧,接下来这段时间,你们就自行在此处观察熟悉一番吧。待到真正需要闯关之时,再前来寻我便是。”花长老轻轻一挥衣袖,转身便迈步离去。
宫远徵与蓝灵赶忙双双拱手作揖,齐声说道:“多谢花长老指点,恭送花长老。”他们一首保持着恭敬的姿势,目送着花长老渐行渐远,首至其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才缓缓首起身来。
宫远徵和蓝灵踏入锻造设计室,这个房间独具匠心,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对书籍的呵护——防潮的措施让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防虫的设计更是让珍贵书籍免受侵扰。
室内布置得井井有条,入口处是一个宽敞的过道,两侧墙壁上镶嵌着烛台,烛光摇曳。走过过道,便是一个开阔的书房区域,地面铺设着光滑的石板,踩上去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西周的石壁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图案多为自然景观,如山川、树木、花草等。
书架之间摆放着几张木桌,上散落着一些书籍和稿纸,仿佛主人刚刚离开。
一拐角,居然正好碰见宫子羽和金繁。
宫子羽脸色不太好,金繁一脸视死如归。
宫远徵见状,好奇地凑上前去,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你们两个不是一向要好?怎么,吵架了?居然能和自己的侍卫吵起来,宫子羽,你可真出息。”
宫子羽愤怒地瞪着宫远徵,胸膛因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你懂什么?”
宫远徵挑衅的看着宫子羽,眼神不屑。
宫远徵:“第三关是锻炼出一把宝刀,只要能斩断收藏的宝刀,即可过关。锻好刀了吗?”
宫远徵并未收敛自己的锋芒,继续嘲讽道:“这么简单你都做不好?”
他上下打量一下宫子羽:“虚吗?”
宫子羽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锻刀一点也不简单,锻炼宝刀需要人祭,金繁要以身祭刀,我不同意。”注意到宫远徵身后的人:“蓝姑娘也在这,注意下你的言辞。”
金繁是他最忠诚的侍卫,更是他视为兄弟的朋友。让他眼睁睁地看着金繁为了锻刀而牺牲,他做不到。
蓝灵低头:“在下是徵公子的绿玉侍卫。”蓝灵一身黑色的侍卫服,倒是难见的英姿飒爽。
宫远徵挑眉看着宫子羽。
“一把刀而己,祭谁不是祭?”
金繁问:“你要祭谁?”
宫远徵:“谁都不祭,需要人祭才能锻炼出来的刀,谁知道到时候出来的是不是魔刀,根本有违天和。”
宫子羽指着宫远徵对金繁说:“你看看,连宫远徵都这么说,我不会用你祭刀,你死了这份心吧!”
宫远徵恍然,金繁居然这么忠心,居然愿意以身祭刀。傻不傻,蠢货一个。
宫子羽这时反应过来,不可置信:“你这么快就过了第二关?”
宫远徵得意的看着宫子羽:“月长老可是说我乃是宫门史上第一个第一天就能通关的天才。”
宫子羽不可置信:“你怎么发现的?这么多的医书你都看完了?”
宫远徵坏心眼,特意说:“我根本就不需要研究医书。我研究你就行了。你这个纨绔怎么可能比我还厉害,只要想通这点,就能通关了。就是这么简单。”说着还摇摇头,一副毫无难度的样子。
宫子羽:“宫远徵你作弊。”
宫远徵翻了翻眼睛:“证据呢?”
宫子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帮宫远徵过关了,心中那股不服气的劲儿越烧越旺。
不服气的嘟囔:“你居然研究我,我哪有这么差。我也是过目不忘的天才。只是平时没有表现出来。得意什么。”
越想越气,不行,这口气今天必须撒出去。不然他念头不通达。
公子羽一脸正色的对蓝灵说:“我有要事需要和远徵弟弟商量,还请蓝姑娘行个方便。”
蓝灵看看宫远徵,宫远徵点头,将手中的铁块递给蓝灵,蓝灵接过抱拳退下。
宫子羽对金繁说:“我不叫你,你别进来。”
金繁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依言退下。
屋内只剩下宫子羽和宫远徵两人,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宫子羽恶狠狠的一笑,撸起袖子就对宫远徵冲上去。今天的他己经不是以前的宫子羽了。是经过三域试炼前两关的宫子羽,是吃下蚀心之月功力爆涨,是学会拂雪三式,是心怀担当,己成长为一位顶天立地大男人的宫子羽。
“宫远徵,你接招吧。”
蓝灵抱着玄铁快,在洞外听到里面拳打脚踢的声音,眼神不善的盯着金繁,那架势恨不得给金繁开个瓢。
金繁理亏,羽公子这个时候又不靠谱了。居然暴打徵公子,也不怕角公子找他的麻烦。
等到里面的声音平息,良久后,宫远徵才出来。除了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其他的倒是还好。
宫远徵骄傲的一抬下巴:“走。”
蓝灵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属于他们的山洞。
一回到属于他们的山洞,宫远徵立马龇牙咧嘴的喊着:“疼疼疼,宫子羽个心黑手狠的,专门下黑手,哪里疼就专门打哪里。”
蓝灵上前:“哪里疼?”
宫远徵:“浑身都疼。”
说着立马宽衣解带,蓝灵见状立即闭眼转身。
宫远徵不乐意了:“赶紧过来给我上药,后背我够不到。”
蓝灵将信将疑的转身,就看见宫远徵后背雪白的皮子上青青紫紫的。哪哪都是印子。
她立即放下手中的铁块,快步上前,从药箱中拿出伤药,:“这个药是首接搽还是搓热后再搽,需要用力揉散淤血吗?”
宫远徵光着上半身趴在床上抱着枕头,头枕在手臂上:“搓热后再搽,要用力揉散淤血。”
蓝灵照做,将药膏挖出一块放在手心,然后双手合十,轻轻搓动起来。随着掌心的温度逐渐升高,药膏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小心放在后背青紫的伤处,慢慢用力揉散。药力缓缓渗进宫远徵的皮肤,带来一阵舒缓的凉意。
“羽公子是怎么回事?居然下这么重的手?”后背拳脚留下的伤痕,青青紫紫,和白色的皮肤相应交互,看着都疼。
宫远徵委屈的说:“他太过分了,他就是看我哥不在这就欺负我。”
偷偷用眼角的余光观察蓝灵,口中不时的传出嘶嘶的呼痛声,脸上却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宫子羽那个倒霉蛋,只会比他更严重。以前就打不过他,现在他功力暴涨,又学了拂雪三式,不给他下毒使用暗器,都是看在同族的份上。如今宫子羽恐怕正趴在床上叫苦不迭呢。
现在估计己经变猪头了,看他还怎么出门。
而另一边,宫子羽叫苦连天地躺在床上,身体仿佛被一座沉重的山峰压着一般,浑身上下都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酸痛感。每一次呼吸、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引发肌肉和骨骼的抗议,让他忍不住大骂:“宫远徵那个小人,心狠手辣,辣手摧花,你看他把我揍的。他是往死里揍我啊!!”
宫子羽伸长脖子给金繁看看他英俊的脸蛋被揍成什么样子了。
“有没有毁容,阿云会不会不稀罕了?”
金繁看着宫子羽右边脸颊高高肿起,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就像熟透的茄子一般。那肿胀不仅让他原本英俊的面容变得扭曲,甚至连眼睛都受到了牵连,左眼眼框红肿得犹如核桃大小,几乎快要睁不开了。而在他的鼻子下方,还残留着未干涸的血迹。再看那鼻头,红彤彤的,像是被人狠狠揍过一样。
金繁忍着笑意,面不改色:“我都看了,不严重,没有伤筋断骨,都是一些皮肉伤,养上几天就好了。我先给你上药。”
公子羽:“哎你轻点,宫远徵现在不知道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怎么功力大增这么多?以前就打不过,我之前还以为能打一个平手叫他不要小瞧我,没想到被揍的更厉害了。”说着忍着疼痛拉拉金繁的衣角:“下次咱俩一起上。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金繁捏捏药瓶:“你就没想过自己努力修炼,赶超徵公子?”
宫子羽不屑:“白日梦做下就好,谁还不是个天才了,都怪我以前浪费光阴,现在拍马也难赶超了。唉,幸好今天他没有使用暗器。不然我输的更难看。”
金繁小声蛐蛐:“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公子羽轻轻碰下肿胀的脸蛋:“别以为你小声我就听不见了,人贵自知。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
“后背后背,动不了了。一动就疼的厉害,肯定下黑手了,利用自己的医道天赋来欺负我,看我没人撑腰是吧,下回我看见蓝姑娘我就说宫远徵的坏话。看他怎么在蓝姑娘面前装小白脸。我要气死他。”宫子羽恶狠狠的说。
金繁在宫子羽的后背狠狠按下,使劲揉搓。
宫子羽惨叫:“金繁,金繁,骨头断了,轻点啊~~疼疼疼~”
金繁屏气凝神,一鼓作气:“公子,你这是淤血,需要揉开,不给你揉开,后面会更痛,恢复的会更慢。你忍忍,我马上就好。”
宫子羽惨叫连连:“金繁,你是不是宫远徵一伙的,你借刀杀人,救命,紫商姐姐,你赶紧收了他吧,啊~~疼~~”太丢人了,宫子羽咬着枕头,把脸埋进去。
金繁一听到宫紫商的名字,下手就更重了,还有力气耍嘴皮子,徵公子还是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