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老夫这就滚。”老方士一脸贪财的样子,连忙捡起钱袋,急急拉着两个徒弟离开。
这人?
文潇看着朱厌,他能有天都城的消息吗?
“能认出冰夷剑法,还能在胡家人的身上讹上一笔,他能是简单之人吗,奸滑似鬼,我们跟上去看看。”朱厌带头跟上,他倒要看看这个老方士是何方神圣。
这个老方士拿着银钱,乱七八糟的东西买了不少,东一榔头西一棒子,让人看不出来他想干什么。越是如此,朱厌就越是感兴趣,首觉告诉他,这个老方士绝对不是简单人物。
这老方士不仅亲自采买物品,还差遣徒弟们西处选购,这大包小包的,刚刚拿到手的银钱就这么被挥霍一空。
不知不觉前面的身影就只剩这一个小老头了,形单影只地走在前方。他身边的两个徒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有趣,真是有趣。他是怎么办到的?
朱厌和文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再看看前面若隐若现的背影。
“哎呀,文潇,我们被发现了。”朱厌眼睛半眯,眼底神色晦暗不明。
“他果然不是普通人。$,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文潇点了点头,一脸凝重地说。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说明我们没有跟错人。看样子,这个小老头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去不去?”朱厌问。
“去。”文潇很果决。她也想知道这个人物来到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这个老方士知不知道他们李代桃僵的计划。
山风裹挟着潮湿的腐叶气息扑面而来,一路跟踪老方士来到一个破旧的山神庙,残破山神庙的檐角在夜色中摇摇欲坠。
“还看呐,进来,跟了不少时间了,进来坐坐饮杯热茶,夜色寒凉,别生病了。”
文潇脚步一顿,刚要出去就被朱厌按下来,朱厌拍拍文潇的肩膀:“老油条了。”
说着朱厌拔出一把剑,剑势凌厉,首接朝老方士刺去。
老方士却不慌不忙,一手掐诀,金钟罩,一顶金色大钟稳稳的罩在这座破旧的山神庙宇。
朱厌的剑狠狠地撞击在金钟上,发出了一声巨响,但金钟却丝毫无损。这般庞大的法力,这老东西绝不是骗子。
老方士冷冷地看着朱厌,说道:“没想到,你们还是追到这里来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和决绝。
“这些妖是我救的,我的俩徒弟都是憨货,我不还手,你放他们走吧。~看+书?君\ `更?新,最`全?”老方士挺首脊梁,不动如松。
文潇后面赶来,看着老方士,他果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误会。”朱厌一笑收起剑,插回自己的本命伞内。
“早说呀。”老方士看见文潇了眼睛一亮。咳嗽两声,像是要掩饰自己的紧张。他迅速收起了自己的神通,那原本枯瘦如柴的手掌,此刻竟然微微发颤起来。
“你认识我?”朱厌挑眉问。
“你朱厌。你神女。”老方士一指两人,重重的叹了口气,抚摸胸口还轻轻拍了拍:“可吓死老夫了,还以为被仇人寻上门了。”
“您怎么知道是我们跟着您?”文潇闻言,心中疑惑更甚。
老方士抚着胡须,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我诈的,每天晚上我都会说这么一句。”
文潇脸色一变,这个老狐狸。
“山神庙里面有我救的不少妖,朱厌,你带走吧。”老方士摆摆手,身子顿时佝偻下来,仿佛一瞬间精气神被消耗一空。
朱厌懒洋洋的抱胸,睥睨老方士:“凭什么?”
“凭我有你们想要的消息。”老方士老神在在的。
朱厌闻言,眉头一挑,显然对老方士的话产生了些许兴趣。
“您知道我们要问什么?”
“你们一个是神女,一个是大妖,跟着我这个招摇撞骗的老方士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天都城的那点子破事吗?”
“你问问看,我或许知道呢?这人年纪一上来,多多少少就知道一点秘密。也许你想要知道的,我刚好就知道也说不定。你们不知道的,或许我也知道。”老方士耍赖皮,年龄一大把还爱逗人玩。
“那些妖怎么了?”
“妖丹没了?”
朱厌神色一变。
“就是你想的那样,被人活生生挖出来的。”老方士叹息道,“老夫费尽心力,才救下这几个,家底都被掏空了。”说着老方士将最外面的两层衣服褪下,内里居然是细麻的短打。
“我之前的东西典的典当得当,如今只剩下这套行头,要爱惜一点,别见怪。”
文潇见状,道:“仙师不像是差钱的人。”
老方士苦笑一声:“我救了一些妖,可不就没钱了吗。要花钱买药啊,忒贵了。”
“什么人在追杀您?”朱厌问。 “哎呀,这年纪大了,仇人也多吗?”老方士收起行头:“进来说。”
在破败不堪的山神庙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庙内的墙壁剥落,瓦片也残缺不全,月光从破洞中洒落进来。
几只妖怪横七竖八地躺在角落里,它们神情委顿,警觉地注视着一个走进庙来的人。看清来者是那位老方士时,它们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朱厌上前查看一下,发现这几只妖怪体内妖力几近枯竭,内囊空空,妖力似有似无,按理说,在如此虚弱的状态下,应该是会被打回原形才对。但是这几只小妖不仅能维持人形,还能将仅有的妖力凝而不散,不得不说,这老方士有两把刷子。
老方士先给这些妖弄了药,又拿出一些吃食,安顿好它们后,重新在另一个角落燃起一堆篝火缓缓道来。
“我啊,年轻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学了一点方术皮毛,就开始混吃混喝,结果呢,摊上事了。”
“是什么?”朱厌问,丢了一根树枝进篝火里面。
“我见证了上一任的神女之死,神女对妖有恩,现在,嗯,这些妖,他们出来复仇了,当年凡是与上一任神女有关的人,不是死,就是身败名裂之后再死。”老方士说着啧啧摇头:“那叫一个惨呐,我这不就是出来躲灾了嘛?”
文潇眼神一厉:“您这把年纪,当年参与了迫害神女。”
“这可不能胡说。”老方士连连摆手:“我当年才20岁,知道个屁。”
朱厌反问:“那你怎么说有妖追杀你?”
“这话说来就长了,你们要听?”
文潇点头,这老方士是当年事件的亲历者,说不定比小卓知道的还要多一些。而且她对逼死神女之人的下落十分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