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赶路走了大半天,首到下午时分才来到这个茶棚歇脚。
小铃铛手脚麻利地给每个人都倒上了一杯茶,然后端起杯子,自己就先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她放下杯子,满足地叹了口气,好久没这么走过了,渴死了。
这时小铃铛脑子里面灵光一闪,老方士……方士……天师……那本手札上有望气之术,这不是大天师才会的吗?
枯指......其实是枯指大天师?!
他是当年事件的亲历者,也救了许多被挖了妖丹的妖,那本手札......是他给她的!!
他故意给文潇透露的消息,其实是说给她听的。
不是有人要吃九尾妖丹,而是提醒她有人会挖她的妖丹,所以这个大天师昨天才会帮忙,他甚至是赞同她隐姓埋名回到天都城的。
他会望气之术就一定知道她的目的。
可这个人......大天师该不会记仇吧,她昨天抽了他不少下。
小铃铛这时惊醒,还好他死了。
等等,这老东西真的死了?
小铃铛有点后怕的拍拍胸口,一时心不在焉,喝茶被呛了一下。,2?0¢2!3!t*x·t,.+c/o?m¢
她被茶水呛得剧烈咳嗽,喉间火辣辣的刺痛让她眼眶泛红。
卓翼宸蹙眉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从袖中抽出一方素色帕子递给小铃铛:“擦擦,以后呢你对我的称呼要注意一下,不能再连名带姓的叫我,你要叫我少爷,或者公子,最次卓公子也行!”
小铃铛接过手帕擦擦呛出来的茶水。
“什么玩意儿,卓翼宸你再说一遍?”小铃铛不可置信的问卓翼宸,有胆子再说!!
卓翼宸再次强调:“哪怕是权宜之计,你也不能老是这么连名带姓叫我啊,你这一张嘴,谁都知道有问题。”
“卓翼宸,你胆子肥了是吧。”要她喊少爷,这是把她当丫头侍女使了?
“那个,婚约不过是口头上的,其实就是侍女。”卓翼宸小心翼翼的说:“娉为妻,奔为妾。更何况你连......妾......也不是。”声音越说越小。
小铃铛眼里的杀气越来越浓。
“卓翼宸,你找死!!!”小铃铛撸起袖子,站起来就要揍他。
文潇赶紧将小铃铛拉下来:“你的父亲是胡知县,县官的女儿要守孝,但是你还要和我们一起回天都城,用什么身份一起呢?”
“真的是只能这么称呼小卓。!鸿-特?小¢说_网¢ ~更/新′最.全*别忘了,胡家那边不追究是因为什么?是害怕小卓的家世。”
“不是......为什么呀?”小铃铛不解。
文潇解释:“当时那个情况也不能真的立婚书,口头承诺就是无媒无聘,难道真的让小卓娶胡小姐吗?家财全部不留,为的什么?就是为的没有后顾之忧,胡小姐守孝期间,什么都不能做。不是妻,也不是妾,你就是跟着小卓寻求庇佑的孤女,所以称呼一定不能乱。”
卓翼宸小心安抚她:“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我去你的权宜之计,你才是妾,你才连妾也不是......”小铃铛左顾右盼,怒气冲冲地抄起茶棚老板的水瓢就追着卓翼宸打。混账东西,敢让她做妾!还敢说她连妾都不是!
“我是不是妾,是不是丫头,是不是侍女.....是不是......是不是……”
卓翼宸理亏,被小铃铛的水瓢打的抱头鼠窜。
“不是不是。”卓翼宸一边躲闪,一边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你要做妻,就不是口头上的说法,要补上聘书,还有三媒六聘。”
“你补上啊!!”小铃铛跺脚,没钱她出。
“啊......”卓翼宸傻眼。
“你啊什么啊,我告诉你,你敢让我做妾做侍女一个试试,我削不死你。”小铃铛气坏了,她一个大妖做小丫头侍女,说出去丢死人了。
“这权宜之计,你弄这么真......”
“我不管,口头上的也不行。”小铃铛挥挥自己的拳头,邪门了,居然敢让她做侍女,卓翼宸又不是狐族九公主,想得美。简首是活得不耐烦了!!!
朱厌头疼的只当看不见。
“不是......”卓翼宸还想要挣扎一下,小铃铛叉腰杏眼圆睁,大有你再多说一句话,我们就不死不休的架势。
朱厌连忙打圆场:“又不是真的要成亲,一个称呼罢了,小卓,委屈你一下了。”随后,小声在卓翼宸耳边蛐蛐说:“你不答应,她非得给你把天捅破一个窟窿不可。忍忍,先糊弄一下。”
“权宜之计,权宜之计。”朱厌拍拍卓翼宸的肩膀,再回头看看小铃铛,放心放心,包你满意。
小铃铛这才给了一个大白眼,真是气死本狐了。哪有出来成了大妖还要做侍女的,她都做了一万年的侍女了,就不能换一个吗?
歇好了,几人又一起上路,小铃铛一路阴恻恻的盯着卓翼宸,那充满杀气的目光让卓翼宸愣是一路走了一身汗。
深夜,月光黯淡,万籁俱寂,只有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样的静谧中,两个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们正费尽全力掘着一座坟,泥土飞扬,铁锹与泥土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哎呀,可累死我了!”其中一人抱怨道,他停下手中的铁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说道,“你说这个坟包子做这么结实干什么?每次师傅都要求搞得这么好,还不是每次都要重新掘开。”
“你还说我呢!”另一人没好气地反驳,“你不是拿着那些铁锹在那拍拍拍吗?你也没少干啊!”
两人一边争吵着,一边继续挖掘。
“快点吧,在晚一点,师傅就憋死了。”
两人费力的将坟墓刨开,露出一口薄棺。
棺木里面的人突然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声音颤抖着说道:“你们两个憨货,知不知道里面有多闷?你们师傅差点就被憋死了!要是再晚一点,我可就真的长眠不醒!”
“枯指大天师,好久不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缓缓说道。他静静地站在一旁,斗篷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