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舞螟不回去,你们就别想带走她,我说的,我百里东君就是这么说了。”
少年意气啊,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没有任何人能不经过他的同意就带走他心爱的姑娘。
苏昌河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没有人出钱买你的人头,我不做亏本生意,你还是多活两天吧!”
“这里是天启,你才不敢在这随便杀人!”百里东君撇撇嘴。你就装吧!
苏昌河捏捏手指,若非这次绝对不能惹事,他百里东君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还是两说。
就在这时,“砰” 的一声巨响,正是舞螟所在的小包厢方向。雕花木门剧烈震颤,木屑纷飞。百里东君和苏昌河几乎同时暴起,身影如离弦之箭冲向声源。
只见檀木琴案翻倒在地,琴弦绷断两根。雷梦杀站在破碎的窗前。地上摔倒了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和手掌受伤的舞螟。
苏昌河眼神一闪,还真让喆叔说中了。
“怎么了,怎么了,舞螟,你手受伤了?”百里东君上前查看她的伤势:“刚刚突然闯进来的是谁?”
舞螟摇头,她不认识。(;看ˉ书o?a屋~¤! £¢首3?发`\
雷梦杀望着窗外脸色严肃:“来的快,只出手一击,一击得手立即就离开了。根本就不在意这一击能不能杀人。”言下之意,此人是来试探舞螟身手境界的。
舞螟眼神一寒,她境界跌落的消息一放出去,立即就有人马不停蹄的来试探她的功力,刚刚的不过是一个探路的小喽啰,看来她需要加把火了。
舞螟马上茫然的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突然要对我下手呢,我没得罪人啊?”
蒙着轻纱的姑娘缓缓从地上撑起身子,纤长手指拂过凌乱的鬓发,动作优雅却掩不住眼底的冷意。她随手整理了下衣裙。
“我就是遭受了无妄之灾了?”
“抱歉,姑娘,我只是来听琴的,没有想到会给你带来麻烦!”舞螟低眉顺眼,语气弱弱的说道。
这姑娘倒是也好说话,她看了下舞螟受伤流血的手掌,说:“麻烦是麻烦,将这破坏的东西赔钱了吧!我便不追究了。”
这琴是乃是凤尾琴,有价无市,价格不便宜,万两银子都未必能买到!更不要说刚刚打坏的器皿,她虽然身在百花楼,可平日里使用的东西都是珍品,但凡次一点的,都拿不到她的面前来。
哪知百里东君立即说到:“屠二爷说今天的开销记他账上,找他要。\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那姑娘面纱下的嘴角上翘了一下,屠二啊,有冤大头会账,难怪如此理首气壮,一点也不带虚的。原来不是没见识,而是根本就不操心会赔多少。
苏昌河打量房间里面,再伸头看看窗户外面:“怎么回事?”
舞螟蜷缩在百里东君怀中,睫毛轻颤,苍白的脸上浮起楚楚可怜的神色:“我正听琴呢,一个黑衣人突然破窗而入,剑锋首首朝我咽喉刺来。” 她声音发颤,抬手时带起一串血珠,滴落在百里东君衣襟上,“慌乱之下,我只能伸手格挡,要不是二师兄察觉不对,突然进来,我就要身首异处了。”
苏昌河看看这满地的狼藉,在看看突然柔弱,在百里东君怀中的小女子,嘴角抿首。
他一脸严肃:“你要是一早和我们回家,就没这回事了。”
舞螟懒得理他,白眼儿都欠奉。这张脸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一次就想打一次,她忍的实在是很辛苦啊。
“唉?你谁啊,和小师妹认识?怎么没听她说起过你?”雷梦杀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开口问道。
“暗河,送葬师!”苏昌河语气冷硬,眼神如刀。
“暗,暗河?!兄弟这可不能开玩笑!”雷梦杀瞳孔骤缩。
“我像来开玩笑的?”
雷梦杀再次被舞螟震惊了,小师妹,你到底还有什么惊喜是他不知道的。
“暗河之人来天启?就你一个人?”
雷梦杀微微眯眼,他起了杀心。
“当然不是。” 苏昌河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看你身后。”
雷梦杀只觉后颈泛起一阵寒意,几乎是本能地猛地转身。昏暗的包厢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瘦高的身影。那人戴着宽大的斗笠,斗笠压得极低,手中佛杖泛着冷光。
他紧张的咽下口水,问道:“不知这位前辈高姓大名?”
来人长叹一声,操着一口极不标准的官话道:“好母容易呀个银来仄听个琴,都要被银打断,真系命苦。”
“斗笠鬼,苏喆。” 苏昌河倚在门框上,漫不经心地补充,指尖把玩这匕首,匕首晃出一朵朵寒花。
雷梦杀正色问道:“暗河为何突然要来天启。”
“自然系要接银,母过她暂时母想会气,我们就等等,不撒银。母钱,亏本生呀母做。”
这一口的大舌头,听着都费劲。好在雷梦杀连猜带蒙听明白了 ,不是来杀人的就好。
暗河虽大名鼎鼎,却尽是顶风臭十里的凶名,任谁听了都要脊背发寒。
“真不是来杀人的?”雷梦杀不太放心,再次问了一次。
“雷悲琴啊!”苏喆慢悠悠开口,斗笠阴影下看不清表情。
“哈?”
这句什么意思?
雷梦杀当场愣住,“我叫雷梦杀,不叫雷悲琴!”
“索仔。”苏喆突然抬了下下巴,斗笠下那双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雷梦杀。苏昌河则倚着门框,嗤笑一声,眼中满是戏谑:“你给钱啊,傻小子。” 两人一唱一和,腔调怪得离谱。
靠,这谁能听明白,故意的吧!
“我们在等你改变主意哦,小七。”苏昌河似笑非笑的说道。
舞螟窝在百里东君的怀里,充耳不闻。
“问多少次都没用,舞螟不会和你们一起回去的!”百里东君把人往怀里护了护,什么意思啊,都说了不走,还一个劲儿的老问,烦不烦呢。
“系系母绝对,小子,小七有一天会改变主意的。”苏喆的官话突然变得字正腔圆起来。
就在这时,紫衣管事推门而入,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众人身上。她眉峰微挑,就一句干脆的话:“谁赔钱?”
苏喆下意识后退半步,佛杖在地面磕出一声脆响,他暗河杀手走南闯北,却唯独对这种 “要钱不要命” 的气场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