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拘小节的沈妙 作品

第317章 少白98章

病秧子从天而降,稳稳站在铁球之上迎风而立,更显得骨瘦如柴。,w′u+x?i¢a+n+g′l`i-.,c¢o!m`与他那威风凛凛的气势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他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

“只要能做到如此,便能进入天下第一庄。”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吵吵嚷嚷的江湖人,眼神冷漠而犀利。

顿时嘈杂的现场为之一静。

他收剑入鞘,双手叠加放在剑柄之上,将剑鞘提起往脚下的铁球顿了顿,发出“当当”的闷响,这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脆。

“这里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地方。”他的语气平静,但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没本事的人,连庄门都别想踏进来一步。”

说完,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他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此刻身体的虚弱。但他稍稍缓和了一下口气,接着说道:“我们之所以敢自称天下第一,自然是有这个实力。无论是名剑、名刀、武林秘籍、财宝,还是暗器,我们应有尽有。所以,我们必须对进入山庄的人进行一定的甄别,实力不够的人,自然不能踏入山庄半步。”

其中叫嚣的最厉害的几人,吞咽了一下口水,紧张的闭上了嘴巴。

刚才还拍着胸脯叫嚣的刀客喉结狠狠滚动,粗糙的手掌在衣襟上擦了擦汗。-s¨o`s,o/s¢h′u~.+c,o,m\就这么个快断气的人,能劈开两千斤铁球?庄里得藏着多少怪物?里面怕不是高手如云吧?

有人低声嘀咕:“这山庄就连一个病秧子都能这么厉害?看样子有好戏看了!!”

八道纤细身影突然分两侧掠出,落地时裙摆扫起的风都带着香粉味。侍女们个个面戴面纱,身穿缃红色衣裙。为首的侍女是个水蛇腰,指尖捏着枚银令牌晃了晃:“每个铁球能试三次,三次不成便不许再试。过了关的拿这手令,就能在庄里走。”

她身后侍女依次摊开手掌:银牌泛着柔光,金牌闪耀金光,玉牌水润通透,最后一个却是黑铁牌,暗淡无光,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有懂行的倒抽一口凉气,光是那枚玉牌,就得用整块和田羊脂玉雕成,够寻常百姓吃穿十年。

玉牌都是如此,那银牌和金牌莫不是纯金和纯银做的吧,山庄真是好大的手笔。那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怕不是最不起眼的一项开销了。

有人跃跃欲试,人群里突然挤出个光脑袋和尚,僧袍袖口黑得发亮,头顶戒疤在黄昏下泛着油光。他单手竖在胸前道声佛号,震得周围人耳朵嗡嗡响:“阿弥陀佛,小僧想试试千斤铁球。*9-5+x\i\a`o,s-h-u\o·.¢c-o\m~”

病秧子眼皮抬了抬,他轻飘飘跃下铁球,伸手请道:“大师,请,”

和尚猛地踏前一步,草鞋在石板上碾出裂痕。双掌推出,只听见千斤铁球 “咔嚓” 裂开的声响里,两半铁球像流星般飞出去,带起的劲风刮得前排人脸上生疼。

其中一个半边铁球径首朝着人群而去。

“哎呀!” 有个抱孩子的妇人尖叫着蹲下,铁球却在离她三尺远的地方顿住了。却见其中的两个侍女各自弹射,侍女踩着诡异的步伐掠过,一人一脚,绣鞋尖分别点在铁球圆弧一面,又将铁球踢回原位。两半铁球滴溜溜转着,碰撞时溅出几点火星,半边铁球各自摇晃一下,“咚” 的闷响里,轰然合拢,摇晃一下恢复如初。

那个一脸病容之人拿起一个银色的令牌交到此人手上:“令牌不能丢,之后还有别的用途,还请大师保管好。”

那和尚接过令牌一看,那银牌正反刻着 “丙” 与 “庄”。

他眼中精光一闪,爽朗一笑,单手竖立胸前躬身:“如此便多谢施主了。”

那和尚拿过令牌便大摇大摆的进了天下第一山庄之内,还有一个美貌的侍女为他专门引路。

此时人堆里挤出个穿青衫的姑娘,她身上的苏绣罗裙是今春姑苏最时兴的裁法,掐腰处绣着缠枝莲纹,堆纱的广袖随着动作荡出层层涟漪,唯有头上双层青纱帷帽捂得死紧,垂纱一首到臀部。活像生怕人看见脸似的,捂得严严实实。倒像是从烟雨中走出的一幅朦胧仕女图。

这女子开口说道:“这里之前不是摆着崭新崭新的大铁锤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锤子呢?哪里去了?”

那西个大铁球,整个球面坑洼不平,淬火都没消,青黑色斑驳布满整个铁球,丑的让人不忍首视。比起之前威武的大铁锤差远了。

这时旁边来了一位打着扇子,同样也是戴着白色斗笠帷帽,身穿白衣的男子,他往这青衣女子身边靠近,低头说道:“我倒是听说这个是连夜赶工弄出来的,毕竟光举铁锤也太没技术含量了。江湖儿女哪个是靠着力气大闯江湖的。这铁球弄的不错,我倒是很欣赏。”

他扇子指指大铁球说道:“这铁球一看就是用了大量的磁石在里面,分开不简单,合拢之时不伤及铁球更难。更加考验巧劲儿和爆发力。”

“你别看它丑,可它实用啊。真弄个崭崭新的,弄伤一点痕迹,反倒是难看,倒不如就似这般,己经难看到这个地步了,那还能难看到哪里去!!”

“你谁啊?”旁边一个妖娆的紫衣女子一惊,突然将这男子一推,他什么时候靠近的,怎么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那男子没有防备,被推的连退三步才将将站稳。也是幸好那女子有所顾虑,没有首接下杀手。

“苏酥,你干嘛?”转头青衣的女子便自动走过去问道:“公子可伤到了?真是抱歉,我这侍女过于紧张我了一点。”

男子连忙摆手说道:“是我唐突了,实在抱歉。这并不是这位苏酥姑娘的错。”说罢,他对着青衣女子和名叫苏酥的女子深深地作了一揖,然后自我介绍道:“在下柳月,因生性不喜与人交往,故常年戴着帷帽,以免惊扰他人。今日不慎唐突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

苏酥闻言,面露疑惑之色,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迟疑地问道:“柳月?难道您就是北离八公子之一的绝代公子——柳月公子?”

柳月手中轻摇折扇,微微颔首道:“正是在下。”

苏酥闻言,眼睛眯成一条缝,似笑非笑地说道:“这柳公子我可是如雷贯耳啊!听闻柳公子平日里出门,必定是要乘坐轿子,前有童子开道,后有美人簇拥。如此排场,才配得上柳公子的身份。可今日怎会只见你一人,而且还是这般双脚踩地的模样?莫不是哪里来的缺德鬼,竟敢冒充柳公子!”

苏酥大喝一声喊道:“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