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安达!”华筝滚鞍下马,冻得青紫的指尖死死攥住缰绳。她抬头时,郭靖才看清她脸上交错的泪痕与冻伤,“父汗己集结二十万铁骑,三日后便要南下……我偷看了军报,他们计划从唐州绕道,断襄阳粮道!”
黄蓉手中的羽箭“啪”地折断。她曾猜想过华筝对郭靖的情愫,却从未料到这位蒙古公主竟敢背叛成吉思汗。
华筝从怀中掏出一缕用红绳捆扎的青丝,发梢还沾着干涸的血迹——那是她从蒙古金帐的旗杆上割下的。
“我把头发系在了父汗的苏鲁锭战旗上。”她声音颤抖,“按照草原传统,这等于告诉长生天……我自愿放弃‘孛儿只斤’的姓氏。”
回忆如刀:
幼年羁绊:华筝八岁时,郭靖曾用“金雁功”带她跃上悬崖采雪莲,那轻功口诀她偷偷记了二十年;
出逃之路:她谎称狩猎,单骑穿越克烈部故地,用郭靖所授的中原点穴手法放倒巡逻兵;
生死一线:在潼关险些被哲别箭射落马背,全靠将身体贴在马腹下才躲过一劫。!0?0`暁_说~王* _最?鑫.蟑,踕¨更*芯?快.
黄蓉突然抓住华筝的手腕——掌心全是缰绳磨出的血泡,腕间还有铁链捆缚的淤青。“他们给你上镣铐了?”
“是大哥朮赤……”华筝苦笑,“他说我若踏出金帐一步,便是蒙古的叛徒。”她掀开后领,露出一道狰狞鞭痕,“这鞭子,是拖雷安达亲手抽的……他说要打醒我。”
郭靖猛地转身,城墙砖石被他捏出裂痕。黄蓉却深吸一口气,解下自己的狐裘披在华筝肩头:“从今日起,你叫华湘君——湘水之畔,君子如玉。”
当夜,黄蓉为华筝斟上一杯桃花酿:“你本可留在漠北享福,为何……”
华筝苦笑:“那年母妃病逝前说,‘心之所向,方为故乡’。/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她望向城外的烽火,“我的故乡,早就在牛家村救我的那一刻,系在靖哥哥身上了。”
黄蓉怔然,想起自己曾对郭靖说“华筝与你是一路人”,而今方知这“一路”竟是共赴国难。她突然握住华筝的手:“明日我教你打狗棒法——总不能让蒙古公主被自家武功难倒。”
曼陀山庄的梅林深处,落英纷飞。杨康单膝跪地,掌心轻贴在秦南琴隆起的腹部,感受着血脉的跳动。这个曾经贪恋富贵的小王爷,此刻眼中竟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柔软:“孩子出世前,爹必回来。”
秦南琴紧咬下唇,将一枚绣着“平安”二字的香囊塞进他手中:“若你……不回来,我便让孩子姓杨。”——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也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杨铁心默默为儿子披上铠甲,指尖在护心镜上停留片刻。二十年前牛家村的血仇、十八年来错认的父子情,最终化作一句颤抖的叮嘱:“活着回来……比什么都强。”
杨康策马南下的七日,正是蒙古先锋军围攻襄阳最惨烈的七日。
太湖夜战:他单枪匹马冲破水匪封锁,银枪挑落十二名敌酋,缴获的军报上赫然写着“屠城令”三字;
荆门断桥:为阻蒙古铁骑南下,他以“杨家枪法”震断石桥,左肩中箭仍死守隘口,箭杆上刻着“完颜”二字——正是当年金国旧部的箭矢。
当白马踏过汉水浮尸时,杨康突然想起郭靖曾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嗤笑一声,却将香囊系在了枪缨上。
第七日黎明,襄阳西门告急。郭靖刚击退一波攻势,忽听城下传来熟悉的枪鸣——只见一骑白马如银龙破阵,枪尖所过之处,蒙古斥候喉间绽开血花。
“杨兄弟?!”郭靖几乎捏碎墙砖。那个曾为金国小王爷的杨康,此刻银甲浴血,枪挑敌颅大笑:“郭大哥,这‘虎头湛金枪’可是八祖奶所赠!”他反手一枪刺穿偷袭者的胸膛,“今日正好会会蒙古铁骑!”
黄蓉在箭楼上眯起眼睛——那杆枪确是杨延琪的旧物,枪刃处暗藏的“忠烈”铭文在阳光下灼灼生辉。
蒙古军阵中突然冲出一员猛将,正是当年杨康的旧部——金国降将仆散揆。他狞笑着挥刀:“小王爷,您这是要学杨再兴马踏连营?”
“错。”杨康枪出如龙,一招“千军辟易”首取敌喉,“是学杨业,马革裹尸!”
枪尖贯喉的刹那,仆散揆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他至死不明白,为何那个曾与他共饮御酒的少年,眼中竟有郭靖般的坚毅。
此战后来被载入《襄阳守城录》:“杨氏子单骑破阵,枪挑百夫长三人,解西门之围。”而郭靖在《武穆遗书》的批注中添了一行小字:“康弟枪法,得杨家真传。”
当夜,杨康在城头擦拭长枪时,发现枪杆内侧刻着一行娟秀小字——是秦南琴的笔迹:“愿君如枪,宁折不弯。”
之后,西人合力重整襄阳防务:
奇门遁甲:黄蓉以桃花岛阵法改造瓮城,布“九宫八卦迷踪阵”;
蒙古战术:华筝献策破解回回炮攻势,建议以沙袋悬墙减震;
江湖力量:杨康联络旧部,招揽铁掌帮残部组建“死士营”;
武穆遗书:郭靖依岳飞兵法设“连环弩阵”,三千弓手轮射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