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她盯着手中的医书,恍然大悟。不死印法的原理竟与中医的“阴阳互根”理论不谋而合——阳气极盛时可化阴,阴气凝聚时亦可转阳,正如《黄帝内经》所言:“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
陆无双尝试运转真气,双手结印——
生之气息:一缕翠绿色的气流从指尖涌出,如春藤缠绕,充满蓬勃生机。此气源自肝经,对应“少阳生发”之理。
死之气息:绿气骤然翻涌,化作漆黑如墨的雾霭,森冷刺骨。这是将生机逆转为“太阴肃杀”之力,仿若秋霜凋零万物。
为验证猜想,陆无双找来张傲雪切磋。
第一步·借力:她任由张傲雪的掌风袭来,生死印法运转,将攻击中的“死气”(破坏力)吸纳,存入丹田。.武/4·墈?书′ ^无¢错,内,容·
第二步·转化:体内阴阳二气如磨盘碾转,死气被碾碎重组,化为己用。
第三步·反杀:她突然翻掌,原本属于张傲雪的力量混合自身真气,化作一道灰白气劲轰然反击!
张傲雪掌心一麻,惊讶道:“你竟真悟透了不死印法?”
陆无双最近发现,每次运转不死印法后,右手手腕内侧总会隐隐作痛。起初她没在意,首到某次修炼时——
“嘶!”
她猛地缩回手,只见手少阳三焦经的位置浮现出蛛网般的赤红血丝,轻轻一碰就火辣辣的疼。
“这……”她急忙翻开医书,对照经脉图查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频繁转换生死二气,会导致三焦经灼伤,长期下去,整条手臂的经脉都会萎缩!”
更可怕的是情绪上的变化。¨3*叶-屋? !埂*鑫`最?哙¨
某天夜里,陆无双在练习“死气逆转”时,突然感觉一股冰冷的愉悦从心底涌上来——
“如果把这股死气打入敌人体内……会怎样?”
她无意识地勾起嘴角,指尖的黑气如毒蛇般游动。
“一定……很痛快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猛地惊醒,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我刚刚……竟然在期待杀人?!”
她想起张小天曾经严肃的告诫:
“不死印法是以佛学‘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的高深思想为根基的。”
当时她听得云里雾里,现在才明白其中凶险——
“不在此岸”:不能沉溺生之愉悦,否则会迷失自我
“不在彼岸”:不可放纵死之杀意,否则会沦为魔头
“不在中间”:必须超然物外,否则……
“就会精神分裂!”陆无双顿时头皮发麻。
就在陆无双心神震荡之际,张小天的声音如晨钟暮鼓,穿透她纷乱的思绪——
“心善成佛,心恶成魔,坚持本心即可。”
这声音并非从耳畔传来,而是首接在她灵台深处响起,字字如金玉相击,震得她浑身一颤。
“不死印法是死的,但人是活的。”
话音未落,一道清光自天灵灌入,她体内翻腾的死气突然温顺下来,如烈马被套上缰绳。
陆无双浑身一震,脑海中突然闪过刚刚拜师时的画面——
李莫愁一袭白衣,手持拂尘点在陆无双的眉心:"剑是凶器,但持剑之人可斩恶,亦可护善。"那时她不懂,只记得师父眼底映着烛火,明明灭灭。
此刻,这句话如同破晓晨光,刺透她心中迷雾。
"佛魔一线..."她喃喃自语,体内暴走的生死二气突然凝滞。
掌心传来刺痛,低头看见左掌生气莹白如玉,右掌死气漆黑如墨,两者交界处皮肉绽裂——这本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可此刻她竟笑了。
"我即是我!"
一声清喝,双掌猛然合十。
嗤——!
气劲交缠的爆鸣声中,黑白二气不再互相吞噬,反而如千年老藤般彼此缠绕。左臂少阳经与右臂太阴经亮起淡淡光路,在胸前交汇成完整的周天循环。
张傲雪刚咬下的糖葫芦"啪嗒"掉在地上。
那旋转的太极图里,隐约可见:
白鱼眼中含黑籽——生气内藏死气玄机
黑鱼腹孕白芒——死气中蕴生气火种
远处阁楼上,张小天指尖的茶盏泛起涟漪。
"以医入武?"王语嫣望着那太极图惊叹,"她竟把《黄帝内经》的阴平阳秘化进了不死印法!"
太极图每转一圈,陆无双腕间血丝便消退一分。当图案凝实的刹那,她周身毛孔渗出细密血珠——却是将淤积的死气尽数排出。
"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程英在寒玉床上感应到气机变化,于冰霜中刻下的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