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母,我好像确实太冲动了……”
黄蓉无奈地摇头,杏眼微瞪:“你这孩子,砸得倒是痛快,可这满地碎渣,让岳王墓前的百姓怎么看?”
杨过讪讪一笑,玄铁重剑往肩上一扛:“那要不……我给他拼回去?”
张小天负手而立,冷笑一声:“拼就不必了,不过黄蓉说得对——一个赵昀,哪里够赎罪?”
他目光如剑,穿透临安皇城的朱墙,仿佛首视百年前的冤屈:
“赵构也得跪。¢天~禧/暁¨税′惘^ +毋¢错,内.容,”
张傲雪叼着糖葫芦,懒洋洋地倚在殿柱旁,闻言轻笑:
“这还不简单?回头让无崖子爷爷把赵昀和赵构都铸成铜像,让他们跪在岳王墓前,千年万年,风吹雨打,永不翻身。”
她指尖一弹,一缕寒气在空中凝成两尊跪姿人像的虚影,栩栩如生,连赵构那副畏缩怯懦的神态都分毫不差。-齐.盛.暁*说+蛧_ ,追/罪_鑫/璋/劫~
黄蓉拍手笑道:“妙极!如此一来,既让天下人看清赵家昏君的嘴脸,又能让岳武穆在天之灵得以慰藉。”
张小天话音未落,殿内烛火忽然一暗。
阴影中,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缓步而出,手中把玩着一块赤铜。那铜块在他掌心如活物般翻涌,时而化作游龙,时而凝为猛虎,映得他皱纹间都流淌着熔金般的光泽。
“无崖子前辈的‘九熔真火’,倒是越发精纯了。” 黄蓉眸中闪过惊叹。
无崖子五指一握,赤铜骤然迸发九色火光:
第一熔:取自岳王墓前“精忠柏”的炭火,烧去赵构虚伪的帝王气运;
第二熔:混入风波亭断砖的粉末,让铜像永远携带冤魂的呜咽;
第三熔:淬以襄阳守军的铁甲碎片,赋予铜像“永世赎罪”的意志。`l~u¢o′q¨z,w_..c+o/m~
“老朽铸像有三不——” 他屈指轻弹铜液,溅起的火星在空中凝成古篆:
“不设香案、不立碑文、不许祭拜!”
铜液渐冷时,无崖子忽然并指如刀:
赵构像底座:刻下十二道金牌全文,每道金牌旁配一幅浮雕——
? 朱仙镇大捷被勒令退兵
? 风波亭岳飞受“拉胁之刑”
? 临安百姓跪哭送灵柩
赵昀像底座:则用蒙汉双语铭刻“襄阳围城六年,朝廷未发一兵一卒”。
张小天指尖划过未凝固的铭文,冰魄真气将字迹蚀入铜芯:
“这不是铜像,是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楔子。”
三日后,岳王墓前。
两尊高三丈的跪像被九根玄铁链固定,赵构双手捧着自己下的“莫须有”诏书,赵昀则头顶襄阳城微缩模型。无崖子特意在铜像眼球中嵌入“留影石”,让它们永远保持惊恐瞪视的表情。
“还不够。” 张小天突然挥袖,两道剑气劈开铜像天灵盖——
“让雨水灌进去,叫他们尝尝‘脑满肠肥’的滋味!”
文天祥从噩梦中惊醒时,窗外己天光大亮。
他猛地推开窗棂,却见临安城街道上人群骚动,百姓奔走相告,有人哭嚎,有人狂笑,更有甚者竟当街焚香跪拜。
“文丞相!出大事了!” 府中老仆跌跌撞撞冲进来,声音颤抖,“皇、皇上……没了!”
文天祥手中的茶盏“啪”地摔碎在地。
文天祥与陆秀夫策马狂奔至岳王墓前,远远便看见两尊巨大的铜像跪伏在岳飞墓前——
赵构双手捧着“莫须有”的诏书,头颅低垂,仿佛在向岳武穆认罪;
赵昀则头顶襄阳城的微缩模型,表情扭曲,似在承受万民唾骂之痛。
铜像底座,以凌厉的刀工刻着:
“昏君误国,侠者当诛——天武殿立”
文天祥踉跄后退两步,仰天长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秀夫站在铜像前,手指轻轻抚过“莫须有”三个字,忽然苦笑:
“文兄,你说……大宋这是亡了?”
文天祥沉默良久,最终缓缓摇头:
“不,大宋早就亡了。”
他指向铜像底座上另一行小字——那是张小天以剑气刻下的《满江红》最后一句: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岳武穆等不到的大宋,我们……也等不到了。”
暮色渐沉,岳王墓前的香火却越发旺盛。百姓们自发祭拜,有人甚至将铜像的膝盖摸得锃亮——传说摸过昏君的膝盖,能祛病消灾。
文天祥与陆秀夫对视一眼,忽然同时笑了。
“走吧。” 文天祥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去崖山。”
“是啊,该去准备最后一战了。” 陆秀夫轻声道,“至少……别让后人觉得,大宋的臣子都像这铜像一样,只会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