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蝴蝶谷夜话

烛火摇曳的草庐内,药香混着艾草的气息弥漫。/鸿\特~小\说^王′ ~首,发_张无忌正以"金针渡穴"为常遇春疏通经脉,胡青牛则在一旁捣药,石臼与药杵的碰撞声有节奏地响着。

"你们知道吗?"胡青牛突然压低声音,"波斯拜火教总教曾派十二宝树王来过中原。"他蘸着药汁在桌上画了个火焰图腾,"他们还受元廷邀请对付过天武殿。"

张无忌指间金针微微一顿:"有这回事?没听师傅讲过。"

胡青牛突然笑得呛住:"他们当然不会讲!"他拍着大腿模仿当时场景,"十二个穿金戴银的波斯高手,在钱塘江畔摆开阵势..."

常遇春忍不住插嘴:"结果呢?"

"那十二个穿金戴银的番僧,被杨思忘一人宰了十个——当时那小子才十八岁。"他模仿着宝树王蹩脚的汉话:"圣火昭昭...话都没说完,脑袋就搬家了。"

常遇春听得入神,不小心碰翻了药罐。罐底露出半截烧焦的羊皮纸,隐约可见波斯文字——正是当年幸存的宝树王仓皇逃走时遗落的药方。·优,品,小`说?徃· +哽·新_醉/全¨

常遇春往火塘添了把柴,火光映亮他刚毅的面容:"天武殿与元廷划江而治近百年,但江南的繁荣..."他掰着手指细数,"丝绸产量是江北三倍,盐税抵得上整个湖广行省,更别说那些铁甲舰..."

"忽必烈当年可是亲领十万铁骑南下。"胡青牛突然插话,指着墙上斑驳的剑痕,"结果在采石矶被大雪龙骑冲得七零八落。那支骑兵的统领..."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张无忌,"姓杨,名延琪。"

张无忌手中的药杵"当啷"落地。他忽然想起灵鹫宫壁画里,那个骑着白马、手持银枪的飒爽身影。

常遇春往药炉里添了把柴:"自忽必烈被大雪龙骑在采石矶击溃,这划江而治己近百年。"火光映着他脸上的刀疤,"如今江南的繁华,元廷看了都眼红。"

胡青牛突然从药柜底层抽出一卷泛黄战报:"上个月还有趣事——有个元廷千户强闯苏州衙门。+山′叶_屋+ ·首,发,"他抖开战报,上面赫然画着个被箭矢钉在墙上的蒙古官员,"结果被吊在阊门示众三日,最后..."

"最后怎么了?"张无忌忍不住追问。

"嘭!"胡青牛突然拍案,吓得常遇春跳起来,"镇江港的十艘铁甲舰齐射,把对岸元军码头轰成了筛子!"他模仿着炮火声,"元廷除了发篇檄文,屁都不敢放。"

张无忌忽然发现药碾底部刻着行小字:"至元五年,天武殿赐"。他抬头正欲询问,却见胡青牛己醉趴在石桌上,鼾声如雷地嘟囔:"小子...你以为我为什么能在蝴蝶谷安身?..."

常遇春轻手轻脚地取来毛毯,低声道:"十年前蒙元骑兵追杀明教弟兄,是路过的天武殿铁卫出手相救。"他指着谷口石碑,"那上面悬壶济世西个字,可是齐御风亲笔所题。"

月光穿过窗棂,照在张无忌腰间的玉佩上——"逍遥"二字正与石碑笔迹如出一辙。

晨露未晞,常遇春背着行囊站在谷口,朝张无忌抱拳笑道:"兄弟,待我回禀教主,定要请你喝最好的高粱酒!"他刚迈出几步,突然回头扔来一块铁牌,"拿着这个,江南分舵的弟兄任你差遣!"

张无忌接住这块刻着火焰纹的令牌时,尚不知这是明教"烈火令"。他正要道谢,谷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与呻吟。

十余名伤者涌入药庐,有人面色青紫指甲脱落,有人浑身溃烂流脓,更有个丐帮弟子双臂结满冰晶——正是金花婆婆的独门寒毒"灵蛇霜"。

胡青牛掀开一个崆峒派弟子的衣襟,露出胸口蛛网状黑纹:"千蛛万毒手?不对..."他蘸取毒血嗅了嗅,突然冷笑:"好个韩夫人!把黑寡妇毒混进蛛毒,这是要逼我破誓啊!"

胡青牛烦躁地揪着山羊胡:"老夫当年发过毒誓,非明教弟子不医..."他瞥见张无忌正在检查伤者,突然眼睛一亮:"小子!你师承天武殿,可不受这誓约束缚!"

张无忌指尖金光一闪,九阳真气渡入一名华山弟子体内。看着对方痛苦稍缓,他转头道:"胡先生放心,他日我必把鲜于通绑来给您出气。"语气平静得仿佛在说今日天气。

胡青牛闻言大笑,从药柜底层取出个玉盒:"好!这才是天武殿的做派!"盒中十二枚金针熠熠生辉,"这是当年齐前辈用过的太乙神针,今日传你了!"

突然,那个丐帮弟子剧烈抽搐起来。张无忌并指如剑,九阳真气化作金线刺入其天池穴。冰晶融化的白雾中,他沉声道:"诸位记住,今日救你们的是明教胡先生。"

当最后一名伤者脱离危险时,谷外枫林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张无忌耳朵微动——他听见珊瑚杖戳地的熟悉节奏,还混杂着某种机关转动的咔咔声。

胡青牛猛地推开药窗,只见远处树梢上挂着十几个渗血的麻袋,每个都标着不同门派的徽记。

"好狠的韩夫人..."他脸色铁青,"这是把各派精英都毒翻了送过来,要累死老夫啊!"

张无忌默默系紧袖口,西轮烈日虚影在背后缓缓浮现。药庐梁上,那枚静静悬挂的"剑羽令"突然无风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