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袭素衣,腰间悬着一柄古朴长刀,整个人却透着文人墨客般的清雅气质。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清澈如秋水,却又藏着刀锋般的锐利。
"丫头,你资质不错。"张小天嘴角含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愿不愿意随我学刀?"
"啊?我吗?"秋蝉一怔,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晃,几滴清茶溅在雪地上,瞬间凝结成冰。她显然没料到这位深不可测的前辈会突然点到自己。
张小天目光如炬,仿佛能洞穿人心:"你练的是寒江独钓刀法,却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对不对?"
秋蝉瞳孔微缩——这是她从未对外人提起过的困惑!
"你每次出刀前,都会下意识地在心中勾勒一幅画。"张小天缓步走近,"刀势起于孤舟蓑笠翁,收于独钓寒江雪,可惜......"他忽然并指如刀,凌空一划——
"唰!"
一道无形刀气掠过秋蝉耳畔,斩断她几缕青丝。那发丝尚未落地,竟在空中自行组成了一幅微型的水墨山水!
"缺了这份意境。"
秋蝉呆立当场,她苦修二十年的刀法奥秘,竟被对方一眼看穿!更可怕的是,这一手"以气化墨"的功夫,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境界!
张小天负手而立:"以画入刀,你是个刀道奇才。?三·8,墈¨书¨旺+ ^蕞·薪.蟑_結*哽~鑫!哙~只可惜......"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秋蝉腰间的佩刀,"这把寒霜配不上你。"
秋蝉深吸一口气,突然解下佩刀,双手奉上:"请前辈指点。"
这一举动,引得全场哗然!要知道,武者弃刀,犹如文人折笔,是莫大的决心!
张小天却摇头轻笑:"我要的不是你的刀。"他指尖突然凝聚一点金芒,"是你的道心。"
话音未落,张小天袖袍一甩——
"铮!"
一道清冷刀光如月华倾泻,划破昆仑山巅的寒风。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柄通体如万年玄冰雕琢的长刀己深深插入秋蝉面前三尺之地。
刀身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刃口流转着幽幽寒芒,刀镡处一轮冰晶弯月栩栩如生。更惊人的是,刀身周围三丈内的飘雪突然凝滞,地面"咔嚓咔嚓"结出蛛网般的霜纹,转眼便铺成一片冰镜。
"冷月凝霜刀。"张小天负手而立,衣袂在骤起的寒风中纹丝不动,"此刀乃天山寒铁所铸,饮过北海蛟龙血。,3¨芭?墈·书~徃- -首`发′收服它,你方有资格学天刀九问。"
秋蝉凝视着眼前这柄仿佛有生命的神兵,呼吸不自觉地放缓。她能感觉到——刀在审视她。
"有意思。"她忽然笑了,伸手将鬓边散落的青丝挽到耳后,这个温柔的动作与接下来狂暴的握刀姿势形成鲜明对比。
五指收拢的刹那——
"轰!"
刀身爆发的寒气如怒海狂涛,秋蝉的右臂瞬间覆上厚厚的冰甲,刺骨的寒意顺着经脉首冲心脉。更可怕的是,一道霸道绝伦的刀意顺着掌心侵入识海,在她精神世界掀起滔天巨浪!
"噗——"
秋蝉喷出一口鲜血,落地即成冰珠。可她染血的唇角却勾起狂气的弧度,眼中战意如火:"好刀!够烈!"
(岳兰婷紧张地抓住沥泉枪:"师父,要不要...")
(张小天轻轻摇头:"刀道之争,外人不可插手。")
与岳兰婷不同,秋蝉没有血脉加持,冷月凝霜刀更不会给她半分薄面。
刀灵苏醒的刹那,漫天霜气骤然爆发!秋蝉仿佛置身极北寒渊,每一缕呼啸的寒风都化作凌厉刀意,从西面八方斩来。她的衣袖瞬间被割裂数道口子,白皙的肌肤上浮现细密血痕。
"再来!"
秋蝉抹去唇边血迹,眼中战意更盛。她并指如笔,竟在漫天刀气中凌空勾画——
"唰!"
一道墨痕凭空浮现,如游龙般盘旋不散。墨迹未消,她己借势再握刀柄!
"叮——"
刀鸣清越如凤唳,霜白刀气冲天而起!
秋蝉身形飘退,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足迹。她衣袂翻飞,青丝飞扬,每一次被刀气震退,便以指代笔,在空中勾勒一道墨痕。七次尝试,七次失败,但雪地上却渐渐浮现出一幅未完成的《寒江独钓图》!
墨迹游走间,竟暗合天道轨迹,与冷月凝霜刀的寒意隐隐共鸣。
第八次,秋蝉没有急着握刀。
她凝视着刀镡上那轮孤月纹路,突然笑了。
指尖蘸着自己鲜血,她凌空一点——
"啪!"
血珠精准落在月纹中心!
刀身剧震,漫天霜气骤然凝固。
"你......"刀灵传来模糊的意识波动,这是它数百年来第一次与人交流。
秋蝉染血的指尖轻抚刀身,声音温柔却坚定:"我不是来征服你的。"她唇角扬起一抹笑意,"是来与你共舞的。"
长刀突然发出清越铮鸣,漫天霜华如百川归海,尽数敛入刀身。刀柄传来温润触感,再不见半分抗拒。
"铮——"
一道月白刀气自发冲天,在苍穹之上化作一幅完整的水墨画卷——正是《寒江独钓图》!
(观礼台上,某位书画大家突然跪地痛哭:"老夫追寻一生的画境......竟在刀中得见!")
张小天抚掌大笑:"好一个以血为墨,以魂入画!从今日起,冷月不孤,霜天有伴!"
长刀入手,秋蝉只觉无数刀道至理涌入心田。她信手一挥——
"唰!"
刀光过处,雪地上浮现一行墨字:
【刀画天成】
西门啸天眼中闪过一丝阴毒,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秋蝉与冷月凝霜刀的共鸣上,他突然从袖中射出一支淬了"断魂散"的毒箭!
"秋蝉,去死吧!"
箭矢破空,带着刺耳的尖啸首取秋蝉后心!
然而——
秋蝉连头都没回,只是手腕轻转。
"唰!"
一道月白刀气如霜华倾泻,后发先至!
西门啸天还保持着偷袭的狰狞表情,整个人却突然僵在原地。下一秒,他的身体从中间缓缓裂开,竟被整整齐齐地切成了两半!
鲜血还未溅出,就被刀气冻结成冰,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