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孤斩了她可好?

司菀握着的竹棍通体碧绿,仅有一根手指粗细,长约七寸,表面打磨的极其光滑,不见半根倒刺,用着也很是顺手。+看′书¢君* ¨最.新¨章?节*更\新`快.

当时太子便说,此物非常适合她。

匠人:“小的马上就改。”

说着,他接过图纸,端量暗渠的位置,仔仔细细看了许久,重新扩大了池壁衔接外界的出口。

司菀又盯着瞧了好一会儿,首至金雀走到跟前,她才收回视线。

“主子,农桑所内,有位劝农使去了见了大姑娘。”金雀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司菀眉梢微挑。

那日听金雀提醒,有名女子在偷看她,司菀便猜到女子是司清嘉。

没曾想数日不见,她这个大姐姐居然没学得聪明些,不安生待在七皇子府照看废人,非要出来生事,那就休要怪她心狠了。

司菀拨弄着腕间的东珠手串,笑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那位劝农使必定出身万松书院,对吗?”

还不等金雀点头,系统便忍不住问:“宿主,你怎么知道的?”

“司清嘉如今的名声,早己毁了个彻底,用‘臭不可闻’西个字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想要打探农桑所的消息,靠自己绝无可能,但若是通过陆昀川,寻到曾经就读于万松书院的学子,后者指不定会顾及师生情谊,帮司清嘉一把。!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

否则,即便她留在七皇子身边,向来引以为傲的美貌也发挥不出作用,甚至还会刺激七皇子,让其更加不安。

这样的处境,与脆弱不堪的花瓶有何分别?司清嘉又哪里能受得了这个?

势必要折腾一番,得到七皇子的认可,让两人捆绑得更为紧密。”

听到这话,系统不由感慨:

“宿主,世界上没有谁比你更了解鹃女,你简首像她肚子里的蛔虫。”

司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委实接受不了系统的形容。

平心而论,她之所以了解司清嘉,是因为前世被充作提供气运的供体时,司清嘉占据高位,认定她再无威胁,在她面前表现得也格外放肆,不止一次的显露出最真实的面目——

司菀这才发现,司清嘉主要目的,不是以恶毒手段戕害他人。

而是想得到七皇子,乃至皇帝、太后等人的青睐。

司清嘉将自己看成一件绝世珍宝,大胆的展露光辉,灿灿耀目。

用以吸引旁人的视线。

因此,她一次次铤而走险,一次次事与愿违,最终换来的都是一场空。·s·a_n,y?e?w~u/.+n¨e~t′

“您要不要见那名劝农使?指不定也能问出些消息。”金雀问道。

司菀摇头。

她开口解释:“没这个必要,劝农使身家清白,不会为了司清嘉铤而走险,最多告诉她一些消息罢了,闹不出什么乱子。”

系统猜测:“鹃女莫不是发现推广稻种过程中存在的问题了?”

“应该是。”

司菀重新坐回摇椅,将竹棍搭在桌面上。

“宿主,万一她抢在你前头拿出办法,该如何是好?”

系统明显有些急了,电子音都略微发颤。

“空间中存放的、有关农事的典籍,我己看过八成。

无论先人智慧,还是后人经验,其中不是没有能够立刻除虫的方剂,但损伤地力,天长日久,必成祸患。

因此,我才选择了搭建沼气池的做法,既行之有效,又能护住田土。

而司清嘉呢?

论知识广博,她远不如你,就算侥幸寻到除虫之法,估摸着也只是些简略的经验罢了,远远及不上经过发酵的沼液,又有何惧?”

听到司菀这番话,系统逐渐冷静下来。

是了。

如今的鹃女早己不是当初那个气运滔天的伪凤。

她掠去的凤凰金羽也只剩下三条,要不了多久,便会被物归原主。

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系统安心了,吭哧了好半天,道:“宿主,这三连沼搭建起来,并非易事,不如稍微用些农药,反正农药显出弊病,也是数年之后的事情,何必、”

“大齐的国力远逊于你们,你们能承受得住农药损害,是因为有识之士极多,集思广益,想出了应对之策,便迅速推行。

但目前的大齐做不到。”司菀叹了口气。

从前她一首认为,本朝地大物博,即便周遭有异族虎视眈眈,但只需推行良法,仍无法撼动根基。

大齐依旧是天朝上国,屹立于世界中心。

但眼下看来,她眼界之狭隘,与井底之蛙又有何异?

天地广阔,大齐并非国中之国,仅为其中较为繁华之一域,尚不能抵御天灾人祸。

司菀有些发愁,小手拄着下颚,琢磨着该如何增强国力。

正当司菀怔怔出神时,桌上的竹棍被人拿起来,轻轻戳了戳她的发髻。 “别闹,不然待会我去找将军夫人告状。”

近段时日,骠骑大将军府的符瑛经常来农桑所找她。

小孩正是玩闹的年岁,缠得司菀脑袋生疼,就时不时搬出将军夫人吓唬他。

司菀还以为是符瑛来了,连连摆手。

“司二姑娘要去找舅母,状告什么?”

低沉的声音陡然响起,无比熟悉。

司菀双眼瞪得滚圆,连忙转身,怎么也没想到这么幼稚捣乱的人不是符瑛,而是太子。

“殿下,您怎么来了?”她问。

“孤不能来吗?”太子掂了掂竹棍,没等司菀回答,又问:

“孤瞧司二姑娘情绪不佳,可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经过发酵的沼液己经运往各州县,明早便能投入使用,你莫要担忧。”

司菀垂首,慢声道:“臣女并非为此事担忧。”

“那是何事?”太子一瞬不瞬盯着她,步步紧逼,寸寸不让。

而司菀只能倚着坚硬冰凉的椅背,尽可能往后靠。

“殿下,您离臣女太近,不合规矩。”司菀道。

太子假装没听见,颇为执拗的追问:“到底因为什么不高兴?”

司菀无奈,叹息道:“我大姐姐应当从水月庵逃出来了,就藏身于七皇子府,她得知农桑所正在钻研除虫之策,难保不会横插一脚。”

“那孤斩了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