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有为说着拍了拍手掌。
“我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放我一马,我可以把朱侠睢给的钱全部转给你们。”
裴家丁护院拎着一个绑住双手的女人走上前来,那女人不断挣扎求饶,嘴里发出的却是男声。
当张玄看清楚丁护院控制住的女人时吃了一惊,居然是自己妹妹张悠然。若非从‘她’口中发出男人嗓音,一时间还真就很难识破是个假货。
张玄走上前细细打量,还是能够从一些细微处发现端倪。
当然,在知道对方是个伪装者的前提下,都需要仔细辨别才能识破,也难怪妹妹当时会被骗到。
张玄毫无征兆出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猛地扯动,将整张头套拔下来,露出千面郎君贾胥的庐山真面目。
却见他脑袋像是个枣核上下两头尖,一根毛都没有。脸上坑坑洼洼,如同战争过后的废土,招风耳,塌鼻梁,两只小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神似老鼠成了精。
没想到这位千面郎君,竟是个样貌奇特的丑八怪。
“噫,本以为老子长得就够寒碜了,看到这货,一下子就自信了起来。_k?a.n?s_h`u,p¨u\.*c~o·m¨”
丁护院咧了咧嘴,露出嫌弃的表情。
贾胥最怕自己样貌暴露出来,此时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面。
因为样貌丑陋,他从小便被人嘲笑欺负,没有一个女生愿意跟他说话,导致性格极度自卑。
自从接触到易容术后,贾胥便如痴如醉,刻苦钻研,在这方面还真就有着极高的天赋,越来越精通。
当易容术达到出神入化境界之后,他便开始装扮成不同风格的帅哥,出入夜场猎艳,无往而不利,总算是找回了自信。
贾胥心里非常清楚,假的就是假的,一旦那些爱得无法自拔的女人见到自己真面目,必然会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报警。
所以,他从来不敢在外人面前暴露真实面目,也不敢投入感情,只能满足肉体上的快乐。
在贾胥骨子里,仍旧是自卑的。
“你能变化体形和声音?”
张玄不咸不淡开口询问。
“可以,我懂得缩骨功,还会模仿各种声音,不光是人声。”
贾胥心知自己现在是阶下囚,哆嗦着回答。
“变来我看看。”
张玄有了一丝兴趣。
“变了大人能否饶我性命?”
贾胥非常怕死。′x-i\n_t/i·a!n~x`i?x_s-..c_o!m?
“你在跟我谈条件?”
张玄语气一沉。
尽管觉得汤有为说得不错,留着此人今后或许能派上用场,但也不是非留不可。
此人若不识相,那便宰了!
“不不不,大人有吩咐,我自当依言照做,不敢讨价还价。”
贾胥用张悠然的声音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有点意思。”
张玄颇感讶然,虽然语气与遣词不是妹妹说话的风格,但是音色非常相似,基本能做到难辩真假的地步。
紧接着,贾胥周身骨节传出噼哩啪啦的声音,快速从一米六拔高到接近一米八,没有变化的只剩下胸前那两团硅胶。
汤有为等裴家护院全都看傻眼了!
“我愿臣服玄馆,今后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还望您能饶我一条小命。”
贾胥明白,自身所拥有的易容绝活是最大保命底牌。
有哪个大人物,不想要一个能以假乱真的替身呢?
“你倒是挺聪明,不过我对你所表达的忠诚一个字也不信。”
张玄撇了撇嘴,这种人从小遭受各种歧视,心理扭曲,没有任何忠诚可言,指不定哪天还得反咬自己一口。
当然,也不是没有办法将其收服,那便是将他小命完全捏在手里。
思及此,张玄吩咐道:“汤管家,把他带去玄馆交给史乐智,先关押起来,容后我自有处置。”
“好的。”
汤有为点了点头。
黑暗己经过去,太阳照常升起。
雁城昨晚发生的大量流血事件,在官方封锁消息下,并没有掀起多大波澜,人们依旧早起打卡上班。
得知雁城三大家族中的杨家与朱家一夜之间覆灭,不少权贵心头发寒,意识到玄馆彻底掌握了雁城武林话语权,开始向玄馆示好。
有的权贵没有急着表态,因为心里清楚,玄馆行事如此极端,必定会引起武道协会不满,出手制裁。
“妈,昨晚没睡好?”
张玄开着徒弟的车回到家里,见到母亲眼圈发黑,忍不住开口询问。
“你个臭小子一晚上没回来,我能睡得着吗?”
周玉枝数落。
“我都说了不会有事,别瞎担心。”
张玄忍不住吐槽。
“哼,你现在翅膀硬了,嫌老妈没用了是吧?”
周玉枝见他没有再搞得浑身是伤,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故作生气的埋怨。
“妈,别曲解我的意思行不行?”
张玄无语,连忙转移话题道:“好饿呀,做早饭了没,等吃完我还得送妹妹回学校去。”
“早做好了,在厨房里保温,妈去端出来。你喊一喊悠然,那丫头又赖床了。”
周玉枝说着起身进了厨房。
“事情处理妥当了?”
待妻子离开视线,张长贵顺势拿出烟枪,熟练的塞上烟丝点燃抽了一口。
“己经控制住雁城局势,眼下要考虑的是来自荣城武道协会的压力,我能够解决。不过遗留下一个棘手的问题,凭我现在的力量处理不了,需要爸出手。”
张玄在果篮里拿起一个桔子,坐到沙发上,剥开分出两瓣塞进嘴里。
“说说看。”
张长贵看向儿子,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爸有没有听说过疯和尚杀了佛?”
张玄先抛出了一个问题。
“知道,云省比较有名的一位武者,性格乖张暴戾,极为护短,与我算是同时代的人。”
张长贵微微皱了下眉头,旋即又问道:“在雁城之中有杀了佛罩着的势力?”
“那倒没有,不过朱家家主请到他的徒弟迦头陀,想要利用其对付我,昨晚被我给宰了。”
张玄言简意赅说明了情况。
“这么看来,与杀了佛之间的确没办法善了。”
张长贵当即意识到这是个死结,只有一方死亡才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