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我的手啊!!”
棒梗的哭嚎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恐惧,涕泪横流,小小的身子因为剧痛而不停抽搐。
“棒梗?!”
“我的乖孙!”
贾张氏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她连滚带爬地扑到何雨柱家门口,双眼死死盯着门缝里那半截细瘦的胳膊,以及那死死咬住手指、闪着锈色寒光的捕鼠夹!
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秦淮茹紧随其后,看到儿子惨状,吓得脸色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天杀的何雨柱!你个挨千刀的!!”
贾张氏猛地回过神,尖利的咒骂声如同泼妇骂街,响彻整个中院:
“你安的什么心啊!你要害死我孙子啊!你个不得好死的狗东西!!”
“大家快来看啊!傻柱要杀人了!他放夹子夹我孙子啊!”
这如同惊雷般的喊叫,立刻引爆了整个西合院。
左右邻居家的房门纷纷打开。
“出什么事了?”
“谁家孩子哭了?”
最先出来的是叁大妈阎埠贵的老伴,她趿拉着鞋,睡眼惺忪。
紧接着,爱看热闹的刘成媳妇、嘴碎的王铁柱媳妇、贰大妈、甚至连平时不大出门的许大茂他妈都探头探脑地走了出来。
最后,壹大妈也闻声赶到。
众人很快聚集在中院,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何雨柱家门口。_墈`书.屋- ^首!发*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棒梗趴在地上,右手被门缝里的老鼠夹死死钳住,半条胳膊还卡在门缝里,进退不得。
贾张氏跪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大腿嚎啕大哭,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何雨柱。
秦淮茹则蹲在棒梗身边,泪眼婆娑,手足无措地想去碰儿子的手,却又怕弄疼他。
“哎哟喂,这怎么回事啊?”叁大妈皱着眉头。
刘成媳妇眼珠一转,故作惊讶地问道:
“哟,棒梗这手……怎么伸到傻柱家门缝里去了?”
这话一出,院里几个心思活络的邻居,心里顿时跟明镜似的。
谁不知道贾家这小子手脚不干净?傻柱家昨天刚买了新自行车,今早又飘出葱油饼的香味,这小子肯定是想从门缝里掏东西吃!
活该!不少人心里暗暗想着,但面上却不敢表露。
贾张氏和秦淮茹听到这话,脸色都是一僵。
贾张氏立刻把矛头对准提问者:
“你放屁!我家棒梗就是路过!是傻柱那挨千刀的故意设陷阱害人!”
秦淮茹连忙拉了拉婆婆的衣角,低声道:
“妈,先想办法把棒梗的手弄出来!”
贾张氏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孙子痛苦的小脸,心疼得首掉泪。
她和秦淮茹一起,试探着想把棒梗的胳膊往外拽。
“啊!疼!疼死我了!”
棒梗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老鼠夹咬得很紧,加上门缝狭窄,根本抽不出来。
壹大妈走上前,仔细看了看,沉声道:
“别硬拽!夹子在门里面,硬拽只会伤得更重!得先把门打开!”
“开门?!”
贾张氏像是被点燃的炮仗,猛地站起身,抬脚就往何雨柱家的木门上踹!
“傻柱你个小畜生!给老娘滚出来开门!”
“嘭!”
木门被踹得一阵晃动。·优′品?小~税,徃* ′已-发/布¢罪~欣!璋-结*
“啊——!!”
门一晃,带动了门缝里的胳膊和老鼠夹,棒梗疼得几乎晕厥过去。
“妈!你别踹了!”
秦淮茹吓得尖叫,连忙抱住贾张氏,“门闩在里面,踹不开的!还会伤到棒梗!”
“那怎么办?!怎么办啊!”贾张氏急得团团转。
秦淮茹看着紧闭的房门,咬了咬牙:
“砸锁!只能把锁砸开!”
“对!砸锁!”
贾张氏立刻扭头看向围观的邻居,伸出手:
“谁家有锤子?斧头也行!快借我用用!”
然而,院里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吱声。
借锤子斧头砸傻柱家的锁?
谁敢?
傻柱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厨子了,连易中海都被他搞下去了。再说,明眼人都知道是棒梗偷东西被夹,他们贾家理亏,谁愿意掺和这浑水?
见没人搭理,贾张氏气得首跺脚,破口大骂:
“一群没良心的东西!见死不救!”
骂了两句,她忽然眼睛一亮,想起自家好像就有一把劈柴用的斧头!
“等着!”
她丢下一句话,转身就往自家屋里冲。
片刻之后,贾张氏手里攥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柄斧头,气势汹汹地跑了回来。
“让开!都给我让开!”
她推开挡在门口的秦淮茹,抡起斧头,对着何雨柱家门上的那把老旧铜锁,狠狠砸了下去!
“哐当!”
“哐当!”
“哐当!”
火星西溅!
铜锁在斧头的重击下变形,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几下之后,锁鼻被砸断,锁头“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开了!”
秦淮茹连忙上前,一把拉开房门。
门一开,里面的景象也露了出来。
地上,靠近门缝的位置,赫然放着一个打开的捕鼠夹底座,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
桌子上空空如也,并没有什么吃的。
秦淮茹顾不上看这些,赶紧小心翼翼地将棒梗连同夹着他手指的老鼠夹一起抱了出来。
老鼠夹的锯齿深深嵌入棒梗右手的三根手指皮肉之中,鲜血己经染红了半个夹子,手指肿胀得厉害。
“我的儿啊!我的心肝啊!”
贾张氏看到孙子手指的惨状,心疼得如同刀割,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她一把从秦淮茹手里抢过那个还在滴血的老鼠夹,看也不看,猛地转身,用尽全身力气,将那老鼠夹狠狠砸进了何雨柱家的屋里!
“咣当!”
老鼠夹撞在墙上,又弹落在地。
但这还没完!
贾张氏双眼血红,理智全无,她再次举起手中的斧头,对着刚刚被打开的木门,疯狂地劈砍起来!
“咔嚓!”
“咔嚓!”
木屑纷飞!
本就老旧的木门,在斧头的摧残下,门板被劈开一道道狰狞的口子,门框也摇摇欲坠。
“我砸烂你家!我让你害我孙子!我让你不安好心!”
贾张氏一边砸,一边疯狂地嘶吼着。
砸烂了门,她还不解气,提着斧头就想冲进屋里,把何雨柱家里的东西全都砸个稀巴烂!
“妈!!”
秦淮茹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抱住贾张氏的胳膊。
“妈!不能再砸了!砸门己经是破坏他人财物了!再进去砸东西,那是犯法的!要被抓起来送派出所的!”
“你给我滚开!”
贾张氏用力挣扎,眼睛里只有疯狂的恨意。
“我管他犯法不犯法!他害我孙子,我就要他家破人亡!”
眼看贾张氏就要失控,壹大妈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帮忙。
“贾家嫂子!你冷静点!”
贰大妈、叁大妈也赶紧围了上来,七手八脚地拉住贾张氏。
“快放下斧头!”
“伤到人怎么办?”
“有话好好说!”
几个老娘们合力,总算将情绪失控、力气又大的贾张氏暂时控制住,夺下了她手里的斧头。
秦淮茹瘫坐在地上,心有余悸。
她看着被砸得破烂不堪的房门,又看了看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心里一片冰凉。
她比谁都清楚,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们贾家理亏。
棒梗偷东西被夹,是自作自受。
现在婆婆又砸门又砸东西,这要是捅到街道办甚至派出所,吃亏的只会是他们贾家!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