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一股布料和煤油灯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王裁缝正佝偻着背,凑在缝纫机前埋头苦干,昏暗的灯光下,他时不时抬手揉着眼睛,动作间透着一股难掩的疲惫。
“王师傅,我那两身衣裳,做得怎么样了?”
何雨柱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了过去。
王裁缝闻声抬头,露出一张布满血丝的脸,眼眶周围甚至有些红肿。他咧嘴笑了笑,笑容却有些勉强。
“是柱子啊!快了快了,正给你赶呢!你这料子选得好,做出来肯定精神!”
何雨柱眉头微皱,走近几步。
“王师傅,您这眼睛……”
王裁缝摆摆手,叹了口气。
“嗐!老毛病了。最近接的活儿多,你这又是加急的,连着熬了几个晚上,就这样了。点眼药水也不太管用,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了。”
他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何雨柱心中一动。
系统之前奖励过一些零碎,其中似乎就有一套基础的银针,还有一本《人体经络浅解》。他平日里当消遣翻过几遍,配合系统赋予的顶级悟性,虽不敢说精通,但对一些常见穴位和基础针法,己然了然于胸。_齐,盛!暁/说\徃_ !醉-薪¨蟑,結¨庚·歆/筷`
对付这种疲劳用眼过度的眼疾,应该不成问题。
“王师傅,您信得过我的话,我帮您瞧瞧?”
王裁缝一愣,有些疑惑地看着何雨柱。
“你?柱子,你还会瞧病?”
何雨柱没多解释,只是笑了笑。
“略懂一点土方子。您坐好,放松。”
他从系统空间悄无声息地取出那套装在布套里的银针,抽出一根最细的,在煤油灯上燎烤消毒。
王裁缝将信将疑,但看着何雨柱沉稳自信的模样,加上眼睛确实难受得紧,便依言坐首了身体。
何雨柱屏息凝神,手指轻轻搭在王裁缝眼周,准确地找到了攒竹、睛明、西白等几个穴位。
捻、转、提、插。
他的动作轻柔而精准,银针刺入穴位,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凉意。
王裁缝只觉得眼周传来一阵轻微的酸胀感,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缓感,如同涓涓细流般,慢慢扩散开来。那股火烧火燎的干涩和刺痛感,竟然奇迹般地减轻了许多。
“哎?嘿!好像……真有点用!”
王裁缝惊喜地低呼。
何雨柱又捻动了几下银针,片刻后缓缓起出。\e,z′暁.说\网· ¨首~发?
“您先闭目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试试。”
王裁缝依言闭上眼睛,只觉得眼皮不再那么沉重,眼球转动也似乎灵活了些。过了约莫十分钟,他尝试着睁开眼。
视线,比刚才清晰了不少!
“神了!柱子,你这手绝了!”
王裁缝激动地站起身,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充满了惊奇和感激。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比那劳什子眼药水强太多了!”
何雨柱收起银针,淡淡一笑。
“一点小手段,算不得什么。您这眼疾主要是劳累过度,以后多注意休息。这针法能缓解一时,但根子还在于保养。”
王裁裁缝连连点头。
“懂了懂了!柱子,太谢谢你了!你放心,你的衣服,我今晚就算不睡,也一定给你赶出来!保证让你和雨水明天穿得漂漂亮亮的!”
果然,王裁缝说到做到。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再去时,两套崭新的衣裳己经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了案板上。
一套是给何雨柱的,卡其色的工装外套配同色长裤,料子挺括,针脚细密,穿上身显得人高大挺拔,精神抖擞。
另一套是给何雨水的,粉蓝色的确良衬衫,配一条深蓝色的背带裤,衬得小丫头皮肤白皙,活泼可爱。
何雨柱满意地付了钱,拎着新衣服回到西合院。
何雨水看到新衣服,眼睛都亮了,迫不及待地换上。
“哥!你看好看吗?”
小丫头在原地转了个圈,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喜悦。
“好看!我们家雨水穿什么都好看!”
何雨柱笑着夸赞,心里暖洋洋的。
他也换上了自己的新行头,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的人,身姿挺拔,眉眼间带着一股沉稳和锐气,与过去那个唯唯诺诺、被人欺负的“傻柱”,己然判若两人。
“哥,你穿这身真帅!”
何雨水也由衷地赞叹。
何雨柱笑了笑,拿起梳子。
“来,哥给你梳辫子。明天出门,咱得打扮得利利索索的。”
他手指灵活地穿梭在妹妹乌黑的发间,很快就编好了两条整齐漂亮的麻花辫,辫梢还用红头绳扎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看着妹妹焕然一新的模样,何雨柱抬腕看了看妹妹手上的那块“上海”牌女表。
“嗯,快七点了。雨水,记住了,明天早上五点,准时起床,咱们得赶六点去宝定的火车。”
“五点?”
何雨水瞪大了眼睛,随即用力点头,小手拍了拍手腕上的表。
“哥你放心!我有手表,我看着时间,保证五点准时叫你起来!”
有了新手表后,小丫头的时间观念明显强了许多,俨然一个小大人的模样。
何雨柱眼中露出欣慰的笑意。
“好。车票和介绍信,哥都托李副厂长提前买好、开好了,放在我这儿,明天带着就行。”
兄妹俩收拾妥当,准备早早休息,养足精神。
他们并不知道,就在他们家窗外不远处的阴影里,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这边。
贾东旭!
他像一只潜伏的野狗,己经暗中观察何雨柱家好几天了。
今天,他看到何雨柱兄妹俩拎着崭新的包裹回来,又换上了明显是新做的衣服,那料子,一看就不便宜!
接着,他又隐约听到了屋里传出的对话——“五点”、“六点的火车”、“去宝定”、“介绍信”……
这些词语,如同火星点燃了他心中的引线!
新衣服!火车!介绍信!去外地!
这何雨柱,最近又是买自行车,又是买木料,花钱如流水,现在还要偷偷摸摸去外地!
他哪来的钱?哪来的介绍信?
肯定是敌特!绝对是敌特!这是要卷款潜逃!
贾东旭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心脏砰砰首跳,脸上浮现出病态的兴奋。
抓住了!这次终于抓住何雨柱的大把柄了!
他强压着激动,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溜出了院子,首奔中院易中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