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看她高兴了,才又柔声安慰道:
“雨水啊,你爹那事儿,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大人有大人的难处和糊涂,等他自己想明白了,会回来的。”
“你现在有哥哥护着,好日子在后头呢。”
何雨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剥开一颗奶糖塞进嘴里,甜甜的奶香瞬间溢满口腔,让她暂时忘却了在保定火车站的不快。
院子里,盖九黄看着何雨柱,越看越觉得这徒弟如今气度不凡,那股子沉稳劲儿,还有刚才话语里的锋芒,都让他暗自点头。
他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来了兴致。
“柱子,走!跟我去后院,家伙什儿都在那!我看看你小子这木匠手艺落下没有!正好我这儿接了个柜子的活,你搭把手,让师父瞧瞧!”
说着,就要拉何雨柱往后院走。
何雨柱正要应下,里屋的师娘却探出头来,嗔怪道:
“死老头子!柱子刚下火车,连口热乎水都没喝安稳,你就拉着人干活?”
“孩子赶了一路多累啊,让他先歇歇!”
盖九黄被老伴当面数落,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呃……对对!你看我这急脾气!”
他连忙改口,对着何雨柱摆摆手。-0?0?小¢税?旺. ′埂·鑫¢罪/全?
“柱子,那你先回去好好歇着,不着急,改天有空了再过来!”
何雨柱看着师父这副被师娘拿捏得死死的模样,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笑意。
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他站起身。
“行,师父,师娘,那我就先带雨水回去了,改天再来看您二老。”
“哎,好,路上慢点!”
师娘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又往何雨水兜里塞了两个自家蒸的窝头。
“拿着路上吃,别饿着。”
“谢谢师娘!”
何雨水甜甜地道谢。
告别了盖九黄夫妇,何雨柱骑上自行车,载着心满意足的何雨水,离开了这个充满木头香味的小院。
车子再次穿行在胡同里。
“哥,咱们现在回家吗?”
何雨水坐在后座,嘴里还含着奶糖,含糊不清地问。
“不,再去拜访一位师父。”
何雨柱蹬着车,拐进另一条胡同。
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个比盖家院子稍小一些,但同样干净整洁的院门前。这里没有挂牌子,但空气中隐约能闻到一股油漆和桐油的味道。/幻+想/姬\ `冕-废_岳+黩′
这是何雨柱前世的另一位恩人,油漆工赵山河的家。
赵山河的手艺在京城也是排得上号的,为人厚道,就是有点爱抽烟,爱唠叨。
何雨柱停好车,同样从布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礼物,一瓶酒,两条烟。这是赵师父就好这口。
上前敲门。
“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男声。
“师父,是我,何雨柱!”
门很快开了,一个穿着蓝色工装,身材微胖,手里夹着一支烟卷,头发有些花白,但眼神依然精明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
看到何雨柱,赵山河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堆满了惊喜的笑容。
“哟!柱子!真是你小子!快进来快进来!”
他热情地把何雨柱和何雨水让进院子,目光落在何雨柱手里的东西上,一边伸手去接,一边埋怨道:
“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这不瞎花钱嘛!”
嘴上说着不要,手却很诚实地把烟酒都接了过去,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快坐快坐!雨水也来了,越来越水灵了!”
赵山河招呼着,眼神却在何雨柱身上打量,带着明显的关切。
他嘬了口烟,吐出个烟圈,压低了声音问道:
“柱子,家里……没啥事吧?我可听说了不少风言风语,你爹他……”
赵山河的消息显然也很灵通。
“都过去了,赵师父。”
何雨柱语气平淡,不想多谈那些糟心事。
“我爹他去保定了,不过,说是过年的时候会回来一趟。”
他捡了个不算谎言的消息说了出来。
听到何大清过年会回来,赵山河的脸色明显缓和了许多,点了点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一家人,总不能一首……”
他刚想顺嘴说两句何大清的不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你爹那个人……唉!”
赵山河猛地打住,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算了,他怎么说也是你师父盖九黄的师哥,算起来也是我师哥。当师弟的,不好背后嚼舌根。”
他重重吸了口烟,把剩下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赵山河猛地打住,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
“算了,他怎么说也是你师父盖九黄的师哥,算起来也是我师哥。当师弟的,不好背后嚼舌根。”
他重重吸了口烟,似乎想把剩下的话都吞进肚子里。
就在这时,里屋的门帘“哗啦”一声被掀开,一个穿着干净碎花罩衣,身形微胖,面容和善,但眼神却透着一股精明利落的中年妇女快步走了出来。
正是赵山河的媳妇儿,马冬梅。
“我说老赵!柱子难得来一趟,你就在这儿吞云吐雾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马冬梅嗔怪地瞪了赵山河一眼,麻利地接过他手里的烟,在鞋底上摁灭了。
赵山河讪讪一笑,不敢反驳。
马冬梅这才转向何雨柱,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
“柱子,别听你师父瞎咧咧。他就是嘴碎,心里没坏水儿。”
她拉着何雨柱的胳膊,示意他往屋里坐。
“刚才我可都听见了。要我说啊,你爹他……他肯说要回来,这就是好事,是迈出了第一步!”
马冬梅拍了拍何雨柱的手背,语重心长。
“人呐,总得往前看。就算……就算他真把保定那个女的带回来,只要他心里还有你们兄妹,还认这个家,咱们就不能把他往外推。”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关起门来是一家,外面的风言风语,随他们说去!”
马冬梅这番话,说得既实在又通透。
何雨柱心中微动,点了点头。
“师娘说的是,凡事总得有个开始。”
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何大清回不回来,带不带白寡妇,对他现在影响不大。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但如果何大清能迷途知返,对妹妹何雨水终究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