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抱着孩子走了出来:“你爱人生了个女儿,你爱人情况不太好,麻烦你签个字。”
贺淮愣在原地,他只听到了情况不太好这几个字眼:“什么叫不太好?我爱人怎么有了?”
谭星杰看着贺淮已经失魂落魄,整个人都要疯了的样子,只能上前笨手笨脚的接过孩子。
“麻烦你们,他就是太着急了,请你们一定要保证大人的安全。”
谭星杰特意找人联系了最好的医生,此刻也在手术室内。
业内的权威,一定能保证江瑶的安全的。
贺淮再三哀求,一定要救江瑶,颤颤巍巍的签字,之后手术室的门再次关上。
昭昭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妈妈还没出来,刚停下来的哭泣再一次忍不住了:“爸爸,我要妈妈。”
“妈妈是不是不要昭昭了,昭昭乖乖的,妈妈回来好不好。”
昭昭忘不掉妈妈摔倒的时候,那满是血的场面。
也忘不了,妈妈摸着她的小脸,一直在哄着她不要哭的样子。
贺淮安抚着受到惊吓的女儿:“不会的不会的,妈妈不会不要昭昭的。”
阿瑶,你也别不要我好吗。
谭星杰手足无措的抱着刚出生的孩子。
襁褓中的孩子,这么小一点点大,同样在哇哇大哭,谭星杰一个光棍,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怀里就跟抱着个炸弹差不多,还不能丢出去。
“贺淮,能不能先来管管你闺女,我不会看孩子啊。”
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抱孩子啊,而且还哭的这么严重,他真的招架不住啊。
贺淮根本顾不上,他的目光始终盯着手术室,怀里还抱着惊慌失措一个劲要妈妈的昭昭。
谭星杰无奈极了,看着自己怀中的小团子:“大侄女啊,你这不靠谱的爸啊。”
“你就当给伯伯个面子,咱先不哭了成不成?你只要别哭了,伯伯给你什么都成。”
谭星杰此刻也想要哭了,这情况,他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里面的江瑶情况不知道怎么样,外面的父女俩这失魂落魄成什么样子了。
大侄女啊,你可千万不要怪你爸妈啊,他们现在是真的顾不上呀。
“求求你了,大侄女,祖宗,我的小祖宗啊,你能不能别哭了,我不会哄啊,伯伯给你钱行不行?”
“给你买漂亮的衣服、买好多好吃的好不好,咱别哭了。”
谭星杰如今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想找人帮帮忙也没办法,带来的几个人都出去忙了,就剩下一个,也是个老光棍。
根本就不会看孩子的那种。
但凡要是能用钱解决掉问题的话,他就不会这么发愁了,谁来救救他啊。
谭星杰实在是没有了办法,只能去找护士帮忙:“您好同志,能不能帮忙看看这孩子啊,她一直在哭。”
护士上前,教他应该怎么抱孩子才是准确的姿势:“这样,这样,这只手要放在这里,不是这样的,这里,看我的手。”
“对了,就是这样,那边那只手要这么放。”
谭星杰现在真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想哭都哭不出来的那种感觉了,可只是个孩子,又不是能随便丢开的玩意儿。
这下可倒好,以后等他有了孩子,都能有经验了。
昭昭抱着贺淮,好像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失去一样:“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好在,没过多久,手术室再次打开,江瑶被送入了病房中。
医生叮嘱着:“你爱人情况不太好,一定要仔细照顾,住院观察几天。”
贺淮第一时间去看江瑶,明明早上他离开的时候,人还好好的,还拥抱着他,娇嗔的跟他开玩笑,让她晚上要早点回家的人。
此刻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看上去好像一个没有生息的布娃娃似的。
贺淮小心翼翼的:“阿瑶,阿瑶”
“医生,我爱人什么时候能醒呢?”
医生看着贺淮这着急的样子,安抚了他几句:“别担心,过了今晚,明天早上应该就可以醒,记得一定要多补充营养。”
昭昭看着江瑶,眼泪又止不住的掉:“妈妈,你醒一醒好不好,你看看昭昭。”
贺淮将女儿给放到椅子上坐好:“昭昭乖,不要吵到妈妈,妈妈在休息呢。”
雒保和石子的媳妇也都赶了过来,帮忙照顾两个孩子,晚上的伤害,将昭昭先给带走。
贺淮自始至终,都守在江瑶的身边,攥着江瑶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轻声细语的:“阿瑶,瑶瑶,你能听到我说话的对不对?”
“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守着你的,不应该离开你的身边,阿瑶,你醒来看看我好不好。”
“阿瑶,你不要丢下我,别丢下我们的孩子好吗?”
“阿瑶,求你,看看我!”
贺淮不停的呢喃着,有医生护士进来,都忍不住动容。
小护士和同事一起聊着:“这么护着老婆的人,还真不多见。”
另外一个护士朝着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你才感觉到啊,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了,这样的男人何止是少啊,那几乎就没有可以遇到。”
“他是真的很多在意她的爱人啊,孩子出生到现在,就只看了一眼,就好像,全世界再没有比他爱人更重要的人和事情一样。”
小护士坐下,托着下巴忍不住唉声叹气:“唉,这样的男人,咱们咋就遇不到呢。”
“我也要找这样的男人。”
贺淮一直守在旁边。
谭星杰听着他的喃喃自语:“贺淮,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像个男人一点,江瑶醒来要是看到你这个鬼样子,会笑话你的。”
谭星杰没有这样去爱过一个人,他的确不太明白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刻骨铭心的感情。
他知道江瑶很好,也知道江瑶贺淮之间经历了多少的事情,情投意合走到了一起。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贺淮握着江瑶的手,喃喃自语:“我的出息,就是阿瑶。”
没有了阿瑶,他要什么出息做什么。
贺淮忽然有那么一刻回了神似的:“谭星杰,你答应我一件事。”
谭星杰总觉得,贺淮这个眼神有些不对劲,但是又不太能说的上来:“你说。”
他们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