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君话落,立马和冯太太坐车来到医院。
医生见着冯太太前来,朝她笑道:“太太,您昨天不是来拿了安胎药吗?”
冯太太回道:“医生,我不是来拿安胎药。”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我想问问,昨天晚上你们这里是不是刚收了一个受伤的年轻人。”
医生想了想,“没错,的确收了一个受伤的年轻人,不过被他家人接走了。”
“家人?”周言君疑惑上前,“他是哪家的孩子?”
医生笑着回:“是苏家的少爷,这不今天一早苏家人就把他接走了。”
周言君脸上顿时满是失落,“原来是苏家的少爷”
冯太太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啊,苏家不是一直没有儿子吗?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少爷?”
医生解释说:“这位少爷是苏家老爷新认的干儿子。”
周言君心里又燃起希望,“也就是说,他不是苏家亲生的?”
医生点了点头,“是的,太太。”
周言君紧接着又问:“那你知道,苏家是在哪里认的这个干儿子吗?”
医生摇了摇头,“具体是在哪儿认的不太清楚,听说是苏家老爷在山匪那儿将他救下来的。”
周言君越发肯定那就是自己的孩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怀表递给医生,里面是傅牧野的照片,“医生,你看看,昨天那个年轻人是不是他?”
医生推了推自己的金边眼睛,低头朝她手里的照片看去,随后摇了摇头,“看不出来,我昨天见到他的时候,他半张脸已经缠上纱布。”
周言君缓缓收回怀表。
医生又道:“不过的确有些相似。”
冯太太在一旁拉着周言君的手道:“言君,不如你亲自去苏家看看,要真是你们老二,他还不认识你不成?”
周言君回过神来,“嗯,我现在就去。”
她话落,转身离开医院,重新坐回车上。
冯太太因为刚刚才怀有身孕,所以没有同她一起去。
周言君坐在车上,焦急地等着,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怀表,在心里不停祈祷着那就是自己的牧野。
此时,傅震亭也从冯老夫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他骑着马赶到医院时,正见到周言君的车要走。
他翻身从马上下来,将他们拦下来。
周言君见着是傅震亭,连忙让司机停下车。
傅震亭将车门打开,坐到周言君身旁,“有牧野的消息了?”
周言君眸中含着泪,点了点头,“嗯,他有可能在苏家。”
傅震亭轻轻搂住她的肩,“我陪你一起去。”
周言君头轻轻靠在他怀里,“嗯,震亭,牧野真的还活着吗?都说他在路上遇到山匪杀人越货,早就死在了那些匪徒的枪下。”
车子快速开动。
傅震亭温柔地轻轻擦掉周言君眼角的泪痕,“牧野这孩子从小就折腾,他一向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你看,不是都说海晏被炸得碎尸万段,但他不也好好回来了?”
周言君一想到自己安然无恙回来的大儿子,心里顿时舒坦了一些。
傅震亭拥着她,紧握着她攥着怀表的手,“言君,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在。”
“嗯。”周言君点了点头,紧绷着的眉缓缓松开。
车子很快到达苏家。
苏家和督军府有些相似,前院是老式的三进宅子,后院东西两处是小洋楼。
还有一栋四层的大洋房在老宅子的左侧。
他们是从大洋房的侧门进去的。
门口的家仆见着他们前来,急匆匆跑进去传话。
苏家和督军府交涉不多,不仅如此,苏家人一直还有些看不上督军府。
苏家祖上都是读书人,早几十年还出过状元。
督军府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群莽夫。
但是傅震亭毕竟是一方霸主,苏老爷再不喜欢他们,也得给他这个面子。
一身中式大长褂的苏老爷拿着一支旱烟,在两名家仆的引路下,来到客厅。
“傅大帅今天怎么有闲心到我们苏家来?”苏老爷坐下来,让家仆们给周言君和傅震亭奉上茶。
不像那些暴发户,喜欢弄洋人喜欢的咖啡。
苏老爷就喜欢茶,尤其是上好的龙井和铁观音。
客厅里很快都是茶香。
傅震亭开门见山道:“苏老爷,你最近是不是收了一位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