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跃春脸色难看,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他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几分烦躁:“这畜生自己找上门来的,不得已才动手。”
秦平康这才注意到柳跃春的裤子上有一大片湿痕,走路时步伐也显得不太自然。寒风中,那股若有若无的异味更加明显了。
“先回去吧。”柳跃春说着就要往回走。
“都已经走到这儿了,还差几步路。”秦平康伸手拦住他。山路湿滑,再加上天寒地冻,多走一步都是煎熬。
柳跃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是没扛着这玩意走一路!”说着,他突然将两头狼往秦平康身上一推,“你先看着,我有急事。”
秦平康猝不及防,肩上就多了两头狼的重量。他看着柳跃春快步离去的背影,一脸不解地转向一旁的柳三江:“这是咋了?”
柳三江憋着笑,眼角的笑纹都挤到了一起:“尿急。”
“尿急还用往回走?随便找棵树不就得了。”秦平康突然想起什么,眼睛瞪得更大了,“他裤子上那片湿的”
“可能是火力太旺,把雪都焐化了。”柳三江打趣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这时秦平康才注意到柳三江背上还背着什么东西。他定睛一看,顿时像个孩子般兴奋起来:“这是金麂子?!”
柳三江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九哥好眼力。”
“这可是好东西啊!”秦平康兴奋地围着柳三江转圈,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在哪打到的?公的母的?”
柳三江擦了擦额头的汗,脸上露出几分疲惫:“九哥,咱们先回去说吧。一路上就啃雪解渴,让我喝口热水歇会。”
秦平康这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兴奋,赶紧带着他们往回走。山路崎岖,积雪覆盖下更显湿滑。三人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一个不慎滑倒。
孙福禄早就等在洞口,远远看见他们回来,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收获不错啊!”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柳三江谦虚道,但眼底藏不住的喜悦还是出卖了他。
孙福禄笑骂道:“你这话说的,这些东西要是不值钱,那我们平时打的那些算什么?”
他上前要接过柳三江背上的金麂子,但摸了摸又缩回了手:“这东西你自己拿着吧,太贵重了。”
“福禄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柳三江眉头微皱。
孙福禄叹了口气,目光中带着几分感慨:“跟家旺说的一样,这山是真让你给摸透了。每次进山都能打到好东西,这运气没谁了。”
几人说笑着进了山洞,将石门关好堵实。洞内温暖如春,驱散了一路的寒意。柳三江开始处理猎物,他的手法娴熟,动作干净利落。剥皮时特别小心,虽然皮子上有些窟窿,但留着自己用还是不错的。
金麂子的肉被他切成大块,放进锅里炖煮。很快,诱人的香气就在石室内弥漫开来。秦平康坐在一旁,看着锅里翻滚的肉块,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三江,你这手艺没得说。”秦平康突然话锋一转,“对了,我二婶那有个侄女,跟你差不多年纪”
“哎!”孙福禄立刻跳了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妹子还没说人家呢!”
“你妹子就算了吧!”秦平康不屑地撇撇嘴,“人家三江喜欢那种白净高挑的。”
“你没见过我妹子,怎么知道不合适?”
“就你那妹子”
两人吵吵闹闹,柳三江却只是专注地看着锅里的肉,时不时撇去浮沫。炉火的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一道温暖的轮廓。
这时,柳跃春也回来了,换了条干净的裤子。他一进门就闻到香气,顿时精神一振:“好香啊!”
“可不是。”秦平康笑道,“三江的手艺,那没得说。”
柳跃春凑到锅边,深吸一口气:“确实香。”秦平康看了柳三江一眼,问道:“对了,三儿,你今天是怎么碰上这金麂子的?”
柳三江搅动着锅里的肉,慢慢道来:“其实是个意外。我本来是追着那两头狼的踪迹去的,没想到半路上碰见这只金麂子。它好像受了伤,行动不太利索。”
“运气真好。”孙福禄感叹道,“这金麂子可不常见。”
“是啊。”柳三江点点头,“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的。”
秦平康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两头狼是怎么回事?”
柳跃春脸色一变,显然不愿提起这茬。柳三江见状,笑着解释:“那两头狼是追我来的。我打中金麂子的时候,它们突然从旁边窜出来,想抢我的猎物。”
“然后呢?”秦平康追问道。
“然后就是你看到的结果了。”柳三江耸耸肩,“不过要不是二哥及时赶到,我可能就悬了。”
柳跃春摆摆手:“别提了,要不是你机灵,我们俩都得交代在那。”
众人又说说笑笑了一阵,金麂子肉总算炖好了。柳三江将肉分给大家,热气腾腾的肉香让人食指大动。
“来,尝尝。”柳三江给每人盛了一碗,“这可是难得的美味。”
秦平康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真香!这肉质也太嫩了。”
孙福禄也连连点头:“确实不错,比平时打的那些野味强多了。”
秦平康却突然放下碗,若有所思地说:“三儿,你说这金麂子是受伤了才被你逮到的?”
柳三江点点头:“对啊,它后腿好像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的。”
“会不会是”秦平康欲言又止。
柳跃春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可能有其他人在这片山区活动?不会,应该是被狼群咬伤的。当时金麂子正在被狼群追赶。”
“这么巧,三儿,你们太幸运了!”孙福禄羡慕不已。
秦平康也附和道:就是,跟着三儿出去,总有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