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只有泻药?”
“是的!对了,小二还说撞到一个戴帷帽的姑娘,泻药掉在地上,可能是那时候被换成毒药的。”宣掌柜像是想起什么,急忙补充道,“那姑娘手腕上有道烫伤疤痕”
府尹立刻派人去核实。衙役们来来往往,脚步声在大堂内回响。
很快就有人回报,证实宣掌柜所言不假,确实买的是泻药。
三皇子和西幽国两兄妹面面相觑,不明白事情怎会突然峰回路转。司微澜咬着下唇,眼中闪着慌乱。
柳映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看了眼对面三人,尤其是司微澜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已有计较。这西幽国的人,还是少给他们可趁之机为好。
案情有了进展,府尹起身道:“王爷,三皇子,接下来需要时日查访那位姑娘,诸位不必在此久候。”
三皇子率先起身告退,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司徽风拉着一脸不舍的司微澜离开。司微澜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眼柳映雪,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待他们走后,萧寒瑾才转向柳映雪:“雪儿,你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
柳映雪摇摇头“王爷不是最喜欢看我玩吗?那就让我好好玩玩。”
萧寒瑾无奈地笑了:“你啊”
府衙外,司微澜站在马车旁,看着远处的街景。她手中握着一块手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小姐,”丫鬟小声提醒,“该上车了。”
司微澜这才回过神,掀开车帘钻了进去。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面,发出规律的声响。
她靠在软垫上,闭上眼睛。今日之事虽有惊无险,但那个柳映雪她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马车渐行渐远,街道上行人如织,各自奔波。
三皇子一行人离开后,大堂内的气氛沉寂了片刻。柳映雪缓缓起身,裙摆在地面上划出一道优雅的弧度。她向府尹严大人行了一礼,面容平静如水。
“府尹大人,小女子还有一件事要汇报。”她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笃定,“敛尸房中我已查明,毒药藏在酒壶里,而非酒壶。”
这句话让府尹神色骤变,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桌。片刻后,他抬头看向柳映雪,眼中闪着惊疑:“柳大小姐此言当真?”
“大人若是不信,可命人取来死者用过的酒具查验。”柳映雪不疾不徐地说道,眸光清澈见底。
府尹立即唤来衙役,传孙仵作前来。不多时,孙仵作带着几名差役匆匆赶到,手中还捧着那套酒具。
“大人。”孙仵作躬身行礼,额头已见汗珠,“小的仔细查验过了,确如柳大小姐所言,毒药确实是藏在酒樽之中。”
府尹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么说来,宣掌柜并非下毒之人?”
“此事尚需去凤栖楼细查。”柳映雪眸光微闪,语气中带着几分沉思,“不过宣掌柜害人性命在先,罪责难逃。至于是有人借机栽赃,还是纯属巧合,还请大人明察。”
一旁的萧寒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知道,雪儿向来心思缜密,既然她提出这个疑点,必然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本官自当彻查此事。”府尹揉了揉太阳穴,眉宇间尽是疲惫,“只是眼下线索太少,恐怕一时难有结果。”
“大人尽力即可,民女等得起。”柳映雪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她心下了然,此事绝非表面这般简单。若非她精通毒理,谁能想到酒樽暗藏玄机,以酒为引,毒性四散。对方如此缜密,短期内怕是难以查明。
萧寒瑾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安抚:“雪儿不必担心,不管幕后黑手是谁,我定会查出真相。”
“嗯。”柳映雪轻轻点头,目光却透着几分警惕,“只是对方目的不明,我们还需多加小心。”她最厌恶这种被人暗中操控的感觉,若让她揪出真凶,定要让对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转向府尹,眼神锐利如刀:“府尹大人,昨日送酒樽的小厮可都在?”
“正是,本官这就传他们上来问话。”府尹挥手示意衙役去传人。
不多时,三名小厮战战兢兢地进了大堂,跪地叩首。他们的额头冒着冷汗,身子微微发抖。府尹见状,语气和缓了几分:“你们完全不用担心,如实回答便是。若有隐瞒,本官决不轻饶。”
“是,小的定当实话实说。”三人连连磕头,声音都带着颤抖。
柳映雪仔细打量着三人的神色,见他们确实不似说谎。她缓步走到三人面前,裙摆轻拂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那酒樽可是你们铺子所制?”
“正是。”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小厮答道,声音略显嘶哑,“不过酒樽铺子离得远些,小的是先取了茶盏,刚去拿的酒壶。”
“若我随意取一只酒樽,你可认得出是否出自你们铺子?”柳映雪的目光在小厮脸上停留片刻。
小厮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老实答道:“这个小的不敢说,但打造的师傅一眼便知。每个师傅都有自己的手艺,做工各有不同。”
“铺子具体在何处?”
“就在西市口,靠近染坊的巷子里。”小厮详细说明了位置。
柳映雪点头:“我要亲自去看看。”她转身看向萧寒瑾,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
待小厮们退下,萧寒瑾对府尹道:“既然凤栖楼掌柜和小二已无嫌疑,今天就放下吧。”
“王爷说得是。”府尹连忙应道,随即又叹了口气,“只是这案子”
柳映雪沉吟片刻:“严大人,可否出具文书,告知百姓此事真相?毕竟拖得太久,人心惶惶,酒楼也难以营业。”
府尹面露难色:“这案子还未了结”
“大人只需说明死者并非因食用凤栖楼菜肴而亡,至于其他细节,大人自行斟酌便是。”柳映雪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