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陈远?”
“呸!别跟我提那个小畜生!”
贾张氏一听这名字,顿时跟应激的猫一样,尖声叫了起来。
“姨,你们发生啥了?也说给我听听呗!”秦京茹好奇心甚重。
“那小子,家里就一个,还住那么大的房子,成天好吃好喝的,也不知道帮助帮助我这困难家庭!而且,他还是街道办干部,不说帮院里做点事,还老是和我过不去,我都这把年纪了,逼着我去赚钱”贾张氏滔滔不绝地开始输出。
然而,她那些情绪都被秦京茹自动过滤掉了,只留下了她想听的信息。
街道办股级干部?
单次奖励两千块?
房子重新装修过?
每天都有肉吃?
贾张氏骂得越凶,秦京茹越觉得陈远不简单。
“这院里,就数他过得最滋润!世道不公啊!”贾张氏最后宣泄掉。
秦京茹没再搭话,埋着头窃喜着,觉得这样的男人才是符合自己要求的。
可惜,就是自己出身差了点。
“秦姐,秦姐!”
贾家门口传来马华略带焦急的喊声。
秦淮茹正琢磨着晚上怎么跟傻柱开口免除六十块欠款的事,听见喊声,连忙出来,应道:“哎,马华啊,什么事?”
马华是傻柱的徒弟,以往没少往贾家跑腿送饭盒。
他一溜小跑进了中院,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秦姐,我师父让我跟您说一声,他今晚厂里有接待,可能要晚点回来。”
“接待?”秦淮茹愣了一下,“什么接待啊?这么重要?”
她心里盘算着,傻柱这一晚不回来,她准备的这桌子菜可咋办?
特意炖了鸡,还炒了好几个硬菜,就想着等傻柱回来和京茹相亲用的,这不回来就浪费了。
马华喘了口气,说道:“听说是总厂那边有大领导下来视察,点名要我师父掌勺。晚上还要在轧钢厂大操场放露天电影呢!”
“放电影?”秦淮茹眼睛一亮。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傻柱不在,这么多好吃的,总不能单纯给秦京茹吧?那也太浪费了!
“京茹啊,”秦淮茹眼珠子一转,“走,姐带你看电影去!”
秦淮茹不由分说地拉起秦京茹的手腕。
“啊?看电影?”秦京茹又惊又喜,“轧钢厂放电影?太好了!长这么大还没正经看过几次露天电影呢!”
城里就是不一样!
她转念又想到自己是来相亲的,“表姐,那相亲?……”
“没事儿,等傻柱回来呗。”
秦京茹被秦淮茹拉着,脚步轻快地往外走,心里美滋滋的。
能去看电影,还是挺开心的!
不知道……陈远哥会不会也去看呢?
与此同时,后院。
陈远慢悠悠地踱回了自己家。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他刚换上舒服的拖鞋,伸了个懒腰,准备上炕歇会儿,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陈干部,是我,娄晓娥。”门外传来娄晓娥清脆的声音。
陈远挑了挑眉,走过去打开了门。
娄晓娥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个鸡蛋,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
“嫂子,有事?”陈远侧身让她进来。
“也没什么大事,”娄晓娥没进屋,把鸡蛋递给陈远,“这是大茂让我给你送来的,说是前两天得了几个土鸡蛋,分你两个尝尝。”
“替我谢谢大茂了。”陈远客气地接过鸡蛋。
娄晓娥见他收下鸡蛋,又笑着说:“对了,陈远,晚上轧钢厂放露天电影,大茂特意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看得最清楚,你去不去?”
陈远闻言,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语气温和地说道:“多谢嫂子和大茂的好意了,不过我晚上还有点事,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娄晓娥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那行吧,你要是有事就算了,那我先去了啊。”
“嫂子慢走。”
陈远目送娄晓娥离开后,轻轻关上了房门,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开始琢磨自己的晚餐。
这几天大鱼大肉吃得有点腻,得换换口味了。
厨房里囤的东西倒是什么都不缺,新鲜蔬菜、各种肉类应有尽有。
他想了想,决定简单点,煮了锅小米粥配小咸菜,算是清清胃,等啥时候那油脂消磨干净,食欲自然就上来了。
这年头,娱乐活动实在匮乏。
陈远找出了一本《三国演义》,斜倚在温暖的炕头,一手端着粗瓷碗喝着粥,一手捧着泛黄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窗外,大院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显得空旷。
“桃园三结义,真是男人的浪漫啊!”陈远看到精彩处,忍不住低声赞叹。
吃饱喝足,他放下书,决定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
大院里几乎没什么人影,家家户户都门窗紧闭,估计都去看电影凑热闹去了。
陈远乐得清静,背着手在院子里慢慢踱步,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正当他散完步,准备转身回家的时候,一道略显熟悉的女声自身后响起。
“陈干部!”
陈远回头,只见稀薄的月光下,一个身披大貂、内衬一件勾勒身段的暗紫色旗袍的女人,正带着两个工人,抬着一个用帆布半遮半掩的巨大白色物件,笑意盈盈地站在不远处。
那女人约莫三十岁,风韵犹存,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子商人的精明和成熟女性的魅力。
正是上次卖给他装修材料的红姐。
那物件的轮廓显得格外扎眼,应该就是自己要的浴缸了。
果然,下一秒,红姐开口。
“陈干部,您要的浴缸弄到了!”
“这不,刚到货,我就赶紧给您送过来了,现在就给您装上?”
陈远眼睛一亮,晚上就能好好享受一下了。
“那可太好了!有劳红姐费心了。”陈远客气道,“工人们也辛苦,快请进吧!”
他引着红姐和两个工人进了自家院子,来到卫生间的预留位置。
那浴缸通体雪白,釉面光滑,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就是高级货。
两个工人显然是熟手,在红姐的指挥下,三下五除二就开始安装起来。
陈远看着,心里很是满意。
很快,浴缸就稳稳当当地安装好了,上下水也都接通。
红姐挥了挥手,对两个工人说道:“行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先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是。”两个工人擦了擦汗,便告辞离开了。
屋里只剩下陈远和红姐。
红姐并没有急着提钱的事,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陈远这小屋。
“陈干部,您这屋子虽然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这装修也透着股讲究,挺有格调的。”
陈远闻言,只是随意地努了努嘴,淡淡一笑:“红姐谬赞了,自己一个人住,这空间已经很大了,瞎拾掇的。”
他顿了顿,看向红姐:“红姐,这浴缸多少钱?您给个数,我这就把账给您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