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小米从自行车横梁的儿童座椅上抱下来。这个座椅本是给陈景舟准备的,没想到陈晓月先体验了。小丫头穿着厚厚的棉袄,整个人像个小粽子似的,被他轻轻放在地上。
“爸爸,过年好,拜拜”小丫头眼眶湿润,声音哽咽,小手紧紧攥着陈守信的衣角不肯松开。
陈守信蹲下身,轻轻擦去女儿脸上的泪水。他的手有些粗糙,但动作却异常轻柔:“三天后我们就又见面了,到时候爸爸给小米准备了一个特别棒的新年礼物。”
“真的吗?”小米抽噎着问,泪眼朦胧中带着期待。
陈守信笑着刮了刮女儿的小鼻子:“当然是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嗯!那爸爸一定要说话算话哦。””小米用力点头,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陈守信心里一阵酸楚。这些年,他亏欠了这对母女太多。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重新开始的机会,却还是不能像普通家庭那样团圆过年。他帮赵芸把年货都绑在自行车后座上,又把最后一个网兜挂在车把手上。
“妈妈,”小米紧随其后骑着自行车,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陈守信,小脸上写满不舍,“鹿鹿说过年就是要团圆,老师说的团圆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爸爸一个人过年,会不会很难过啊?”
赵芸牵着女儿的手,柔声安慰:“所以我们陪完姥姥姥爷,就回去跟爸爸一起过年,好不好?”
“嗯,好。”小米点点头,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
老赵家的别墅已经望得见了。田妈妈站在门口张望,头发间夹杂着几缕银丝,显得有些焦急。老赵则在窗台后面偷偷往外看,眉头紧锁。
“小米,快让姥姥抱抱!”田妈妈一把抱起外孙女,语气中满是思念,“小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姥姥,我碰见爸爸了!爸爸刚才送我们到门口,说三天后就来接我们回家过年!”小米兴奋地说,小手在空中挥舞,。
她伸出三根小手指,一脸期待地看着姥姥,仿佛在数着日子。
田妈妈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女儿,眼神中带着询问和担忧。
“嗯,陈大哥上门来了,我们谈过了。”赵芸轻声说道。
“进屋说吧。”田妈妈拉着外孙女往里走,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老赵坐在沙发上,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爸,我回来了。”赵芸站在门口,声音有些发颤。
“姥爷,我碰见爸爸了!”小米蹦蹦跳跳地跑到老赵面前。
老赵眉头一挑,声音有些发沉:“陈守信去找你了?”
“对,他说以后我将是他的女人。”赵芸挺直腰板,直视父亲的眼睛。
老赵脸色一变,刚要发作,田妈妈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女儿和小米刚回到家,你可别又发脾气。”
“我”老赵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嘟囔道,“这小混蛋”
赵芸带着小米回到自己的房间。五年过去了,这里一切如旧,连小时候的玩具都还原封不动地放在箱子里。墙上的照片泛着淡淡的黄,记录着她的成长轨迹。
她看着父母花白的鬓角,心里一阵酸楚。这些年,她何尝不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但有些事情,终究要自己做决定。
陈守信骑车回到四合院时,正好碰上洪雨薇也刚到家。寒风中,两人的脸都冻得通红。
“你们俩回来得可真巧,饭刚好。”周语笑着说道,围裙上还沾着油星。
晚饭很丰盛,老太太做了东北风味的红烧肉和醋溜莲花白。香气四溢的菜肴让人食指大动。洪雨薇吃了五个馒头,比陈守信还多吃了一个,看得老太太连连点头。
饭后,老太太带着陈景舟去煮茶,其他人则分成两组下象棋。周语对阵洪雨薇,陈守信则教周子轩下棋。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偶尔还夹杂着几声欢笑。
陈景舟在一旁玩着棋子,时不时嚷嚷着要这个要那个,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但在这温馨的氛围下,每个人心里都藏着说不出的心事。
今晚要早睡,为明天守岁养精蓄锐。老太太和陈景舟、周子轩睡二楼,洪雨薇打地铺,陈守信和周语则睡在正屋。
周语昨夜纵欲过度,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过去的。他的手臂无力地搭在陈守信身上,呼吸绵长而均匀。
陈守信轻轻挪开周语的手臂,目光落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今晚守岁,一家出一个人就够了,没必要全家熬着。这守岁的习俗,说到底不过是为了驱赶那传说中的“年兽”。
屋内温暖如春,窗外却是一片寒意。院子里飘着零星的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打着旋儿。
“砰!”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突然炸响,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小兔崽子,大过年的你给我站住!棒梗,你给我回来!”何雨柱气急败坏的吼声在院子里回荡。
陈守信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耳边还回荡着刺耳的余响。红妞和两个小狗崽浑身紧绷,耳朵竖得笔直,警惕地盯着门口方向。
“呜——”红妞低声呜咽。
陈守信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头:“没事,过年嘛。”
对犬类来说,这声响远比人类感知的更加刺耳。红妞虽然不是普通的狗,但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巨响仍然本能地感到不适。
陈守信叹了口气,看着天花板发呆。这棒梗,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自从贾东旭走后,秦淮茹对这个独子就宠得没边了,贾张氏更是变本加厉。
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身,看了眼表,才不到六点。
这大过年的,天还没亮就放鞭炮,这孩子是欠收拾。听那动静,怕不是把何雨柱家的窗户给炸碎了。
想到何雨柱和秦淮茹这对冤家,陈守信不禁摇头。一个寡妇,一个傻柱,中间还有个老太太从中牵线搭桥。秦淮茹吊着何雨柱,何雨柱还乐在其中,简直是个活脱脱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