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去吃个饭？”陈守信试探着问道。
秦晓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陈师傅，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们还是保持这样比较好。”
陈守信并不意外她的回答。他知道，要融化一颗冰封的心需要时间，而他，有的是耐心。
“那我送你回去。”他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奔驰，“天快黑了。”
秦晓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车子缓缓驶入暮色中，陈守信透过后视镜偷瞄着副驾驶上的秦晓，她正望着窗外出神，侧脸在街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即便前路漫漫，但至少，他已经迈出了最关键的第一步。
陈守信坐在书房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追妻计划，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尤其是对秦晓这样的女人，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动，一个背影就足以让人魂牵梦绝。她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美丽却难以接近。
“思想上的越界”陈守信低声呢喃，指节有节奏地叩击着实木桌面。
从一开始在门卫面前说出【秦晓是我女儿亲妈】的时候，种子就已经埋下。现在，就等着这颗种子生根发芽。
每个孤独的女人心里，都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梦。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但那份渴望始终存在。特别是像秦晓这样的女人，越是表现得冷漠，内心就越是渴望温暖。
陈守信嘴角微扬，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这些天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他特意留了点胡子。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无声的影子，日复一日地出现在秦晓身边。不给压力，不强求回应，就这样静静地陪伴。每天清晨，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她上班的必经之路上。
门卫老赵最近没少跟他说闲话。
“陈总，您这样天天来，也不嫌累。”老赵递过来一支烟，眼神中带着促狭。
陈守信接过烟，却没有点燃：“不累。”
“我看啊，秦科长这些天心情好像不错。以前都是板着脸，现在偶尔也能看到她笑。”
陈守信心中一动，但面上不显：“是吗？”
确实不累，因为每次见到秦晓，心里那点疲惫就烟消云散了。看着她的背影，听着她的脚步声，就足以让他精神焕发。
今天又是寻常的一天。
陈守信站在河边的石板路上，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清晨的河面上雾气氤氲，几只野鸭子在水面上游弋，发出悦耳的鸣叫声。
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陈守信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秦晓来了。她总是这个时候经过这里，一如既往地清冷。
陈守信自顾自地说着，目光望着远处的河面：“昨天罗阳跟我说了不少事，他觉得厂里的技改方案还能再优化”
秦晓没说话，但脚步放慢了。这个细节没有逃过陈守信的眼睛，这是个好兆头。
陈守信继续说着工作上的事，时不时瞥一眼身边的人。晨光中，秦晓的侧脸格外动人。她穿着一件藏青色的风衣，衣摆随风轻轻摆动，整个人显得既干练又优雅。
来到了供销社，秦晓开始买菜。陈守信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挑选。
“这块肉不错。”他随口说道，指着柜台里的一块前肘肉。
秦晓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疑惑，但最后还是买了那块肉。
“最近天气转凉，炖个肉汤挺好的。”陈守信接过她手中的购物袋，自然而然地帮她提着。
秦晓没有拒绝，只是加快了脚步。
出了商店，两人沿着河边慢慢走。河面上飘着薄雾，远处的建筑若隐若现，整个世界仿佛都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纱帐中。
忽然，秦晓停下脚步。
她转过身，静静地看着陈守信。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告别方式。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就够了。
“明天见。”陈守信笑着说，将袋子递给她。
回到新家，陈守信开始收拾房子。这是栋不错的小洋房，二层带阁楼。宋先生搬走时，除了个人物品，其他家具都留下了。
他一边整理，一边琢磨着阁楼的事。得找个时间，去钢厂打造个折叠楼梯。这样阁楼就能成为个不错的私密空间。
房间里还留着些许灰尘的味道，陈守信打开窗户通风。春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将整个房间照得明亮温暖。
他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秦晓家的方向。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家的阳台。
夜幕降临，陈守信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计划。明天是秦晓的调休日。作为副科长，她每周有一天半的假期。只是过去她从来没休过，总是把自己埋在工作里。
第二天一早，陈守信就来到了河边。
老人们已经开始了晨练，有打太极的，有撞树的，还有跳绳的。这画面，让他恍惚间以为自己穿越到了九十年代。
河面上升起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对岸的景色。几只白鹭在浅滩觅食，悠闲自得。
秦晓出现了。
她从陈守信身边走过，像往常一样不发一言。今天她穿了件浅色的风衣，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陈守信跟上去：“昨晚睡得好吗？风挺大的。”
一路说着，两人来到船厂门口。
这时，陈守信做了个大胆的举动。
他伸手拉住了秦晓。
虽然只是轻轻一拉就松开，但这个动作显然让秦晓震惊了。她转过身，眼中带着惊讶，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搬了新家，就在你家周围，今天下午早点下班，来我家吃顿饭吧。就当是新居落成。”
秦晓咬着嘴唇，似乎在犹豫。她的手指揪着衣角，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
陈守信的话语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下午四点，我在这里接你。”他说着，双手轻轻搭在秦晓肩膀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让秦晓心头一颤。
陈守信稍稍调整了她的站位，让她朝着船厂大门方向，轻推了两步。这是今天第二次肢体接触。秦晓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种触碰，甚至隐隐期待。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慌乱。
十多天的相处，她对这个男人的态度在悄然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