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慎道:“她性子极端又仇恨你,恐怕来的时候就想清楚了,杀不了你,死的就会是她,所以她什么都不会说的,不必白费力气。°$完:?¢本x神3¥}站¨|! $已¢发~,£布3>=最[?新#章÷?节?”
纪云舒终究惦记着小姑娘那句她被卖的时候,只换了一袋米。
她叹了口气:“还是个孩子啊。”
那样小的年纪,本该是父母的掌中宝。
赵慎不由看向纪云舒,她侧坐着,一半脸被灯光照亮,仿佛笼着一层光,另一半脸在黑暗里,神情有些莫测。
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她身上这些矛盾的东西吸引。
她对孩子似乎格外的心软。
“她可不是简单的孩子,我猜是被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手,功夫虽然还没练出来,杀人的本事却不差,小孩子又能降低人们的防备心。”
“我知道,我只是……”
有些无法接受这样大的孩子,就要被训练成杀手,余生都要在杀人中度过,除非那一日被杀。
为什么有的人要过这样的一生呢?
她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赵慎这里也不会有答案。
赵慎等着她下面的话,半晌听她道:“罢了,对她来说,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l!k′y^u/e·d`u¨.^c~o?m+”
赵慎点头:“你说的对。”
敢对纪云舒出手的人,他自然不会留下。
刚刚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交代过暗卫,如果实在问不出什么,就直接处理掉。
他不会让纪云舒再见那个小姑娘了。
惊蛰办完事见帐篷里的灯还亮着,便抓着机会进来回话。
“部落里几乎没有老弱妇孺,全是青壮年,这就不用说了,还有许多刀兵,是军中的样式,至于是属于那一支的,属下就看不出来了。”
赵慎点了下头问:“这个我回头让人去。”
惊蛰便继续道:“那些人中有几个高手,突破狼群的包围往咱们这边冲时,被咱们的人挡下了。自从用了夫人的药之后,那些狼似乎就不受控制了,他们今晚损失惨重。”
赵慎道:“抓到活口没,有没有问出点什么?”
惊蛰:“活口倒是有,只是还没来得及审讯。现在外面狼群已经退了,对方明知道有人落入咱们的手中,也没有任何反应,那些人应该不知道什么重要的事情。”
赵慎道:“先审审吧,实在问不出什么就杀了。”
他的神情清冷,话中也带着凌冽的寒意。?k,s·w·x*s_./o?r.g^
惊蛰知道是有人悬赏夫人的命这件事惹恼了世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应了一声出去了。
纪云舒也是这个时候才想到自己这条命被悬赏了。
一万两不是个小数目,足以让很多江湖上的亡命之徒疯狂。
现在能查到纪云舒身份的人并不多,能找到她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但回了大夏以后呢?
“你是担心我?”
她抱着赵慎问。
赵慎正在想事情,突然被她抱住,笑道:“不用担心,想杀你还能拿出一万两银子的人,也不过那么几个,现在急切地想要杀你的,就更不难猜了。”
“毕力格?”纪云舒脑海首先就浮出了这个人,然后有些恼怒道,“这人是有病吧,他把这一万两用来买乌日娜的命,万一成了他就是漠北的王,可花这么大价钱杀了我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赵慎道:“扰乱你父亲的心神,这是战场上常用的法子,所以每逢大战,主将们的家眷,都是被保护的重点。”
纪云舒原本住在宫里,所以就算纪家父子在战场上,也没有人能打她的主意。
如今情况特殊,她自己跑出来了,可不就是个活靶子。
毕竟没有人不知道纪大将军膝下只有一子一女,儿子从小就跟着上战场了。
女儿是太后抚养长大,大将军视之为掌上明珠。
纪云舒想到纪长林对自己的好,咬牙道:“我不会落入敌手,让爹爹蒙羞为难的。”
赵慎却摇头:“如果到了别无选择的时候,我只希望你活下来。我相信大将军也是如此,在他的心中,定然没有什么是比你的性命更重要的。”
他的语气郑重,纪云舒便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惜命,哪里会轻易让放弃活着的机会。”
她不知道死了以后会回到原来的世界,还是彻底消失。
这些事情怕是永远都不可能弄的清楚。
不管怎么说老天都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她不会浪费。
赵慎也不知道信没信她的话,又垂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纪云舒便说起了接下来的事情:“明日我们按原定的计划走,还是继续这样漫无目的的走。”
他们知道这一路上不会太平,所以根本没有随大流走所有人都走的那条商路。
去哪里全看纪云舒的心情。
总之是在往南走就行。
就这样他们还是暴露了行踪,问题出在哪里显而易见。
赵慎道:“既然我们的行踪已经不是秘密,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了。眼看着要打起来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也省的岳父和大哥担心。”
纪云舒想到接下来的路,有些头疼,她还是挺喜欢这样放慢速度慢慢地走。
这些日子天虽然凉快了许多,但赶路仍然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但这也由不得她来决定,当初毕竟是她自己要来的。
“好吧。”
两人说着话就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赵慎跟纪云舒用早膳的时候,惊蛰来回禀昨晚的事情。
“部落里的人昨晚不是喂了狼,就是来袭击我们被打伤。除了少数几个逃了出去,被我们抓了几个。几乎全军覆灭。”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还觉得后怕。
若不是夫人随身带着那些起奇奇怪怪的东西,昨晚光是那一堆狼就够他们应的了。
赵慎对这个结果倒是不意外,他一早就看出来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草原上的一般牧民。
纪云舒问:“那个小姑娘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吗?”
惊蛰摇头:“她是嘴最硬的一个,才那么大一点的孩子,鞭子打在身上好像不知道疼一样。还不时阴森森地看人,看那样子,怕是不会说什么。”
纪云舒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她是同情那个小姑娘,但也不会同情心泛滥,对方都要杀她了,还留对方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