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余渺吃了好几天的绿晶,现在看到绿晶就想吐。
已经数不清吃了多少颗。
一颗增寿十年,她不知道还要活多久,以后不会变成老妖怪吧。
鸣沙这几天也很忙,忙着去找弃纹的麻烦。
回来之后就听她唱唱歌,然后喂她吃绿晶,也不琢磨烤肉什么的。
她的头发都好几天没有梳了,幸好之前洗了洗。
她也发现了,只要鸣沙不生气,她的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只是,有一点不好。
鸣沙的情绪太不稳定了,经常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就爆炸,把巢穴弄得一团糟。
简直像个活着的炸药桶。
余渺只能小心地避开他的雷区。
她总结了几点。
不许说离开,不许烫到鸣沙,不许不理鸣沙。
多说好听的话,多摸摸他,不论是尾巴还是什么。
虽然这样,她还是不喜欢和鸣沙待在一起。
谁也不想和一个炸药桶在一起。
可惜,暂时只能这样了。
余渺叹气,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
这几天,因为天天吃绿晶,她连厕所都没有去了。
她好想吃点热乎乎的东西。
人就应该这么活着才对,吃饭可是一个很大的乐趣。
她一点点地拆开自己侧编的头发,本来就轻微卷曲的头发,更加明显了。
正要用手梳开,就听见外面传来敲击声。
余渺脚腕内侧的黑狼兽印忽然热了热。
这个兽印一直被兽皮绑着,她可不敢让鸣沙看见。
她的眼睛一亮。
是血牙来找到她了!
她走到洞口,果然看见崖壁上挂着一只巨大的黑狼,黑狼锋利的爪子直接抓进了石壁中。
她连忙在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其他兽人关注这里。
“你快上来,别被其他人看到了。”
血牙却摇摇头。
“不,我不能进来,会留下味道被鸣沙兽王发现的。”
这几天他都好好地捕猎,收集干柴兽皮,布置他的巢穴,等着渺渺回来。
不过,听说鸣沙兽王让一只钳给渺渺烤肉了,为了让渺渺吃得好,他还专门把厨艺教给了一只钳,可惜后来鸣沙兽王就再也没有找过一只钳烤肉。
他还以为渺渺要饿肚子,正想毛遂自荐,就听到蝎兽们都在传,鸣沙兽王每天用绿晶喂雌性。
他看着自己烤的肉,忽然就不是很拿得出手了。
今天,他实在忍不住了,想来 看看余渺。
“其实我是想你了,想和你说说话,我已经把巢穴布置好了,就在鸣沙兽王的下面,爬一会儿就到了,我每天晚上都在下面听你的声音,我听见你唱歌了,以前你开心的时候,就会唱歌的。”
看来,他的雌性确实过得很开心。
血牙有些酸但也为她高兴。
余渺想,这真是一个完美的误会。
“是鸣沙让我唱歌的,也不知道要留我在这里多久,我很想吃你做的饭……呃,我也很想你。”
血牙惊呆了,接着被巨大的惊喜笼罩,手中的爪子都差点打滑。
“真的吗!”
余渺点点头。
“我最喜欢你了,等以后有机会,你就带我离开这里吧,不过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否则以后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血牙郑重地点点头。
“好,等这个寒季过后。”
说着,他把空间里的果子烤肉,梳子兽皮这些东西都交给了余渺。
“我怕你不习惯,这些东西给你,以后我会经常偷偷来看你的。”
余渺拿了东西,打算等会儿藏起来。
一边当场吃烤肉和果子,一边和血牙闲聊。
“对了,上次你不是去打灾兽了,灾兽长什么样子啊,他们很厉害吗?”
血牙见渺渺对灾兽感兴趣,立即说了起来。
“那只是炎灾红毛,是一只火红的狮子,看起来很蠢,想加入弃兽城,可他出没的地方都有高温,雌性和低阶兽人都无法生存。”
余渺好奇。
“有多高温。”
血牙想了想道:“鸟蛋在里面,一会儿就熟了,而且很容易起火。”
余渺由衷道:“好神奇啊。”
……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等到了鸣沙每天快回来的时间,血牙才恋恋不舍地下去回到了自己的巢穴。
余渺则把血牙给她的东西分别藏在不同的角落,然后坐到洞口等着鸣沙回来。
很快,一只巨大的黑色蝎子就回来了。
余渺走上前,有些紧张道:“你回来啦。”
鸣沙点点头,变成人揽住余渺的腰,正要往里走,忽然发现了什么,眯着眼睛看着洞口。
余渺更紧张了。
血牙都没有进来,他难道知道吗?
余渺摇了摇他的胳膊,鸣沙看过来,无声询问。
“你今天出去干什么了呀。”
她在尝试转移话题。
鸣沙竟然轻易被转移注意,而且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我去城外找了找灾兽,我一去他就跑了,就吃了一顿回来了。”
余渺自然知道,他说的吃一顿,是吃生肉。
兽人不吃熟肉,也不吃盐,只有雌性吃熟食才需要盐。
但她知道,鸣沙喜欢和自己聊天,即使是说一些毫无营养的话。
“那你今天吃的什么肉呀。”
鸣沙把她带到石床上。
“今天吃的红毛兽,他的颜色和那只讨厌的灾兽很像。”
忽地,他又从空间拿出了一颗黑紫色的椭圆果子。
“吃。”
余渺愣愣地看着看起来就不是善角色的果子,有些不敢接过来。
血牙已经把附近没毒的果子都让她吃过了,这个没见过的果子,真的能吃吗?
余渺迟疑道:“这个会不会有毒。”
鸣沙于是闻了闻,点了点头。
“有,但是不多,吃了会晕过去。”
余渺深吸一口气。
“你自己吃吧,我才不想被毒死。”
鸣沙莫名其妙。
“这点毒怕什么,如果你和我结侣,你再也不怕毒了。”
余渺歪头。
“真的?”
“当然,结侣之后,你就不怕我的毒了,除非是比我更毒的毒。”
余渺忽地想起一种可能。
“那我还没有和你结侣,如果中了你的毒,有没有办法解呢?”
鸣沙莫名地盯着她许久。
“你想知道我的秘密?”
他是八阶蝎王,他的毒无解,这是所有兽人都忌惮的。
如果被人知道,会有麻烦。
余渺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就不要告诉我了,反正我只是一个麻烦弱小的雌性。”
鸣沙很不喜欢她的语气。
“行了,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一点。”
余渺立即转身回来,支着脑袋期待地看着鸣沙。
“中了我的毒,只有两种解法,一种是把我的尾针拔下来,磨成粉吃了,还有一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也不行。”
余渺很上道地说着。
“那你以后可要保护自己,千万不要被人拔掉尾针,多余的我不问。”
鸣沙抬了抬下巴。
“当然,谁能拔了我的——”
他的话才说了一半,忽然顿住,绿眸里闪着闪光,不知道想起什么。
猛地一甩尾巴,把地面都砸出了一个大坑。
余渺已经习惯了他时不时地发疯,连忙躲到了石床的里侧。
小声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鸣沙听到余渺的话,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刚才想到一件晦气的事情。”
他拧了拧眉。
“你,过来!”
余渺这才过去,乖乖地趴到他的怀中。
她生怕鸣沙又生气,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脊背。
鸣沙下巴搭在余渺的肩膀上,幽幽道:“本来想叫血牙打一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