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远远没有做好接受的准备。
穿云看着空落落的怀抱,既愧疚又后悔。
他怎么会失控呢?
以前,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
渺渺是对的。
她不让他亲她是对的,连他自己都不敢想象。
只是一个亲吻,就会失控成这样,要是更多……他又会变成什么样。
穿云咽了咽喉结,下了个艰难的决心。
“你好好睡觉,别怕……我以后不亲了!”
为了渺渺的安全,就算以后都不能亲亲了,也没有关系。
只要渺渺不会因为这个缺点而不要他。
他小心翼翼地替余渺掖了掖被子,然后去了巢穴外面,把炎狮提回了小巢穴。
穿云在小巢穴里,深刻地反省着自己的错误。
一边反省错误,一边又难以遏制地回味着刚才美妙的感觉。
他真是个糟糕的兽人。
穿云的拧巴和纠结,无人知晓。
余渺在外面的巢穴里,捂着自己的脖子,还有些后怕。
要是没有血牙,她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没想到,看起来最安全贤惠的穿云,竟然这么危险。
血牙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脖子。
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
“就算你接受了他,但不许和他单独结侣。”
余渺一时间没听懂他的话。
不许结侣就不许结侣,怎么还有不许单独?
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问了出来。
血牙语气平常。
“意思是,如果你要结侣的话,需要有兽在一旁盯着穿云,我或者炎狮都可以。”
余渺听懂的下一秒,就钻进被子,把自己盖起来。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那个场面听起来就很变态。
为什么血牙总是能用平常的话,说出这么变态的东西。
余渺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不结不结,以后不许说这种没有节操的话。”
本来,来了兽世,收了这么多美男,她的节操已经岌岌可危。
要是再突破了最后一层,她就可以去找块豆腐撞死了。
哦。
兽世没有豆腐。
血牙不明所以。
他觉得,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除非不结侣,可不结侣的话,雌性和兽人永远无法毫无保留地付出自己。
不过,渺渺总是很有自己的想法,她应该会自己处理好的。
第二天一早,余渺就从血牙的怀里爬出来,去了小巢穴里。
她要看看炎狮有没有醒来。
小巢穴真的只是个睡觉的地方,大概只有大巢穴的五分之一,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光秃秃、锃亮的地面。
这是给原型的兽人睡觉用的。
余渺满怀期待地进了小巢穴,可一眼就看到,红毛大狮子趴在巢穴里,腹部有规律地起伏着。
炎狮还是没有醒。
余渺和他单独待了一会,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昨天炎狮的身边,还忽冷忽热的,可今天就没有了。
他的身边,就和外面一样,既没有高温也没有降低。
这是异能彻底回到身体里了吗?
余渺拿出之前血牙做的浅紫色木梳,轻轻给炎狮梳毛。
“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们还要一起去万兽城,否则到时候把你一个兽丢下。”
“对了,这个是血牙的梳子,他还没有用过呢,我就先给你用了,我对你好吧。”
余渺说着抚慰炎狮的话,可刚说完,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回头,忽然对上了一双黄金兽瞳。
血牙化成了狼形,就蹲坐在洞口,静悄悄地等着她。
不知道已经多久了。
刚才她的话,不会也被听见了吧……
余渺讪讪地笑了,把梳子从炎狮的脑袋上拿下来。
这是当初血牙在弃兽城的时候做的梳子,本来说好给他脱毛期的时候梳毛用的。
这下被抓了个正着。
不过血牙一向大度,应该不会斤斤计较的。
她干巴巴地解释道:“我觉得,这个梳子大家都可以用,反正你都是会脱毛的兽,对吧。”
血牙打了个响鼻。
余渺虽然听不懂,但感觉不像是好话。
看着血牙冷漠的兽瞳,紧紧盯着她手中的梳子。
余渺从地上起身,在血牙面前摆了摆梳子。
“我们去外面晒太阳吧,刚好今天外面阳光很好。”
暖季不过短短几天,外面的太阳晒起来刚刚好,一点也不酷烈。
血牙闻言,巨大的狼身低头看了她一会,然后才起身往洞口走去。
洞穴外面,阳光刚好照到门上,门口大石头的缝隙里,已经长出了一丛绿色的嫩芽。
往远处看去,昨天还看不清的嫩绿,今天已经很明显了。
光秃秃的景象一去不复返,大地换上新衣,万物生机竞发。
血牙在巢穴不远处趴着,两只前腿交叠搭在一起,脑袋朝着她的方向,眼神有些冷漠。
看起来,好一只酷酷的大黑狼。
余渺当然不会被他的冷漠吓退。
血牙平时都是一张冷脸,说话也总是表达不清自己的意思,所以他很少说话。
余渺知道,血牙也是需要人关心的敏感小狼。
她小跑着过去,在血牙面前蹲下,看着他黝黑发亮的毛发,上手就撸。
尤其是血牙腹部的毛发,非常柔软细密。
血牙把自己的尾巴伸到余渺面前。
“你坐在上面。”
蹲着会很累。
余渺也不和他客气,反正他的尾巴跟个大号的鸡毛掸子一样,结实又柔软。
她一屁股坐了上去。
很舒服,比兽皮垫子好多了。
她拿出梳子,开始给血牙梳毛。
她的梳子刚搭到他的脑袋上,血牙就躲开了。
“血牙乖,梳毛可是很舒服的,以前我邻居家的小狗就很喜欢梳毛。”
血牙一边疑惑狗是什么东西,一边把脑袋搭到前爪上,任由余渺给他梳毛。
刚开始,他们都很享受,一个舒服得都闭上了眼睛,另一个看着毛发在她手中顺滑起来,也非常有成就感。
可等到余渺抬起梳子,看见上面厚厚的一层黑毛的时候,就有些心虚了。
她也没有用力啊,不可能掉这么多毛发。
余渺连忙推了推血牙的脑袋。
血牙抬起头,无声询问。
余渺给他看梳子,上面的毛发都快把梳齿壅得看不见了。
血牙很淡定。
“我到脱毛期了。”
难怪他最近身上有些痒,总是想往荆棘丛里钻。
余渺睁大眼睛,抬了抬下巴,随即想到那种绒毛满天飞的场面。
血牙晚上还会和她一起睡,到时候她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