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狮的表情,看起来是相当的不满。
余渺也知道,他就是个醋精,不仅别的兽夫有的他也要有,还会自己给自己找糖吃。
于是非常熟练的挽着炎狮的胳膊,开始拉着他一起和血牙商量起来,哪里需要桌子哪里需要椅子。
可惜,余渺忘记了,不仅炎狮是个醋精,某只兽也是个醋精。
穿云还是兽形,恰好堵在拱门中间,把里外隔绝了。
而鸣沙就站在穿云的身后,抱着胳膊,咬着牙盯着穿云的背,听着里面言笑晏晏的声音。
好啊。
这个狠心的雌性,竟然又把他给忘了。
他的钳子难道不能刨冰吗
越想越生气,鸣沙一脚踹到了穿云的背上,穿云往前踉跄了一下。
他原本也是羡慕的看着里面的三只,这下瞬间被鸣沙打破了。
穿云回头。
“鸣沙,你踢我干什么。”
之前鸣沙拉着他的爪子,在空中的时候,就很烦,时不时的甩尾巴,让他在飞行的时候也总是失衡踉跄。
鸣沙臭着脸,毫不愧疚,仿佛刚才踢他的不是自己。
“你挡着我了,没看见吗?”
穿云看了下自己站立的地方,确实挡住了鸣沙的身体,可他也不该直接踹他。
难道就不能开口说吗
“下次我不会让你抓着我在空中飞了。”
他觉得,兽与兽之间相处,都是将心比心的,他自问,因为同是渺渺的兽夫,他已经够大度的了。
可鸣沙却仗着自己的实力,一点也不把他当兽看。
穿云的话说完,鸣沙嗤笑一声。
“你敢。”
穿云语气认真,再也没有和他争论,而是让开了。
“我说的,就会做到。”
门口发生了纠纷,余渺当然也发现了。
看着对峙闹掰的两兽,余渺觉得头疼。
唉。
鸣沙果然是个霸王,连老好人穿云都受不了他了。
不过,要是现在不主动化解,一会还有她好受的。
刚才,她只顾得上和身边的血牙炎狮说话了,都忘了外面站着的穿云和鸣沙。
这可有大问题啊。
余渺发现,自从结侣了这么多的兽夫之后,她唯一且必须要掌握的事情,就是要端水。
现在已经四个兽夫了,将来估计还要增加。
她必须要修炼成端水大师,才能让这个家和睦相处。
余渺想了想,对身边的血牙和穿云道:“你们先好好的想想怎么做啊,我去和他们说说。”
她迈着平缓的步伐,走到穿云和鸣沙身边,很自然的挽着了他们的手臂。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刚才还在找你们呢,怎么在外面不进来。”
“正好我已经拜托血牙和炎狮做家具了,现在就轮到你们帮我了。”
穿云的眼睛一亮。
“渺渺你直接说,我一定会做好。”
而鸣沙的脸色也没有刚才那么臭了。
果然,渺渺现在已经没有以前狠心了。
再也不会把他丢下,也不会把他埋进山里。
刚才只是因为穿云挡住了他,他没有进去,才没有被她发现。
“你说吧,让我做什么,我能做的,肯定比他们更难吧。”
余渺嘴角露出微笑。
鸣沙可真是,还会给她出题。
除了造房子,做家具,还有什么呢?
做饭?
有了,做饭刚好是穿云擅长的。
她于是对鸣沙道:“你先等会。”
然后才对穿云道:“我有点饿了,你做饭最好吃了,能不能帮我先做饭呀。”
穿云欣然点头。
“正好,我刚才路过碎冰河的时候,抓了几条蓝鳞鱼,这种鱼很好吃,还没有刺,给你做清蒸鱼好吗?”
余渺眨了眨眼睛,真的有些期待起来了。
“好啊,我很喜欢吃鱼的。”
说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吃鱼了。
穿云去做饭了,原地就剩下她和鸣沙闲着了。
鸣沙直勾勾的看着她,仿佛她不给个说法,就要自己讨公道了。
为什么偏偏把他隔离在外。
余渺拍了拍他的胳膊。
“好了,现在我要和你一起去完成最难的事情了,你要好好的听,可别记不住。”
鸣沙动了动耳朵,好整以暇。
“说吧,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
余渺心想。
你做不出来的东西多了,她都不想一一举例。
“那好,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漂亮的能染色的粉末。”
余渺刚才在冰屋里就想到了。
全部都用透明的冰块,做家具也有点单调。
不如往水里加些有颜色的粉末,到时候出来的效果就很漂亮了。
“嗯,最好是浅绿色或者浅蓝色。”
她觉得这两种颜色和冰屋结合会很好看。
鸣沙一顿,心里疯狂想着什么东西可以染出这两种颜色。
余渺就这么期待的望着他。
看鸣沙的样子,似乎是被她难住了。
很好。
这个事情够难了吧,鸣沙应该不会有什么不满了。
余渺觉得自己真是一个端水的好手,现在虽然还不是大师,以后肯定前途不可限量。
忽然,鸣沙似乎想起了什么,变成兽形把余渺放到了自己的背上。
“我知道了,跟我走。”
余渺一惊,很想拒绝,可鸣沙已经走出去了老远。
果然八个腿走的就是快。
“你带我去哪啊,我都饿了,一会还要回来吃饭呢。”
鸣沙心情不错。
“快了。”
不过,他忽然声音危险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和我出门,你嫌弃我?还是觉得我会把你偷走?”
余渺压下暴躁,温柔的笑了笑。
“你少揣测我,快去快回,身边没有其他人,我害怕灾兽城的兽攻来。”
鸣沙轻哼。
“有我在,他们来一个死一个。”
除了那只八阶虎王。
鸣沙于是加快了步伐,打算听余渺的,快去快回。
很快,余渺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冰川上,一大片一大片的蓝色花朵。
花朵跟小笼包子一样大,有六片菱形花瓣,是浅蓝色的,非常接近天空的颜色。
冰面上只有蓝色的花朵,却看不到叶子,也没有根,它们好像是从冰面上凭空长出来的。
一大片的小蓝花,清凌凌的生长着。
鸣沙把余渺放下来,走过去,拔了一根下来,然后把花瓣一揪,在花瓣断裂的地方冒出了许多蓝色的汁液。
“看到了吧,这个就是蓝色的。”
余渺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厉害厉害,果然不愧是鸣沙兽王,这个很好看,我们多采一些回去,我忽然有了新的想法。”
还弄什么蓝色的家具啊,反正乌沮可以凝水成冰,到时候问问他可不可以直接把花冻在冰里面就好了。
那样更好看。
就像琥珀里的青草小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