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尸体印记

第46章:尸体印记

“宴姑娘误会了……”

驭凤只以为宴如筝只是靳昀徽想熟的修真者而已,毕竟控玄司在这片地界上名声太盛了,也难免有那些散修想要寻得控玄司的庇佑。

靳昀徽虽然并不是修真者,但因为他的命格特殊,又是皇族那边特意安排过来看着控玄司的,相当于控玄司名义上的主,所以从前有过很多散修想要在靳昀徽那边找到突破点走后门。

但,从前那些人一个都没有成功。

如今瞧着宴如筝与靳昀徽关系不一般,驭凤便想当然的认为宴如筝也是想要走后门的散修。

谁知道在面对不平的时候,她一直认为是走后门的女修,就那么直白的喊出来了靳昀徽的大名。

“驭大人是这个意思么?”

靳昀徽又不是傻子,当然也听出来了驭凤话里的不对劲。

宴如筝是他带来的人,驭凤怀疑宴如筝,就是明晃晃的在对他不敬。

他一个冷淡的眼神便那样扫了过来,眉宇之间的杀伐,好似狂风暴雨一般冲着驭凤席卷而来。

他前半生经历了无数场战争,身上背负了几百万条人命,手中流过无数的鲜血,浑身的杀意犹如实质。

驭凤虽然接的是大长老的班,可是这一生都只在京都混着,又哪里见过几次腥风血雨,根本扛不住这样磅礴的杀意,只是在抬头的一瞬间气势就弱了下去,她不敢再看靳昀徽的眼睛。

“驭大人恐怕是误会了,本王在进门的时候便已经和你说清楚,宴姑娘是本王带过来配合调查的,她只是那些当事人中最普通的一个。”

“你不分青红皂白,手中亦没有实证,便要将这个杀人的罪名诬陷在宴姑娘身上么?”

他的语气里已经带了寒意。

驭凤原本便是这样想过的,一个修真者莫名其妙被人撞了,又莫名其妙被对面的人问候了一遍父母双亲,但凡是个有血气冲动的人,好像做出来这样杀人的事情也十分合理?

可听着靳昀徽的话,驭凤便知道今日这件事情简单不了。

“属下并不是这个意思。”

心里虽然是那样想的,但驭凤如何敢在靳昀徽面前承认,大长老一脉主修看相算卦,并没有半点的战力。

靳昀徽是从沙场上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又如何是驭凤能抵抗的。

“行了,这位驭凤大人,你且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就在驭凤以为靳昀徽要降下雷霆之怒,怎么也要让她难堪一段时间的时候,耳边却骤然传来了那个宴如筝的声音,原本笼罩在自己身上的杀意,顷刻之间全部消散。

刚刚还坐在上位的男人,他听见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以后,已经快步到了跟前,他的所有动作无一不是在向驭凤表明,在他这里,宴如筝不一样。

驭凤心里夹着苦。

她却不敢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表露在人前,于是收敛了一下自己此刻糟糕的情绪,也快步跟了上来。

宴如筝还等着尽快回家看看爷爷和三个哥哥的情况呢,没心思在这里听他们控玄司内部的矛盾,于是趁着两个人说话的那段时间,她已经到了尸体的跟前,顺便发现了点儿不一样的东西。

“你们看这是什么?”

宴如筝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然后一点点的剃掉了尸体脑袋上的头发。

尸体并没有死太长时间,他的皮肤还处于有弹性的状态,所以宴如筝剃头的过程并不算麻烦。

清理了大片头发以后,严老七后脑勺上一个黑色的印记,已经展露在了人前,这个印记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东一条竖线,西一条竖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条正常的印记。

“之前可有发现这个印记?”

靳昀徽皱眉询问。

“仵作的记录上并无此记录。”

驭凤此刻已经被那个印记吸引,再也没有了刚刚的那副心思,她如实的汇报着自己所知,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碰那个图案。

“啪”

却在手刚伸出去的那一瞬间,他原本悬在半空中的手,突然被人眼疾手快的拍了一下。

“你做什么?”

白皙的手背,瞬间红了起来。

驭凤皱眉看向宴如筝。

“别动,那印记,我认识。”

“你若是还想要命,就听我的话,不要乱动这个印记。”

宴如筝语气格外的严肃,她也没有想到时隔那么多年,她竟然又在京都这个地方看见了熟悉的东西。

驭凤这才发现,刚刚宴如筝虽然是在给尸体剃发,但手上却带了羊肠做的手套,并没有直接接触尸体。

“看来这东西宴姑娘是认识的,还要劳烦姑娘为我们解释。”

这会这个驭凤求到宴如筝跟前了,态度也逐渐好了起来。

可宴如筝根本不想理,他甚至连提都不想再提起这个东西!

“这东西……你们还是联系玄门那边吧,我们处理不了。”宴如筝眼底一片晦暗,这东西她十岁那年曾见过!

“可……”

驭凤明显不死心,她还想再问宴如筝这究竟是什么,可却被一直没有说话的靳昀徽给制止了。

驭凤只能不情不愿的闭嘴。

控玄司本就跟玄门关系微妙,就因为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案子便要求到玄门去,实在让他们控玄司丢脸至极啊!

更何况,如今的玄门早就不是七年前的玄门了,现在的玄门直接分了六派!六派之间纷争不休,他们便是想要联系,都不知先联系哪一个才好。

宴如筝瞬间就再也不想管这档子事情了,她原以为此生都不会遇见这种邪恶至极的东西了,偏偏天意弄人。

“靳昀徽,我已经将我该说的事情都交代过了,现在我可以回家了吗?”

她着急要走。

她甚至已经不愿意和这个印记待在同一个屋檐下,时间太久。

靳昀徽看出来了她的焦虑,于是给驭凤递过去一个眼神:“你师父本就是当初玄门的亓掌门收的外门弟子,或许这件事情你可以去问问他。”

驭凤脸上的纠结更深。

师父已经到了天不假年的时候,每天每一刻都十分宝贵,尤其是在见到了宴如筝如此机忌讳这个东西以后,驭凤就更不愿意拿它去烦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