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古怪的胥国公

第63章:古怪的胥国公

离开宴府,宴如筝随靳昀徽去控玄司。

哪怕已经在路上,她还在想从家里离开时两个哥哥及爷爷的眼神,满眼殷切又极尽克制。

“靳昀徽,你方便跟我说一下七年前我三个哥哥到底遭受了什么刑罚吗?”

想起之前二哥给她分析的那些话,她还是感觉有些不对,这些日子她不敢再贸然进行排查,就是怕再出现二哥那种情况,明明她都已经想好了该如何帮二哥恢复正常,天底下的事情有那么巧的?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当时我刚从边疆回来,浑身身中剧毒,原以为迎接我们的会是庆功盛宴以及疗伤治病,但是我的官轿刚入皇城便被东宫接管了,胥国公,靖大将军迅速接管了我手下的兵马。”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京城里早就已经起了风澜,却被有些人一直把控着消息拒向大军传递,那个时候,宴家就已经被人抄了。”

靳昀徽的表情看上去很沉痛。

那些记忆早就在他心底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每一次想起来都会带着无数哗啦啦落叶纷扰的声音,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你是说接管兵权的还有胥国公的事?”

“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不是个文臣么。”

许是昨日胥夫人的事情太过于让她耿耿于怀,所以此刻听见靳昀徽的解释,立即警惕了起来。

“这个说起来还有些渊源,胥夫人是太子妃娘家的庶四姑姑,当年胥国公中年丧妻,沈家为了帮扶太子拉拢朝臣,便把自己家的小女儿嫁给了已经中年的胥国公做填房,胥国公就此绑定在了东宫的船上,那个时候京中早就乱了起来,东宫为了保证自己的权益,又怕我二哥从中作梗,便把胥国公这个文臣都赶到了武将行列里去。”靳昀徽缓缓道。

“那当时的控玄司呢?你既然是七年前接管的控玄司,那在此之前控玄司归谁管?”

听着往事,宴如筝眯了眯眼睛。

胥夫人年纪轻轻被娘家嫁给一把年纪的胥国公做填房,她该恨的人也该是自己娘家,凭什么对她娘那么大恶意,那看似不经意间提起的话,字字句句带刺。

还有提起宴家如今遭遇的神态语气,根本就不像是一般人的幸灾乐祸,更像是加害者洋洋得意的将自己置之度外,还强行评头论足。

只是她这个问题才刚落下,却见靳昀徽的眼神都变了又变,宴如筝忽然觉得自己抓住了重点。

她在靳昀徽难以言喻的眼神中,缓缓道:“莫非也是胥国公?”

宴如筝连声音都在发颤,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靳昀徽,瞧着对方重重点了点头。

“虽然之前因为有玄门亓掌门定时询问,但朝廷这边与五位长老对接的确实是胥国公。”

靳昀徽也在一瞬间发现了问题,眉头紧锁的又道:“后来我一身的毒被国师封印了以后,胥国公是自动上书求更换到二线清闲官职的,当年我还就奇怪过,为何旁的人家在风暴中心都见得有你家凄惨。”

三个风华正茂,有前程的后起之秀啊!

若是没有七年前的那茬,这三个人怎么也都能成为朝中栋梁,宴归澜和宴意棠暂且不提,单单只是宴如笙这一员猛将,也不会让昭国面对如今这种朝中无良将可用的尴尬处境。

“殿下,到地了。”

“老奴观那门口站着的人,好像是胥国公。”

马夫的声音缓缓传进来,刚与宴如筝说完话的靳昀徽,头皮瞬间发麻。

“胥国公自从卸任控玄司,已经七年没有到过这边了,今日为何……”

靳昀徽并没有耽搁,他一边思量着,一边给宴如筝送去了一个眼神。

那是在跟宴如筝说,让她先别下马车。

胥家的事情听上去就很麻烦,宴如筝才不愿意去牵扯,但事关自己三个哥哥的安危,在靳昀徽下马车以后,她瞬间竖起耳朵来听外头的动静。

靳昀徽下了马车,胥国公疾步上前。

“老臣参见晋王殿下,殿下万安。”

胥国公看上去精神状态很不好,眼底密密麻麻的红血丝看着让人害怕,从靳昀徽下马车开始,到现在才过去几个呼吸,可胥国公已经搓手搓了七八次。

“胥国公何必多礼,自你卸任控玄司的职务,将近七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吧,今日怎么有空来转转?”

靳昀徽说的话轻松,但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表情,他的眼神一直落在胥国公身上,探究的目光让原本就带着浓浓不安的胥国公浑身一颤。

“殿下,老臣实在不知怎么办了,求您救救老臣一家!”胥国公像是已经忍到了极点,在他的话刚落下以后,就扑通一声跪在了靳昀徽面前。

他老泪纵横,涕泗横流,哪里还有半点旧勋贵的矜持,不等靳昀徽反应过来,头已经使劲的磕在了地上,一连磕了三个响头才停下。

“胥国公你这是做什么?”

靳昀徽本想上去扶他,但又想起来自己身上的魔咒,碰谁死谁……胥国公死了没事,但是绝不能死在他的面前,于是他朝着京畿门口的两个衙役招了招手,让这两个衙役生生的将胥国公从地上拽了起来。

京畿府便是控玄司对外面相普通百姓的府衙,一般遇见神神诡诡的案子,若是涉及到普通活人,便会先带到京畿府去。

“殿下,老臣实在没办法了。”

胥国公嗓音都嘶哑了,额头磕的又青又红。

“先到里面说吧。”

靳昀徽沉默了一下,这里面的事情总不好在这大街上随意谈论,他怀疑此番胥国公找到这里来,很有可能与昨日胥夫人头上的珠钗有关系。

“宴姑娘,此事还要劳烦你。”

宴如筝在马车内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这会正烦呢,谁料下一秒便听见了靳昀徽招呼自己的声音,立马起身下马车。

“你是…怀璋和文娘的那个小女儿?”

她才从马车上跳下来,就对上了一双满是红血丝又惊恐万分的眼睛,语气里全是惊疑不定。

宴如筝好奇的看了一眼胥国公,却见他再瞧见了自己这张脸以后,呼吸都莫名其妙的急促了几分。

“这位大人瞧见我很惊讶吗?莫非我们宴家也欠了您府上银子?”宴如筝毫不示弱的盯回去。

这个胥国公,果然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