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一抬头就看见了宴如筝的表情。~|微$￡?趣?>小{说=|,网?] u更2?新+[t最2§?全\?±
她年轻的脸庞上也带着不理解，目光扫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好像还带着质问。
“罢了罢了，左右不过一个称呼。”
五长老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他不能因为小瑾儿有过一次喊人家姨姨，被骂哭的经历，就这辈子都教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小孩子，还是单纯一些更好。
这些麻里麻烦的人情世故，长大以后想不去理会都不成，他又何必拔苗助长。
“不知宴姑娘今日来控玄司，应当不是只为了送小徒回来吧？”五长老将刚刚的话题略了过去，他一只手牵着姒瑾，一面笑着开口。
宴如筝将胥国公府所见完整说了一遍。
只省略了那诡物知道她身份的事情。
“什么胥国公府被灭了满门？”
刚得知这个消息，五长老就瞪大了眼睛。
这个事情若是放出声去，已经足够震慑整个京城，这可是个根本压不下去的大案子。
“老夫要尽快上报朝廷。”
五长老不敢迟疑，这件事情也不是他一个控玄司长老就可以接手的，还要交到晋王跟前，让晋王再上报给陛下，以拿主意，寻真凶。?/卡&卡?小?1说ˉ网-§ .更o?^新d:§最?全′
“殿下应该也猜到了结局，早晨我与殿下在京畿府也曾见过胥国公本人，此番归来便是想要借一借贵司传闻中的讯香，稽查真凶。”
宴如筝没隐瞒前因，并将自己的来意也说的清清楚楚，一百多口人一夕被灭，很可能胥国公便是那唯一的幸存者了。
五长老眉头紧锁，听闻宴如筝的话以后，脸上就更加差劲了，他语气格外的沉重:“老夫也是一早便来了控玄司，本来也是有些事情需要汇报给殿下的，但……一直等到现在，控玄司上下所有人都说今日殿下并没有来过府衙上值，偏生晋王府那边又说殿下早早离府，四处寻不得殿下，老夫之所以在这门口等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在门口撞撞运气，能在第一时间见到殿下。”
靳昀徽身份特殊，毕竟是皇子，他的行踪也不方便他们这些外人肆意调查。
“可，今日是我与殿下一起到的这里，就在此处遇见了胥国公，那边京畿府的两个官差还曾扶过胥国公，府衙内也曾有个师爷给殿下上过茶。”
宴如筝瞬间瞪大了眼睛。
靳昀徽怎么可能没来过府衙，今日还曾是她们一起来的，又如何……
话说到这里，宴如筝一个箭步直冲京畿府大门口:“二位大人可曾认识我？”
京畿府门口值班的官差，分明还是早上那两位。
她并没有多问别的，只问他们认不认识自己。
五长老也发现出问题了，顾不上大惊失色，快步跟上了宴如筝的脚步，停在京畿府衙门口。?齐￥盛??小?1°说`%<网a ?}无*错?内e容(%
两个官差也被她问懵了，若是眼下只有一个宴如筝，他们可能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她，她算什么东西，他们凭什么要去认识她，口气说的这么大，以为自己是皇妃公主么？
可，两个官差瞄了瞄她身后的五长老，又互相对视了一眼，脑海中确实没有这个女人的印象。
“在下并未见过姑娘，谈何认识。”
左边的官差朗声开口。
宴如筝咬着牙看着两个官差茫然的样子，又快速转头看向了五长老:“我可以保证我刚刚说的话没有半字假话，但为何这二人一点都记不得我，我很怀疑他们是记忆出现了问题。”
可恨她当时走的潇洒，还以为胥国公被自己治住了，靳昀徽这边便可以高枕无忧，原来不过是又被幕后之人戏耍了一番。
五长老心头一跳。
若是眼前这个姑娘并没有说谎，那……
如今大燕的朝政把持在太子手里，晋王忽然失踪朝廷的风向一定会再度发生改变，如今的安宁来之不易，倘若真的在发生变故，如今的京城还能撑得起如七年前那样大规模的清洗么？
五长老虽然也是修真者，到底是官员。
他想事情的思路跟宴如筝不一样，他首先考虑到的便是朝廷安稳问题，而后才是担忧靳昀徽的安慰。
正是因为一眼瞧见了这个老头眼底的犹豫。
宴如筝才暗暗下定了决心，也是直到此时此刻她才能明白靳昀徽在朝中真正的处境，哪怕是他所掌管的控玄司，也因为他七年前被废，身中剧毒，便在什么事情都将他的生死安危放在了下位。
谁让靳昀徽已经成了个废人来着……
宴如筝咬了咬牙，可她不能就这么放弃靳昀徽，好歹才因为人家的婚约让自己家直接少了四千万的外债，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就这么忘恩负义。
“长老可以先将这里的事情先回去汇报给朝廷，但我并不是你们控玄司的人，应当不再长老的百般犹豫之内。”她嘴角的笑容，有点冷。
五长老哪能不知道她想什么，可人家想的却并没有错，控玄司是朝廷的控玄司，并非晋王的一言堂，哪怕如今晋王生死不明，却还要先禀告太子。
“抱歉，老夫惭愧。”
“姑娘这边有什么老夫能帮忙的么？人我没有办法给，但其他方便的东西，老夫还能帮一下姑娘。”
五长老满目都是羞愧，被朝廷招安那么多年，原来他也被这些官僚形式荼毒，早就没了当年热血。
他明明和晋王关系匪浅，是五位长老里和晋王关系最好的那个，甚至当初入控玄司都是由靳昀徽所引荐的，可如今，他竟然在他的安全和这些杂事之间犹豫了那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长老有顾虑，在下亦能理解，想必即便是殿下知道了心怀芥蒂，既然长老已经开了口，那在下也不跟长老客气了，我怀疑殿下失踪与胥国公府的事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早晨那会那个胥国公便是冲着殿下来的，也怪我太过于大意，对自己太自信了。”
“而今我已经在胥国公府找到了有利的证据去寻那个幕后真凶，但却需要贵司密不外传的讯香指引。”若非情况紧急，就刚刚五长老的态度，宴如筝早就甩袖离开了。
可……靳昀徽生死不明，她不能耍这样的脾气。
“讯香？”五长老微怔。
他眉宇间闪过一丝晦暗的东西，那可是控玄司内高层辛密，讯香难得，最重要的便是香方遗失。
这个女子虽是晋王未婚妻，但，如何得知讯香。
“老夫这便去为姑娘取来。”
五长老抓着姒瑾的手，紧了几分。
这回他并没有犹豫，转头就朝控玄司走。
姒瑾一直没有敢说话，她不明白，明明师父和宴姨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下一秒怎么就动了火气？
宴如筝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一步。
她下意识的将胸前挂着的那块青玉佩掏了出来，还有些温热的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咦，姑娘这块玉佩跟殿下身上那块身份玉牌好像是相同的料子……”
旁边听事情听的云山雾罩的官差，一眼瞧见了。
只是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个官差瞪了一眼，甚至不等宴如筝去询问，另一个官差就已经开始为他们找补:“姑娘莫怪，我这兄弟说话没脑子，也不识得什么宝贝，见个颜色相似的，都说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