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感觉我这个想法特别阴暗吗?”
姒瑾可害怕宴如筝不喜欢自己了。?y.k*r_s?o~f-t¢..c~o!m+
她刚刚说了那么多话,最后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若不是宴姨后来离开了傅家,她也不可能遇见宴姨,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又多了好几个亲人。
宴曾爷爷,宴大伯伯,宴二伯伯,宴三伯伯。
虽然她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二伯伯,但是根据其她三个人的和蔼,她相信那位还没有见过面的二伯伯一定也是个顶好的人。
她想说,幸好宴姨离开了傅家。
单单只看小怜二字为名字,她就怎么都感觉不太对劲,哪个好人家给自己的孩子取名叫小可怜啊!
虽然她知道农户里有些说法是,取个贱名好养活,但是谁也不会给家里的孩子取名叫小可怜,这名字实在是太晦气了,本来这个世道孩子就不好养活,若是再取这样一个名字,岂不是明摆着要败孩子的运道,毕竟运道这个东西玄之又玄。
也许喊着喊着就成了真的。
就像口德一说,也是这样来的。
“但是你说的很对,那傅家就是一个臭虫窝。”
宴如筝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往后余生都在那样一个环境里生活下去,若是自己没有恢复记忆,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傅延景娶杜明菡过门……
她的儿子爱戴杜明菡,她的丈夫心悦杜明菡,她自己也日复一日的现在那些流言蜚语中,她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她会被傅家人一点点的敲髓吸骨,直到成为乱葬岗上的一具无名尸。o>微*,趣¢小??¥说} ?·¨无u/错±?<内@>%容=
甚至她都是在恢复记忆以后才知晓。
原来做夫妻是需要过官府凭证,需要告天地的。
可她什么都没有,她一如既往的现在那些记忆里,在一个又一个的白眼中度此生。
“此番傅止墨跑到我跟前来膈应人,想必傅延景还不知道其中内情,那个人把家族颜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之前我也以为杜明菡对他来说如珠似宝,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结果……”
“你也瞧见了,那日他们去给傅家送信的时候,这位宣平侯是如何将责任一点点的从傅家身上剥离,又一点点的全部都按在了杜明菡身上的。”
宴如筝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恨只恨自己没有早一点恢复记忆,没有在更早的时候找回从前的自己,若是在一开始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按照七年前她的秉性来说,她可能都不需要在傅家周旋那么几天,当机立断就会把孩子给拿掉。
孩子,绝对不会成为她的拖累。_h*o?n`g\t\e·x?s~..c~o~m/
“咱们回府去吧,你曾爷爷肯定给我们做好吃的了,我还记得早晨那会儿晋王府送来了不少海鱼海虾,听说是今年海货泛滥,太子殿下便以官府的名义在海边渔村购了许多海货,一方面也帮一帮海岸线的百姓补贴家用,另一方面,听说是为了今年昭国靖国的两朝盛宴节做准备。”
宴如筝高高兴兴的带着姒瑾往家的方向走。
听说有好吃的,姒瑾瞬间忘记了刚刚的那些不愉快,她雀跃的跟宴如筝说着自己的想法,一张小嘴叭叭的说个不停歇。
就在宴如筝和姒瑾离开以后,一个戴着草帽的男人就站在他们刚刚离开的那个位置,缓缓抬起头来。
草帽下面是一张惊艳无比的脸。
斧刻刀削的脸庞,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比天下所有的娇花还艳丽,那种美丽,不独属于男人,也不独属于女人,好像无性别区别的神性美。
这个人正是刚刚在茶楼里跟人辩解的那个男人。
他望着宴如筝抱着姒瑾离开的那条路,眼底似有千万种的怀念一闪而过:“小师叔祖,是你吗?”
……
回到府里就吃上美食的宴如筝,如今正没有形象的大快朵颐,还不知道原本平静的京城,又迎来了另一个喜欢搅弄风云的人物。
“筝筝,都说了这个海螃蟹性凉!”
“让你少吃一些你还不听,还带着小姒瑾也吃了那么多,等下身体不舒服了怎么办才好?”
宴如笙没想到自家看上去很有高人气质的妹妹,竟然还是这样一个吃货。
“你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那么大一个口子,人家大夫说了让你多养几天,也说过了不允许你吃这些凉性的东西,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我是你哥哥,我还能害你不成?”
“等你身体好了以后想吃多少吃多少,非要急于这一刻吗,你若是再这么不听话,那今日府内的所有海货,等一下我就让人再给晋王府送回去。”
宴如筝将最后一口蟹肉捣在嘴里,在自己三哥过来的时候,已经先一步退到了院子外面去。
“大哥,我三哥哥从前也是这么唠叨吗?”
宴如筝撇撇嘴,看着屋子里头没及时离开,被三哥堵了个正着的姒瑾,这会儿正可怜巴巴的代替自己接受三哥的教诲,眼神中闪过一丝心疼。
不过很快她就将自己的情绪缓了过来,刚刚如果自己没有跑那么快,要被三哥这么叨叨的人可就要变成自己了。
瞎了眼的大哥宴归澜,轻笑着开口:“小笙从前是有些这方面的属性,母亲以前都叫他爱唠叨的小和尚,父亲也老嫌他烦,只有你二哥意棠愿意跟他一起玩,因为那样你二哥可以少说很多话,大部分想要说的,小笙都替他开口了。”
那个日子,一定特别美好。
宴如筝从自家大哥怀念的表情里,就已经想到了很多事情,若是当年没有遭遇那些,她家一定比现在过得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良田豪宅,哪怕后来又补贴的良多又有什么用,总要有命去享受。
“小姐,外头来了个富商,说是姓李,说是今天和小姐有过一面之缘,想求见小姐。”
老管家的声音远远传来,宴如筝霍然起身。
她倒没有想到这人来的这么快,原以为他也要再纠结纠结,没成想还是个怕死的。
“小筝,我听晋王殿下说你的身体……”
听见有人来求见妹妹,宴家老大第一个想起来的便是那些危险至极的事情。
妹妹前些日子刚被送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他没有办法去看妹妹身上究竟受了多重的伤,但是只闻着那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儿,便知道伤受的有多重。
“大哥,没事的,只是看看面相。”
宴如筝虽然中了消灵散,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动武,但是卜算和天眼却没有被蒙蔽。
“您和我三哥的身体问题,我前些日子摸索了一遍总算有些头绪了,可是需要买的药材和其他东西太贵,咱家也不能老是这么欠着账,总要有个别的来财路,这回的事情,不会危险,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