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中,恢复灵气的宴如筝给身边的靳昀徽套了一个又一个灵气护罩,然后贴着墙边一路疾行。°看′书?君~ ??已?发[t¨布3最e新2a章?节?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么一个小小的方家,如今已经引得四方势力云集,而她之前最想见的那个人,同样也在这其中。
“殿下还能撑住么?”
宴如筝回头看了一眼靳昀徽,却见他脸色只是有些苍白,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刚刚的那份虚弱,又担心他是因为害怕拖累自己,将哪些不舒服都强压了下去,便忍不住的再次询问。
“无妨,有了姑娘刚刚的疗伤,如今我已经没有了大碍,姑娘只管做你的就行。”
靳昀徽回以一笑,一双眼睛格外明亮。
宴如筝点点头,再次全心全意的往前冲,她记得刚刚就是在这个不远处散发出来的光芒。
终于到了一个节点,宴如筝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她让靳昀徽现在此处等着自己,又将可以照明的夜明珠放在了她手心,然后提着长剑往前而去。
刚刚出现的那么强光再也没有出现过。
宴如筝的黑白长剑一分为二,白剑就握在手中,而黑剑在身体两侧如影随形。
“咚咚咚”
越靠近刚刚的那个地方,好像水滴一样的声音就在耳边越发的清晰起来,宴如筝不敢放松警惕。~x?h·u/l_i-a\n,.+c/o′m_
通道似乎走到了尽头,一缕风吹过宴如筝的额前碎发,而后是徐徐不绝的微风。
看来就在这里了!
宴如筝看着面前一层薄薄土,黑剑已经上前去削下来一大块的土壁,一个小洞已经出现在宴如筝面前,洞的另一边是一点点微弱的光芒透了进来。
宴如筝没什么耐心,一脚将薄薄的土壁踹开。
却没有想到土壁被踹开的那一瞬间,响起来了剧烈的轰鸣声,她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踹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是地面上发出来的轰响,因为上面的声音闹得实在太大了,传到地下的时候就会显得更加的剧烈。这里的甬道到底是空心的,这声音便传的更加远了!
顾不上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宴如筝弯着腰,微微探入了这处通道。
长时间身处于黑暗之中,忽然间再度看见了这样刺眼的烛火,让宴如筝的眼前有片刻的不舒服。
她在通道里也不知道背着靳昀徽走了多远,但是根据她的脚力,再估算了一下当时的时间,所走的路程恐怕能够直接从城内走到城郊外。o°第¥,一2看<书¤,#网??ˉ >/最+新a??章||节¤o?更@新?_?快d1[
等到眼睛终于适应了光明以后,宴如筝原本是随意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可是下一秒顿时正愣在了原地,浑身泛起一阵阴寒。
刚刚她听到的水滴声音也是这个密室里发出来的,当时只听着水滴声音十分的密集,她原以为自己是到了什么地下暗河……
可看着眼前密密麻麻被剥了皮的尸体,一个个面目全非的人,只有腐烂的肉挂在骨头上,新的旧的层层叠叠,刚刚听见的哪里是什么水滴声音,分明是这些尸体上的血水,滴在地面上的声音。
宴如筝脸上一片骇然。
究竟是多么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在这里堆起来一座由尸体铸就的墙壁。
最要命的是她根本就没有闻见这里面有任何的臭味儿,显然是这些尸体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哪怕依然在腐烂,可是尸体却都因为经过刨制,没有味道。
联想到这个地方是衔接着方家的那个地道,地道又是在那样隐藏的一个角落里,这里的事情方家究竟知不知道呢,还是眼下的惨案,本就是方家制作出来的……宴如筝心下沉的厉害,就凭着眼前这一望无际的尸墙,就绝对不是短时间内弄出来的!
宴如筝忍着恶心朝里面走。
地面上到处都是流的歪七扭八的血水,黏腻腻的感觉踩在脚下,好像踩在了什么柔软的地毯上。
哪怕没有味道,可是这样的一面尸墙在跟前,甚至比让宴如筝直接去面对穷凶极恶的诡物,给她的心理压力还要强烈。
她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跟人家战斗的准备。
谁能想到这里面根本没有任何人,只有一句接着一句面目全非的尸体,那面恐怖的尸墙终于走到了尽头,宴如筝看见了一个木质的小门。
这个门实在是太矮小了,可能也就只有姒瑾那样的小姑娘才能站直身体走过去,这门看上去是从另一面打开的,透过细细的门缝,宴如筝勉强能看清楚在门的另一面还有一个房间。
她直接以白剑斩断绳索,强行破开了小门。
“赫赫,赫赫……”
门破开的那一瞬间,宴如筝刚弯腰进去,就听见了一道极其恐怖的笑声。
那声音像是一直都守在门后,就等着猎物上门,宴如筝发觉不对,就在门后的那个东西要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手中的长剑已经刺了过去。
她转头看过去的一瞬间,顿时头皮发麻。
之间一个像婴儿一样的东西,浑身呈现青紫色,皮肤下血管格外清晰,皮肤就像是一层透明的薄膜一般,能够将这个鬼东西的皮下组织看的一清二楚。
最恐怖的是,这个鬼东西血管里流的根本就不像血液,它不是红的,是黑色的!
更像是隐藏在鬼东西皮下的一道道黑色的线。
“呜呜呜……”
细微的哭泣声,让宴如筝耳边一震。
她寻着声音朝那边瞧过去,就发现前一个房间里藏着那么大一面尸墙,而这边的房间里连墙面都是用人皮制成的,而声音的来源处,是一个非常精细的雕花木床,只是四面本该是挂着床幔的地方,此刻却挂着一张接着一张缝合在一起的人皮。
宴如筝终于忍不住了,喉咙里一阵翻滚。
可她还是强行将自己的反胃给压下去,用天眼将整个房间扫视了一番以后,那个在木床上哭泣的人,分明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类。
宴如筝大着胆子走过去。
白剑挑开人皮的一瞬间,原本蜷缩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放肆的尖叫出声。
“求求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啊啊啊……不要再剥我的皮了,你要想报仇直接杀了我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尖锐的惨叫声,冲击着宴如筝的耳膜。
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个浑身是血的人的模样,哪怕此人如今格外的消瘦,红色的嫁衣好像鲜血染成的一般,泛着异样的光泽,宴如筝还是认出来她是谁。
“方二姑娘,我是来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