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乙方签完合同,千恩万谢地走了。
霍司岐和楼铮留在公司喝茶,顺带聊一下后续项目的进展。
楼铮脑子里都是沈韫浓那条消息。
她说自己被坏人搭讪,所以动起手来。
也是,这家伙长成这样,确实容易招烂桃花。
楼铮觉得自己该加派点人手保护她一下。
毕竟她和苏磊的计划差不多也到了快收网的时候,沈英耀也有可能会找她麻烦。
她最会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坐了两星期的冷板凳,也应该学乖了吧。
楼铮强忍着回微信的冲动,决定继续晾着她。
他神游,引得霍司岐不满。
这阵子见楼铮心情不好,霍司岐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不说,还变着花样哄他开心,合着抛媚眼给瞎子看,自己做再多,都不如沈韫浓一条消息好用。
楼铮翘着二郎腿,嘴边带了一点笑意。
霍司岐越看他越来气,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这是什么?”他伸手撩他裤管,接着便看见了一截红绳。
楼铮面不改色。
“红绳,沈韫浓在姻缘殿里求的。”
霍司岐眼皮直跳,脸上的肌肉抽了抽:“你确定,是求来给你的?”
楼铮:“在我手里当然是给我的。”
那把匕首,他也早晚拿过来。贺韶瑭算什么东西,他的人也敢惦记。
看楼铮的神情,霍司岐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他抚摸自己的手臂。
楼铮面不改色:“我是初恋,难免上头,你理解一下。”
霍司岐:“那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该不会明天天一亮就要回去了吧?”
楼铮:“今晚回,私人飞机已经等着了。”
霍司岐发出一声怪叫:“靠,我跟你们这些恋爱脑势不两立!”
楼铮靠强大的脑补能力把自己哄的心花怒放,可沈韫浓真没想那么多。
她之所以告诉他一声,无非是觉得以贺韶瑭的性子,一定会拿那把匕首说事,说不定还要告诉楼铮,那是自己送他的“定情信物”。
她预判了贺韶瑭要做的事,把话说清楚,也免得把小事闹大了。
不出所料,消息石沉大海。
沈韫浓也不内耗,在她这里,说完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第二天,沈韫浓比平时起晚了,随便在楼下早点摊买了杯豆浆带着。
早高峰的电梯间人满为患,员工电梯有六部,她挤了10分钟,硬是没上去。
“沈助理,这边。”总裁电梯里,潘琳叫她。
沈韫浓没有多想,抱着豆浆便冲了进去。
谁知,里面除了潘琳和二助张辰,消失了两星期的楼铮也在。
见她进电梯,楼铮垂眼看她,眼神深暗,让人看不出情绪。
楼铮的存在感太强,以至于他一个人在电梯里,沈韫浓觉得比十几人的员工梯挤多了。
她硬着头皮打招呼:“楼总,好久不见。”
楼铮微微点头,算作回应。
沈韫浓又分别叫了“琳姐”“辰哥”。
潘琳和张辰自然是笑容可掬。
都传张辰是老太太的心腹,有他在,沈韫浓更是站得离楼铮远远的,生怕扯上一点“勾引总裁”的嫌疑。
“他们家豆浆很好喝。”潘琳没话找话。
沈韫浓挂上招牌微笑:“不清楚诶,我随便买的,琳姐喜欢的话,我明天给你带。”
潘琳:“不用,我家有长身体的初中生,每天在家吃早餐。不过,你才20岁,也在长身体呢。我怎么感觉你最近长高了一点呢。”
沈韫浓很佩服潘琳,居然在楼铮面前都能聊家常。
她笑:“有吗?可能因为最近在健身,挺拔了一点吧。”
张辰一听沈韫浓在健身,也很感兴趣。
“沈助理在哪个健身房?我最近也想健身,以后下班可以一起去。”
沈韫浓还没回答,潘琳先打岔:“你有点边界感好不好?谁想下班时间还跟同事一起啊?”
沈韫浓被潘琳逗得直笑,也没那么尴尬了。
她随口替张辰找台阶:“我也想和辰哥一起,可那是女子健身房,不方便带你。”
潘琳跟沈韫浓说话,原本是想缓和尴尬氛围,也替楼铮争取点说话的机会。
但三人竟然热聊起来,直接把楼铮晾在了一边。
潘琳觉得不妥,便去暗暗观察楼铮。
“什么辰哥,工作场合请称职务。”楼铮突然闲闲开口。
这个称呼,他忍半天了,沈韫浓都没喊过自己铮哥。
潘琳:“……”
沈韫浓叫了她好几个月“琳姐”,也没见老板说过什么。
沈韫浓:“……”
半个月没见,第一句话是指责她对同事的称呼,楼铮这纯属是没事找茬了。
心里吐槽,嘴上沈韫浓却还是要低眉顺眼,说一句“好的楼总。”
电梯很快上了顶层,楼铮吩咐潘琳:“一会儿召集市场部开个会。”
又看一眼沈韫浓:“沈助理做会议记录。”
沈韫浓:“好的楼总。”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冷板凳静默期解除了?
面对阴晴不定的老板,她也不好揣测圣意。
不过没关系,反正沈英耀也快暴雷了,等沈英耀完蛋了,她就把楼铮炒了。
结束后,沈韫浓把会议记录整理好,拿去给楼铮过目。
她归纳总结能力一直很强,重点也标的一目了然。
楼铮自己也知道,如果他对她没有别的心思,沈韫浓一定是个好下属,也能成为他的得力干将。
可偏偏他有。
他们的关系再无回到过去的可能。
汇报完,见楼铮没什么问题,沈韫浓就要退出去。
“沈韫浓。”楼铮终于没忍住,在身后叫她。
“晚上一起吃个饭?”
“楼总,我看潘助理列的行程表里,今晚没有商务宴请。”
“不是工作,是我跟你,我请你吃饭。”
沈韫浓愣了一下,笑得抱歉:“不好意思啊楼总,晚上有约了。”
她不提改天,直接拒绝,不给一点余地和空间。
楼铮一噎。
“已经要生分成这个样子了吗?”他的脸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