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欣刚下晚自习,走到小区,就看到一辆炫酷的豪车停在门口,豪车边上,还有两个人抱在一起,仔细那个女人,好像是室友姐姐啊。
“韫浓姐姐?!”
沈韫浓听到田欣的声音,心口猛得一紧。
田欣是陈知意的学生,两人这样抱在一起被她看到,跟直接舞到陈知意面前有什么区别?
她睁大眼睛。
幽暗的光线下,楼铮依然没有错过她眼神里的慌乱。
除了慌乱外,更多的是满满的屈辱。
是被他拉着做“第三者”带来的屈辱。
楼铮的心口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疼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可这件事还得他来善后。
他忽略心中的异样,迅速扯住沈韫浓的一只手臂,对田欣道:“你来的正好,沈助理低血糖犯了,你把她扶上楼吧。”
“啊?!”
就这?!
田欣站在几步远处,惊讶地张大嘴巴,露出不太聪明的神色。
她刚才没看清楚,只看到了炫酷的跑车和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那声“韫浓姐姐”也不过是试探。
本以为是贺韶瑭送沈韫浓回来,被她现场吃到了瓜。叫她一声,免得她回去还要装出一副和贺韶瑭不熟悉的样子敷衍她。
谁知,对方不是贺韶瑭竟然是楼铮。
贺韶瑭看着斯斯文文,多少好打交道一些。可楼铮不一样,楼铮气质冷冽得让人退避三舍,根本没有人敢跟他开玩笑。
田欣嘴唇翕动了几下,发不出声音。
一直到楼铮将沈韫浓塞进她怀里才反应过来。
“好,好的。”田欣似乎才反应过来。
沈韫浓此时的心跳已经稳定下来,她软软地靠上田欣的肩。
此时,楼铮已经上了他的科尼赛克,一脚油门开走。
他这么做是保护沈韫浓,怕陈知意动她,但显然两人没有想到一处去。
看着楼铮上车的背影,沈韫浓不由地在心里哂笑了一声,眸子泛起一层冰霜。
肆无忌惮的楼小爷,不也怕被陈知意发现吗?
这样也好,等哪天楼铮要是真把她逼急了,她就把这件事捅到陈知意那里。
“姐姐你怎么了,还低血糖了?”田欣扶着她,一脸关切。
沈韫浓不敢说自己没吃饭,怕田欣跟陈知意拿这件事对起账来。
她虚弱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低血糖,就是头很晕,幸好刚才在路上遇见老板,他带了我一段。”
而陈知意这边,在停车场跟楼铮分开后,第一时间给陈兴邦去了电话。
陈兴邦等得很急,第一句话就问:“怎么样,楼铮没不高兴吧?”
“没有,这件事他都没往心里去。”陈知意说。
陈兴邦松了口气:“我就说嘛,楼家家大业大,损失一个项目没什么,不至于因为这个就觉得咱们陈家有意见。”
也许是听出了陈知意情绪不高,又问,“你跟楼铮吵架了?”
“没有。”陈知意闷闷地说,“楼铮说,让我办画展,至少把婚期再拖半年。”
此言一出,陈兴邦也沉默了。
父女俩彼此沉默了有将近5分钟,陈兴邦才问:“知意,你跟爸爸交个实底儿,楼铮是想先做事业再结婚,还是根本不想跟你结婚?”
陈知意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对楼铮的占有欲更是到了变态的程度,陈兴邦这个问题让她无比难堪。
她又沉默下来。
陈兴邦懂了。
“依我看,你们不能这样下去了。不如生米煮成熟饭,你要是怀了楼家的重孙子,到时候楼铮怎么可能不娶你?”陈兴邦劝她。
这话按理说不该从一个当父亲的嘴里说出来,可陈家现在表面看着光鲜,内里亏得厉害,太需要楼家了,陈兴邦也顾不得什么了。
“再说吧。”一想起楼铮的态度,陈知意就一肚子火气和委屈。
她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爸,硕东苏家你知道吗?硕东集团是不是跟沈氏的业务范围差不多?”
陈知意心高气傲,拿自己当艺术家,生意场上的事不接触,知道的也不多。
陈兴邦回答她:“对,你怎么这么问?该不会是沈家那个二女儿……”
男人在那档子事上无师自通,陈兴邦见沈韫浓的第一眼就觉得她跟楼铮不清白。
“不是,我随口问问。”陈知意说。
放下电话,她眼里闪过一丝狠毒。
既然她不高兴,不管沈韫浓是不是无辜的,她是楼铮的助理,就该倒霉。
要怪,就怪自己运气差,谁让她撞上自己心情不好了呢。
周末,沈韫浓没能如愿和林越兄妹去露营,也没能去画室。
她跟楼铮去参加了王家小公子的百日宴。
王家的老太太和楼、陈两家的老太太是牌搭子,王家和陈家还沾亲戚,按辈分,陈知意要叫王老太太一声姨婆。
楼老太太见不得王老太太跟她炫耀,派了楼铮代表她出面。
当然这也不是沈韫浓加班的理由。
真正的理由,无非是楼铮不想让她去露营,又不肯明说罢了。
为了五倍的加班费,沈韫浓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把楼铮的族谱问候了一个遍。
她跟在楼铮身后,刚进宴会厅,就看到陈知意迎了上来。
“就等你了,怎么这么慢。”陈知意说,走过来挎楼铮的手臂。
楼铮漫不经心抬手,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带,躲了过去。
随口道:“路上堵车。”
陈知意微微一怔,只装没看到楼铮躲避的动作,先一步走在了楼铮前面。
“快点吧,姨婆等着呢。”她说。
沈韫浓走在两人后面,这才发现,他们还穿了情侣色,怎么看都是一对热恋期小情侣。
楼铮和陈知意站在一起恭喜王老太太,又吩咐各自的助理把带来的礼物奉上。
王老太太人逢喜事精神爽,笑得皱纹都展开了。
“我的重孙儿都百天了,你们两个也要抓紧啊。”王老太太说。